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都要！”

方宇飞直发毛，冷汗涔涔，几乎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他忽然间发现，自己作了个大死。

“恭喜了，‘我’。”

“什么？”方宇飞下意识回答到。

“这个世界上，当你发现世界上同时存在两个你的时候，那么你要记住，因为另一个，是来杀死你，夺取你的位置的。”

-

方宇飞的思绪回魂。

他从护士小姐给的装袋里掏出一盒几乎没怎么吃过的甑糕，乾羽懒洋洋地瞄了他一眼：“怎么，你还没吃完？”

“恕我直言。”方宇飞指着那个躺在主座上几乎要睡着的人对那灵犀道观三宝质问：“我觉得这个不可能是未来的我，我可不那么认为。”

“首先，我就算留长头发，也不可能这么娘。”

乾羽的手放在那真树桩制造的树墩子旁，直接捏碎一个角。

“其次，他早餐吃了五盒甑糕！这种大盒子装的甑糕，一大把的蜜枣糯米红豆，我一盒都吃不了，我对甜点敬而远之。”

乾羽一脚把那无辜的树墩子踢飞。

“再者……”方宇飞静默了三秒，就在三宝以为他噎住的时候，他忽然抓起灵殷的法袍上领使劲摇晃：“一个人到底要经历过怎样的事情才会变得又暴力又冷淡加极其我行我素啊！”

“小说都不敢这么写，你们居然敢这么编？”

灵鲤与其大师兄面面相觑，一时间说不出话。

乾羽噌地直接从主座上站起来，脸色堪比锅底，方宇飞此时也松开灵殷的法袍，拍了拍自己裤腿上不存在的灰，施施然地站起来。

乾羽指着他骂道：“甜都不吃，你豆腐脑加辣椒吗？”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长了个什么样，你以为你不留长发你就不娘了是吗？”

“你看看你自己，又孤僻又生性冷淡，班上谁有跟你来往了，谁跟你玩得好，周末里还不是厚着脸皮跟那个姓赵的混在一起，你以为你自己有多了不起啊！”

“我就是没那么了不起，也没你这么坏脾气的！”

“我以后就是豆腐脑放的黑椒，我也不放蜜糖，你管个蛋蛋！”

“敲你妈，过来人的话你都不听，吃了熊心豹子胆是吧？”

“谁给你的勇气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你根本就不是‘方宇飞’，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吔屎啦你！”

“敢质疑我，天不怕地不怕是吧，那你就给我去死一死吧！”

“@#￥%……”

灵殷灵鲤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灵九眉头一皱，感觉事情特别不对劲。

直到小道童来通报来人，已经在茶室里打成一团的两个人才碍于外人在场，各自停手。

“看来是他们来了。”灵鲤平复一下心情，重新把地上的桌椅扶正，打扫一下地上的碎片，再从小隔间里拿出新的茶具跟点心。

“他们？”方宇飞抚平自己被弄乱的衣裳，不解地问。

大师兄灵九也恢复了那初次见面的一副沉着模样，整理整理自己的派头，朝方宇飞和乾羽各行了个礼：“贫道先失陪了。”

“大师兄一路走好。”方宇飞彻底放飞自我。

灵九：“……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待会我还会回来的。”

“那到底是谁来了？”

“上面的人。”灵殷悄悄竖起一根手指，指了指天花板：“待会方居士就知道了，容我卖个关子，不过这事情对方居士百利无一害，何况还有您的半身在，我要去医院探望师兄，也先走了哈。”

方宇飞最讨厌人卖关子了，但灵殷身形一晃，就如同幽灵一般闪现到门外，还冲方宇飞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方宇飞看看自己的小拳头，决定容忍一时，过时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