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辛本是不会随意接受朝臣推荐的人的,即便接见,必也是要对此人身家品行都细细考量,白栖风是例外。
付辛只问他:“你姓白?”就算是在天昭,白家也是被人所知的。
白栖风站起身回他:“我自幼在白家机关阁里,排行第三,故此姓白。”机关阁的规矩,若是能跻身前三者,出去行事确实是可以冠以白姓的。白栖风这句话看起来像是把自己的底都托给付辛了,可话有真假,更何况有些事亦真亦假。
“你有治国之才,遣兵之能?”付辛听人说是如此。
“是。”白栖风毫不谦虚,回得果断。
“你想要个什么位子?”付辛问他。
白栖风轻声一笑,反客为主:“我来这,该是什么位子?”这一句反问却也将‘暧昧’徒然点明,他来这,能要什么位子,还不是‘侍君’二字。但听付辛这么说的时候,栖风心中已有了谋算,这个天昭王不简单,那就更应该玩点有趣的。
付辛这个人倒也很会顺势占占便宜,上前执着白栖风的手,状是在抚摸挑逗:“在孤的心中,你可不止那一个位子,孤不想让你屈才。”呵,白送上来的人干嘛不用,大楚的人才要是都叛了大楚投身天昭那才叫有趣呢。
白栖风对这般的接触像是习以为常,看着付辛状是挑逗实则打探,便直接说道:“大王不必试了,在下虽出自机关阁武功却算不上很好,能拿出台面的也就轻功罢了。至于为何能跻身第三,一是靠这谋算之才,二嘛……”他说得含糊,暗语却明白,“还靠什么,大王明白。”如何不明白,这样一个人跻身前三靠手段都不如靠美色好使,谁又能说,美色不是他的手段之一。
“还是那句话,你要什么位子?”
白栖风靠近付辛,两人身高相仿,偏偏说话间微微垂颔,吐息在颈间撩拨——这样的事,白栖风做得轻松随意,习以为常。他在他耳畔说的话是:“我要的,是宰相的位子。”
一语惊人!
白栖风刚到天昭第一天,见到付辛第一面,就敢狮子大开口。栖风说完就向后退了一步,端看付辛的脸色,他就想看看付辛敢不敢。毕竟是付辛要问的,既然他敢问,自己就敢说,栖风自认,凭借他的才能封侯拜相都不是什么问题,只是试问这天下哪个君王会这么做,楚卓不会,付辛自然也不会。
可是白栖风想错了,因为付辛下一秒说的是:“好”。
好!好?
付辛就敢这样把相位给他?栖风心叹,呵,果然,色授魂与,不过如此。
“我是大楚人。”栖风难得有兴致得提醒了付辛一句,劝他不要为眼前美色昏头。
“孤明白的。”付辛不是昏头,对话间已然察觉这个白栖风绝对有能力,只是要看如何收服。在付辛眼中,不过一个相位,给了他,就看他能翻出怎样的风浪。
一狗不认二主,一臣不侍二主。
可白栖风并不是楚卓的狗,也并非只想当大楚的臣,什么道义礼法,栖风本就不是一个还有资格谈论‘礼法’之人了,佞臣也好,幸臣也对,白栖风在世人眼里是个什么名声,那就是什么名声。
“谢大王。”栖风趁着行礼之后顺势将手放在付辛胸口,一路向下,直到……白栖风很满意对方的反应,勾唇轻笑,指尖很快就转入衣袖间,“一个相位,大王想要什么报酬?”
“你的忠心。”
“还有呢?”栖风笑得自信。
“还有……你……”
风雨欲来,外头的月亮被乌云遮去明光,殿内却还是灯火灼灼。还有的是人想一瞥室内春色,不为别的,就为了见一见那传说中的‘白栖风’是如何颠倒众生、色香入骨;是如何眼中噙泪、口中呢喃;如何风光旖旎、辗转燃火……他在床榻上一丝墨发如瀑垂下,随着纱幔摇晃的动情样子,他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甚至是被人专门训练过……
付辛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