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一记却让一大早就笼罩在一根根透亮明媚的光柱下的整个一楼会客厅仿佛时间戛然而止般的寂静。
慕衍风愣了,这是什么路数。
“你还敢打我?你是脑袋被撞坏了吧你!”慕衍风回神立刻死死抓着慕衍裕的右手腕,三指就把他的手腕捏起了一圈红印,慢慢向身后压去,洛罗浑渐渐被掰的弯成了个煮熟了的虾子。
洛罗浑疼的龇牙咧嘴,心里直骂,但是武将出身的他却丝毫不露怯,连一丁点的声音都强烈克制没让它从喉咙口挤出来。
现在,可以完完全全确定这是个敌人!敌人!
洛罗浑背着的左手早为了支撑垂落下来,使足了劲儿想要把他手里的盘子甩到这男人头上,却不想慕衍风狠狠捏着的手腕让他毫无反抗之力,盘子连举都举不起来,这双手连十几斤的弓都不在话下,怎么可能被这人一个小小的擒拿手压制住!
“嘿,小子,长心眼了哈?知道拿武器了啊?你拿个经打的啊,拿个盘子算什么?”慕衍风简直被慕衍裕的行为给逗乐了,笑的人畜无害,一脸灿烂,丝毫看不出来他在对一个17岁的小孩子施以暴行。
洛罗浑脸都憋红了,使尽了全身力气就为了扭转局面,却反而弄得自己更急,狠狠吐出了几口气,还要再试。
慕衍风突然弯弯腰紧贴着洛罗浑的耳垂,磨着后槽牙,轻声说道:“你也别白费力气了,你说,我都能把你从后山推下去,你还能拿我怎么着?啊?”
洛罗浑像被灌满了水银般的僵立在原地,他在说什么?
“少爷早!啊,小少爷醒了,小少爷醒了。”下人刚刚端着茶盘出来就连忙惊呼,赶紧跑进去叫人。
慕衍风在一瞬间就松手、插兜,一切行云流水,要说这男人刚才只是路过也绝对没有人会怀疑,一手轻松的提起琴脚边的帆布包,往肩上一甩,潇洒地冲慕衍裕甩甩头:“待会就说我在学校吃,你,慕衍裕,新的一天开始咯!”说完,痞痞的一笑,摸了下慕衍裕光滑无色的下巴大步走出去。
走到门口,这人又扭回头来:“那个早清的官窑记得放好哦!”,说完还不忘挤了挤一只眼睛。
洛罗浑,吾乃洛罗浑,洛罗浑!暴力之后又敢以下犯上?此厮忒猖狂,岂敢不识我的御赐将军印!
洛罗浑愤怒的撒气一般重重的把盘子甩在这架他并不认识的钢琴上。
洛罗浑全身上下都摸索了一番,尽是些薄衣棉衫,哪有什么什么大印,连自己的盔甲玉佩都不知何处去了!
“莲芸!莲芸!”洛罗浑急切的惊呼,处在这么一个倍感慌张焦虑的所在,洛罗浑下意识呼出的却是自己小妾的名字。
“小少爷,怎么光脚呢,我去拿拖鞋。”一个小女孩子着着急急跑出来,只看了一眼,又着着急急跑上楼。
洛罗浑未看清来人,忙追着叫莲芸。
“小裕,你醒了?”二楼栏杆上不知何时出现一位蓝色马甲气势十足的男子,旁边一位身材高挑的像是随从,正对着洛罗浑从一侧楼梯走下来。
洛罗浑一惊,这是谁,这又是谁?眼看着这两人正面迎来,堵住洛罗浑的去路,那小丫头拐上楼梯的一瞬间,洛罗浑这才看清,不认识,还是不认识。
洛罗浑脑海中走马灯般闪过一生所识,就连军中曾为自己牵马的小童都一闪而过,这些人却从未出现过。
洛罗浑心中异常错乱,还有他们口中的小裕?哪个裕?刚刚那男人说的慕衍裕是何许人也,哪个衍,我是御封的衍亲王,是爵位,不是衍裕啊,这是何处?一连串的问题想的他头疼欲裂,抬起双手使劲摁了摁脑门,炸开一般的疼痛,这是梦魇?
以洛罗浑的思想,再聪明,再人精,也不可能能想的到现在的年代已经离他所处的年代相去300多年了!
不行了,洛罗浑使劲闭上了眼睛,莫不是哪座山头的土匪?可这地方的土匪都不按大清律例留辫子就都是大逆不道!死罪,死罪!小王我征战所过之处难道还有不服之地?
不对,这是梦,还是梦,我要赶紧去给大阿哥报信,不能在这里停留。
洛罗浑退了几步退下楼梯,寻着刚刚那男人出门的方向边揉脑袋边冲了去,此地不宜久留,不宜久留,洛罗浑一头扎出去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迎面而来的一个黑亮的东西砰的一声——撞飞了!
翻滚了几圈,落地。
好疼啊——
怎么这么背啊——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