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太过简洁的话让人不安，归若明并没有马上进去，他先在屋内转了一圈确定没什么问题了后才走进了暗道。

暗道狭窄，且越往前走越觉得寒冷，归若明下意识裹紧衣袍。正前方很白光照亮了整个暗道，他先前以为是灯盏，走近之后才惊觉，那是千年寒冰发出的光芒——果然，白灵烟的尸骨真的被放在千年寒冰中，保存完好，甚至连面容还和生前一样，一度让人怀疑他并未死去……

而此刻尚在昏迷的白栖风却被一人的声音唤醒，那声音何其熟悉，是灵烟……

“灵烟！”栖风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唤他‘哥哥’，瞬间便清醒过来，他睁开眼，殿内却空无一人。不！不是空无一人，白栖风看见他了，那个人宛如从灵山远岱的晨雾中走来；宛如从佛龛烟笼中幻化出来；宛如从山林雨雾中汇聚而成，那般灵动而缥缈，又是那般虚无而梦幻，那不像是他的五弟，却又和他五弟长得一模一样，心灵间的感应和羁绊是如此刻骨而熟悉！

“灵烟！”白栖风从床上起身，将那人拽住。他伸手摸到他的时候，明明触碰的是实体，可感觉冰凉，又如同摸到尘埃那般轻无物。

“灵烟，你原谅我，对不起，你原谅我，我不是故意杀了你的，真的不是……”他从未如此低身下气求过一人，从未如此渴求一个人的原谅，也从未如此从内心感到惶恐无措。

“哥，我们回家，好不好？”白灵烟似乎并没有在意先前的事，温和得对他说着。

“回家？”

“是，回家，回到你真正的家。”声音空灵，近在耳边又仿佛来自天边。

“回寒家吗？”

“不，不是的。哥，期限到了，你不能再沉迷这人世了，你的不甘、你的痛苦、甚至连同你那些妄想都应该烟消尘散了。”

白栖风听不懂他的话，可是他的话却那么具有蛊惑力，甚至产生一种莫名的吸引，让白栖风陷进去而无法思考，就在他想要点头答应的时候，突然听到殿门被人推开，随即传来的惊呼是霄儿的声音……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