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这话我也听不明白，横竖我已经把人迷晕交给你们了，把钱给我我就走了。”

“行，拿着这些银两滚吧。”

“……这么多！”

“瞧你那没见过市面的样，这算多？我也不坑你，你拿了这些钱现在外头等着，我进去验验货，戴着个面具也不知虚实，要是个美人就再赏你一笔，要是个丑的……那你拿着钱赶紧走，趁我没反悔。”

“好、好。”

白栖风本来还以为什么事，现在听了这番对话就猜出了八九不离十。他安安静静得闭上眼睛，装作被迷香熏倒的样子，等着那人来主动解下的面具。因为他忽然觉得，或许去秦艳楼走一遭是个不错的选择，他没有真的在那边做事的打算，但是制造一些风波总是好的，若是能激起晋昭王的怒气就更好了——若想离间霄儿和付辛的感情，还有什么办法比让霄儿亲眼看到自己被付辛责罚更好呢？更不用说当初自己的死讯就已经够让霄儿起疑了。

白栖风在心底为自己这个新的想法感到兴奋。

这时，有人已经轻手轻脚得解下了他的面具，随后是一阵清脆的声响，那是木头面具掉落在地的声音。如果不是白栖风现在假装昏迷，他应该会勾唇一笑，然后用极具魅惑的声音对面前这个人说‘在下可否有资格入你们的秦艳楼？’……

之后又是一阵西索的声响，然后又听见外面的谈话——“今晚的事情不要说出去！拿着，这些银子都是你的了！”

“……真的！您不是开玩笑吧！这些都……”

“你小子今晚真是走大运了！天呐，你是不知道里面那个人，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比他还好看的，这要是带进楼里，那真的是……”

“这、这是真的吗？不会出事吧，我总觉得里面这位爷好像不是普通人……”

“那当然不是普通人！这样貌样能是普通人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会不会闹出事情来？把人带走，这样真的可以吗？”

“怕什么！出了事有我撑着！你赶紧给我走！今天这事你就当不知道、没发生过，明白吗？”

“是、是、是……”

两日后，晋城的街巷里都在传一个新的言论：说那秦艳楼的阁楼里，层层珠帘后，或虚或实，出现过一个人，长身如玉，那是拿世间最精致的预示雕刻出来的一人，又像是花蕊中最美的那一瓣，动则惊艳天下，静如墨画中仙，美得空灵虚幻。那人戴了面具，已然是秦艳楼里最美的公子，有人曾惊鸿一瞥窥见其面具背后的样子，从此就成为了传说。

这传言愈演愈烈，而且每天还有不一样的内容，今天传秦艳楼的那位终于肯摘下面具了；明天又传那个人选定了入幕之宾；后天又传那个人被人出价九千两买走；在后天又说他根本就没有存在过，只是秦艳楼里的一缕幽魂……

传言真假都不重要，只是这般闹下去，总有一日会传入那风华万千的晋王宫，透过重重宫闱传入晋王耳中，那个时候，白栖风的目的就达到了。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