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的灯在林知季的眼睛里前后摇晃着，无论是趴着、躺着、坐着还是跪着，林知季都看着天花板的灯，刺眼、难受，盯得时间久了，眼睛也就有些模糊了，那灯里竟映出了林思远那张傻笑着的脸。

真是招惹上了一个不得了的傻瓜呢，那么固执，可怕。

来势汹汹，恍若洪水猛兽。

“老师，你在想什么？”橘清彦伸手扬起林知季的下巴，说道，“工作时分神，可是失职哦。”

“没什么。”林知季推开橘清彦的手，别开眼睛。

不知不觉竟结束了。

重逢一年，林知季的身体已经适应了橘清彦的各种花样，没有欢愉，亦无苦痛，有的只是无际空虚。

“老师，”橘清彦再次捏住林知季的下巴，这次很用力，“以后不要再和那个林思远见面。”

“他是我的学生，怎么不见面？”

“你明白我的意思，”橘清彦凑近林知季的脸，直视他的眼睛，“上课之外不要再和他见面，离他远一点。不然，把你或他调到别的班级也可以。”

“你别乱来，”林知季再次推开橘清彦的手，“不要因为私事影响学生的学习。”

“老师，”橘清彦伸手抚摸着林知季的脸，“他在追你对吧？”不等林知季回答，橘清彦便自说自话地继续道，“那个作业怎么回事？藏头表白？别说笑了。老师，”橘清彦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你想多了，我们只是师生而已。”

“师生？哈哈哈。我们当年也是师生啊，”橘清彦一下一下的拍打着林知季的脸，“十多年过去了，老师的魅力依旧不减当年啊，随手就能勾引到十代的学生，你就这么想被上？这么渴望年轻的身体？”橘清彦拍打的力度越来越大，“贱人。你干脆去卖好了。不拈花惹草你会死吗？”说着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林知季的脸上。

林知季皱皱眉头，没有说话。

“啊，”意识到自己又打了林知季，橘清彦有些后悔，抚摸着林知季的脸，“痛吗？”

林知季摇摇头：“我可以去洗澡了吗？”

橘清彦一把抱住林知季，用透着一丝委屈的声音说道：“老师，不要再背叛我，不要再骗我，”橘清彦抬起头，笑容满是天真，眼神清澈，仿佛回到了孩童时代，“老师，我一直在想，要是把你的腿砍断就好了，这样你就哪里都去不了，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最初，让我穿女装去勾引林思远的不就是你吗？”沉默了许久的林知季终于说话了，“让我把他带去酒吧，让我灌他酒的，不都是你吗？”

橘清彦哑口无言。

没错，这一年里，橘清彦用尽各种办法羞辱林知季，那天也是心血来潮而已，让他穿上女装，带上无线耳机，通过听从自己的指示，去新宿勾引男人。

橘清彦提前看过新入学的学生名单，认出了林思远是十月新生，所以就故意让林知季去勾引他。

目的就是想让林知季难堪而已。

橘清彦想过，最坏结果也不过是林知季名声全毁，在学校待不下去，辞职而已，那也正好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他囚禁起来，他的世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可让橘清彦没想到的，这个林思远是个不得了的洪水猛兽。

所谓自食其果，作茧自缚，不过如此。

“老师，你喜欢我吗？”橘清彦问出了他最想问，却从来不敢问的一句话。

可就在林知季要说话的时候，橘清彦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笑着说道：“老师，我们再做一次吧。”

比起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话，还不如再来一场云雨。

可身体之间再多的接触、交融，终究拉不近心的距离。

十年的分离，十年的想念。

橘清彦在国外的十年间，一直在想回国后该用怎样的态度对待林知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