"哈哈。"

梵音有一次笑弯了眉眼。这个人真是有趣。如果他没有妻儿，应该会留下陪自己的吧。

"我说远清，倘若你没有妻儿，你会留下吗？留下可就是成仙啦。"

"这，我不清楚。可能你是神仙我不懂，凡间有很多条条框框，很多牵绊的。就算没有妻儿，也是会有别的放不下的吧。"

梵音眸色一暗。

"你说得对，可能是我不懂你们凡人，以为成仙是解脱，可是对你们也许只是烦恼。

我真的不懂你们，有的人拼了命成仙，有的人，有机会却要放弃。"

"哈，也许是人各有命吧。"

"是啊……"

笙远清听出了梵音的遗憾，伸手揽过他的肩膀，让他的头倚靠在自己肩上。

"你可别误会，看你难过而已。而且人总要往前看，这我们凡人都懂。还有啊，你是神仙，别总为了一瞬生命的凡人付出这么多。"

"我可曾付出什么？你又得到了什么？"

"……嗯，我大概是得到了片刻的宁静，而且也欣赏到了美景，还有你的友情。哈哈，别说你还没拿我当朋友。"

"朋友是自然。我也很羡慕你们凡间那些情感。如果有机会，很想都体验一遍。"

"嗯？你们神仙也有情感啊，你看，如果那只狐狸姐姐丢了，受伤了，你也会担心吧。"

"那是自然。"

"这不就是感情了。你担心她，记挂她，那就是友情。每日陪伴虽无特别却心安的是亲情，一日不见，恍如隔世的，是爱情。"

"……"

梵音突然睁大眼睛，笙远清一拍自己的嘴：叫你乱说。

"那这么说，我对长苑是……爱情吗？"

笙远清松了口气，心说你才懂啊原来。看来我得尽早离开，不然树精怪老头知道了非得宰了我，还不得灰飞烟灭。

"那个，梵音啊。我们凡人有句话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那个，我突然想快点回去见妻儿。那个，能现在带我出去吗？"

笙远清带着一股做贼心虚，说话声音也弱弱的。

"好啊。"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