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思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手里的糖，剥开一块放到嘴里。

这糖，是苦的。

思远将糖全都装回包里，没上楼，而是又走出了公寓，这天，是他住在这所公寓的最后一天，东西都已经搬到小鹿那里了，本想着，最后一天好好和老师一起度过的，既然老师出门了，思远也就没有上楼的必要了。

十月的最后一天，马上就十一月了，虽比冬天差的远，但晚上还是很凉的。

尤其今晚，凉彻心骨。

思远背着一书包的糖，漫无目的地走着，风吹在脸上，异常的冷。

突然，手机响了，是Phuong。

“莫西莫西，Phuong，有事吗？”

“思远，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待一会儿吧。”

“嗯，好。”

……

挂断电话，思远来到与Phuong约定好的公园。

Phuong看到思远，吓了一跳：“你怎么这身打扮？”不等思远回答，又自说自话道，“啊，万圣节啊，我都忘了呢。”Phuong抬头看看天空，说道，“今天一颗星星都没有，正合适呢。看电视说，这两年日本万圣节热，万圣节前夜会特别热闹呢，会有很多cosplay的人，据说人多的都走不动路。平常不是节日的时候人都多的要命，那今天得多吓人啊……”

“你今天话特别多呢。”思远打断Phuong说道，但语气却很温柔。

Phuong笑笑：“对不起，都是我在说呢。”

“吃糖吗？”思远问道。

Phuong先是一愣，随后点点头。

思远把书包打开递给Phuong：“吃吧，喜欢哪个就吃哪个。”

“这么多？”Phuong笑笑，“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剥开一块放进了嘴里。

“出什么事了？”思远说道，“你今天话特别多，是有事吧。”

“嗯？”Phuong愣了一下，随即笑笑，“被你发现了呢，我一难受就会想说话，因为不说话的话就会更难受，会想哭。”Phuong虽然笑着，眼泪却已流到了嘴脸，“思远，这糖，是苦的呢。”

“糖怎么会是苦的呢，笨蛋。”思远拍拍Phuong的头，担心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思远，我爸病了，我得赶紧回去，已经买了机票，我后天就要走了。”Phuong已经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了，干脆就放任自己抽泣起来，“我回去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思远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轻轻拍打着Phuong的后背，让他呼吸能够顺畅一些。

“最初我没想过要告白，因为能够遇到他我就已经觉得很开心了，不奢求什么。后来，遇到了你，我觉得我也应该勇敢起来，最近我一直再考虑去上专门学校学IT，这个专业就业率高，可以拿工作签证，而且工资也高，这样我就可以就在这里了，或许，我就能和他在一起了，最近，一直在考虑要怎么和家里说，可是，我爸就出事了……”Phuong已经哭的泣不成声，“思远，我好讨厌自己，为什么我这么无能，连告白的权利都没有……我努力学习日语就是为了能够听懂他说的每一句话，为了能更多地和他聊天，我终于能够流畅地说日语了，可是我却不得不回去了，我好难过……”

“思远，我不想走，我喜欢他，我想和他在一起，但是……”

Phuong彻底嚎啕大哭起来。

作者闲话：

去年万圣节前夜去涩谷，真的超级恐怖，人太多了，不过也真的好玩，好多人的装扮真的超级精致，期待今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