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若明上了船,本来湿透的衣衫被船上的风一吹牙关都在打颤:“你说呢?”
“进船舱吧,我在里面备了火炉。”果然是故意的。
归若明跟他进了船舱,果然里面暖和多了,他当下就脱下衣服来烘烤。再看符羲,还是那一副笑意,一看就是奸计得逞的样子。“过分!”归若明气得不知如何说才好,只能这么讲。
符羲递给了他一件墨绿色的干净衣衫:“那万一我是真掉下去了呢……”
“以后再不会信你了!我要再信你我就是……”归若明话没讲完又被符羲截断话意:“再信你就是小乌龟!嘻嘻,可你本来就是个小乌龟!”符羲是少数也爱叫归若明‘乌龟’的人,和白栖风不同的是,白栖风所称呼多是嘲笑的意思,符羲念出来却是趣意,像是儿童间玩笑的称呼。
“符羲!”归若明瞪了他一眼,加重了语气。
符羲却还是那副‘你生气又能把我怎样’的得意神情,然而嘴上又说着讨饶的话:“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骗你害你落水,可是这也证明你其实还是很在意我的对不对?”他总能把归若明逼疯,却又让归若明无可奈何,的确,再生气又能如何,总不能真把符羲揍一顿。
揍一顿……归若明突然一笑,朝符羲逼近。符羲看着他的神色开始有些慌了:“你、你干嘛……喂!”很快,船夫就听见船舱里传出一阵闹腾的声音,有兵乓咋地声、东西掉落声、还有人哀嚎的声音……
好在这些闹腾没有持续太久,符羲坐在一个小角落,委屈巴巴得摸着自己脸上被打出来的伤痕,眼泪汪汪:“呜……打人不打脸……”
“怎么!你还委屈了!揍你算轻的!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耍我!”
“哼!”符羲猛然站起来,“你敢打我,我告诉我爹去!”
“出息!你有本事就告去啊!”这番对话倒是和他们小时候玩闹时同出一辙。
“你!”符羲当然不会再去告状,但他也不会这么作罢,“好,我跳河给你看!出了人命你负责!”
“你有本事就……”归若明料想符羲肯定不会跳,没想到他话没说完就见符羲跑出船舱,然后又是‘扑通’一声,紧接着就又是船夫的惊呼:“呀!怎么又跳下去了!”
归若明这次才不相信符羲,继续坐在里面烘烤自己的衣服,等着看待会符羲乖乖走进来一脸失落的样子。可是归若明这次等了许久,等到船夫都撑到对岸了还没见到符羲,他开始有些坐不住了。思前想后还是走了出去,问船夫:“人呢?”
“啊?”船夫明显没反应过来。
“我问你刚那个人呢!是不是真跳河了!”归若明心情烦躁。
“啊……是、是啊,这不是,还在河中心挣扎呢,喏,我还以为……”
果然看见河中心好像有人挣扎,船夫话没讲完,就听见归若明说了一句‘麻烦’紧接着又要往河里跳,却突然被人从后面拉住,又是那熟悉的笑意:“小乌龟,你就认了吧!傻子……”
“你怎么会……”归若明还没来得及问,就看见符羲得意得甩着提木偶的线:“我厉害吧,跟那些变戏法的学着做的人偶,是不是很像?”不用再问,又是符羲骗了他,河中心那个明显就是符羲事先设计好的木偶。
看着归若明变了脸色,符羲果断捂住脸:“啊,不许打脸!”
“你……”扬起的拳头终究还是没落下,“……真是,怕了你了……”
“那你是同意娶我咯?”
“……再说。”
符羲和归若明从小玩闹到大,没想到多年不见,符羲的性子却是都没变,他总能设计好一些机关让人哭笑不得。归若明有时也在想,若是符羲去了机关阁,别的不说,做机关一定没人比得过他,而且还是那些最磨人的机关。但也不得不承认,符羲这人,很是有趣,乖张又直爽,却又并非单纯——归若明曾经也以为符羲单纯,为这事已经吃过不少苦头了。符羲的背景可远比他能调查到得复杂得多……
与此同时,本该躺在床上昏迷的白栖风突然睁开了眼睛——此刻殿内除了一些内侍并无他人,白栖风像是故意算好了时间,在付辛等人不在的时刻从床榻上起身。一旁伺候的宫人最先发现,惊喜的叫起来:“侯爷,您醒了!您没事了?快点,去叫御医来!”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白栖风冷眼看着众人忙乱,只觉得可笑,他轻声念叨了一句:“凡夫俗子啊……”白斛是最先进来的那个,他赫然看见刚刚清醒的白栖风身后分明有一对金色闪耀的翅膀,虽然那只是一晃眼的时刻,但那绝不是幻觉,那是……神……
白斛绝对没有看错,凡人是看不见的,但那是一种无法忽视的耀眼,是神兽龙子嘲风的翅膀!
作者闲话:
近日沉迷欧美圈,压制着想开新坑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