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的房间内,眉眼如画,袅娜多姿的人儿坐在梳妆台前轻轻叹了一口气。结果,还是没能见到萧揽袂,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本来早晨之时便已经到了萧揽袂的疗伤之所,岂料暮羽进去半晌之后说是有些情况,而且还不方便她进去。柳眉紧皱,任幽草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两人的心思了,就连谷中那位的心思也是越发的难测了。
‘噗、噗’两声,停靠在窗台上的鸽子拍打着翅膀唤回了她的思绪。信步上前,眼角在蹩见那鸽子上绑着的白色纱巾之时便认出了是梦幽谷专用的信鸽,难道谷主出事了?抽下鸽子腿上的字条,一行秀娟的字体映入眼帘。
‘谷主发出梦幽令,正月三十,在泰山峰顶与冥帝决一生死。’
青葱玉手猛然收紧,手指因为过于用力而微微泛白。任幽草倒吸了一口冷气,突然觉得开春的夜里比寒冬腊月更加冰冷刺骨。她收紧手中的字条,紧紧闭上眼帘,将一切痛苦的神色都收紧了心底,心脏在这一刻剧烈地跳动着。
她离谷数日,现下已经是正月二十八,而从江南到泰山至少也要十数日的时间。她知道,来不及了,什么都来不及了,蓝曦君是故意派她出谷的。
而另一边的萧揽袂房中却依旧是紧闭着房门,竟是连一丝窗户也没有开启,而暮羽也已经在里面待了一整天。没有人敢去探究那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何事,自然也没人敢靠近去细听那偶尔流泻出的喘息与低吟。直到华灯初上,房中才有几声衣袂的摩挲之声,接着窗户便被打开了,一室的淫靡混着麝香的体液之味才得以消散。
内室的床上,床褥尽是一片凌乱,床上背躺着一个男子,发丝散乱湿漉,露出被子的肩背的白皙皮肤之上尽是红梅朵朵,先前的药味此时早已经被情欲的味道所代替,让人闻见都为之脸红。
萧揽袂开好窗户回到内室便看见卧在床上一动不动,看起来备受摧残的人儿,眸中精光一闪,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一般信步上前,俯下身子将人捞起来抱在怀中,“可是疼得厉害?”一向冷冽的声音此时却是温和充满了柔情。
“还、、、、、、还好。”闻见这人口中的关怀之意,又被当成女子一般抱在怀中的暮羽有些微红了脸,沙哑着嗓子低声回道。
“呵呵、、、、、、第一次让你受累了。”一边笑了两声,萧揽袂一边用唇吻了吻身前之人因为汗湿有些冰冷的额头。
暮羽的身子微微一怔,垂下眼帘看到胸前环抱着他的大手,有些犹豫地问道:“大、你这些年迟迟都不成婚,便是因为如此?”习惯地想要唤萧揽袂为大哥,只是话到嘴边又觉得有些别扭,便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这人从早上无缘无故醒来之后,他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其中的缘由,倒是无端被他弄上床荒唐了一天,饶是他是练武之人也抵不住萧揽袂惊人的体力,好几次都快要昏厥过去了。现下全身都酸痛到无以复加的情况下,他也是强撑着精神,因为有些事情他还是想要好好问清楚。
萧揽袂轻叹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怀中之人靠得更舒服一些才开口道:“你我相识相知也有十载了,原本出谷便是为了掩饰自己对你的心思,若不是那日在洞中你、、、、、、”说到这里,萧揽袂看着怀中的暮羽红得过分的脸庞,眼中充满了笑意却没有再说下去,“之后受伤,本就只是过了几日便已经醒了,只是想趁此机会弄清楚你的心意罢了。”
“你可知,这段时日、、、、、、”暮羽握紧了胸前的大手,口气中隐隐有些怒气。
“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萧揽袂赶紧揽着身前的人亲了亲,尽量平息他的努力,口气中也是充满了愧疚,“我真怕你是一时冲动,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所以也不敢轻易便给予你回应。”这么多年来,彼此心照不宣的心意中到底隐藏着多少心酸与无奈也只有他们懂。暮羽固然爱得尤为隐忍,但萧揽袂又何尝不是背负着背叛任幽草的歉疚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