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死，是什么来着？

栗野觉得自己仿佛身处噩梦之中，还是一个醒不了的噩梦，整个身体都是麻木僵硬的，血液好像都停止了流动一般。

电车停了整整两个小时之后，终于又开始了运行。

栗野在新宿站下了车，晃晃悠悠地走着，到处都是情侣，到处都是欢乐，一个小小的人身事故，并不会对这浓厚的圣诞气氛有什么影响。

栗野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拿出手机胡乱翻看，已经有了刚才人身事故的报道。照片打了马赛克，但他也依旧一眼就认出了凌羽，这不是在留卡上的照片吗？

这张照片上头发可比现在短多了，哈哈，真好笑。

栗野又翻了翻手机相册，不禁觉得心酸起来，一张合影都没有，当时怎么就连一张照片都没照过呢？

想起来了，凌羽有一次曾想和栗野合照，但栗野嫌弃自己太老了，不上相，照出来也会像父子一样，就不愿意照相，凌羽也就没再提过。

想到这里，栗野扬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为什么要拒绝他？当初要是照了多好，好歹有个念想。

现在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栗野站起身，又回到了车站里面，站在月台上，看着电车轨道，这得死的多惨啊。

时刻表的屏幕上显示着电车来了，红色的字，一闪一闪的。

这字，也曾映在凌羽那细长的眼睛里。

电车进站。

看着向着自己疾驰而来的电车，栗野往前走了一步，站在最前面。

已经伸出的脚，却在电车即将到达的时候收回了。

此后，栗野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学校和他的前妻都找不到他，在新宿车站边上新宿三丁目的地下通道那里就多了一个不合群的流浪汉。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