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又演唱了多首经典曲目,像【爱如潮水】之类的,那钱来的果然如潮水一般。
于是唱的越发起劲。
这会儿,不远处的一座高阁上,一人倚着栏杆慢悠悠地喝着茶。
“阿福啊。”
“小的在。”
“下边街上怎么聚了这么多的人?”
“回主子,似是有人在街上卖唱。”
“卖唱?有甚好听?能比得过这琼浆楼里姑娘的金嗓?”
“主子可是想听曲了,我去叫……”
“不必。”男子笑了笑,给自己倒了杯清茶,一饮而尽。随后动了动筷子,终是没有夹起菜来吃。
“主子,您有心事?”阿福站在一边察言观色道。
“无。只是受了伤不能饮酒,吃菜也无甚滋味。”男子低沉沉地应一句:“我乏了,先回府。交代你做的事情可别忘了。”
“是。”阿福应一声。看着自己的主子离开座位,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楼下。
男子的步伐很快,走出几步耳朵里就飘来几句陌生的调子,又见前边许多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圈,让他看不见那卖唱的人。驻足听了一阵,只觉得这歌声颇为舒心悦耳,叫人着迷,无怪乎这么多人捧场。然而他不喜热闹,心中赞叹几句,便走远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何方儿唱的口干舌燥,料想听众也觉得腻味了,最后一曲唱完,朝四周鞠躬,同围观的人道今日唱不动了,明日再续。人群三三两两便散了开去,还颇有几个恋恋不舍的,说自己明日定会来捧场。
何方儿心中暗喜,此时她的口袋里满满当当的都是碎银子。自己今日总不会饿肚子。
她正寻思着找个客栈,却听见路边的鱼贩同她搭话了:“姑娘,你这唱的很是不错,可横在路中央,路过的人都被你引去个七七八八,不太好吧?”
“就是就是。”这鱼贩旁边卖水果的大姨也坐不住了,应和一句:“这年头可少见你这么厚脸皮的。你要卖唱,到楼里当个歌姬不是更好?”
何方儿一愣,糟糕,不自觉就挡了人家的财路,自己这行为某种程度上也是扰乱治安,好在这街上没见着类似城管的人。不过说到这歌姬,就好似驻唱歌手一般,是比街头卖唱好一些。
“对不住,我一时情急……”何方儿挠挠头:“大姨,你方才说,到楼里当歌姬,可要有什么条件……”
“这,”大姨顿了顿:“这歌姬也不是那么好当的,看你想在那座楼里唱了。你后头就有座顶金贵的楼,不过我瞅你没资格进去,瞧你这穿的,四不像似的……”
何方儿神色一僵。心说这大姨说话真不知是耿直还是刻薄,当务之急还是先找个地方落脚才是。她朝大姨笑了笑,又朝摊贩道个歉,转身,果然瞧见一座气派的琼楼。眯眼一数,这楼有九层之高。
她感叹了一声,快步朝那楼走去,到了门口,才惊觉这楼的牌匾上镶金,上书‘齐云楼’三个大字。何方儿踟躇一下,跨过门槛迈了进去。
一个面容清秀讨喜的青年正趴在账桌上打着算盘,听到脚步声抬起了头,见一个衣着古怪的女子手足无措一般站在离他一丈开外的地方,眉毛一挑,道:“这位客官,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