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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先跑40米(1/2)

“这都什么人啊。”程烬皱了下眉,“你们画室老师请他的时候, 就没弄清楚这是不是个变态吗?”

“敢情变态脸上还写着变态俩字儿啊。”周薄杉说, “随便请的临时模特, 200块钱一天,谁能知道这特么竟然是个老流氓。”

周薄杉似乎比程烬更生气,刚刚要不是那么多人拦着, 看那架势,他大有把老流氓给灭了的兆头。

“得了得了。”程烬摆摆手, “你不还有事儿吗, 你先去办了,我在这儿等你。”

周薄杉转身走了, 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总招这种人惦记。”

“总”字儿非常微妙。

程烬瞬间就想起以前被附近的人骚扰的经历。

那会儿他刚上大一,无意间把附近的人给打开了, 凌晨两点多,他刚打完游戏,然后看见对话框里有个人给他打了个招呼。

程烬点开看了一眼, 此人头像是个五六十的大爷, 微信名叫“贝多芬终弹不出男人的悲伤”, 签名也很文艺复兴——再苦再累也要走下去,这就是我的选择。

这位悲伤老大爷见程烬不理他, 于是便发了个“[微笑]”的表情过去。

大半夜看见一个微笑脸, 把程烬吓得一咯噔, 笑着给他回了个微笑脸, 然后说:“叔叔好。”

悲伤老大爷:“不睡觉干嘛呢?”

程烬:“刚打完游戏。”

悲伤老大爷:“能不能陪叔叔出来一起坐坐啊。”

程烬:“到哪里坐啊?”

悲伤老大爷:“到叔叔家里坐啊,帮叔叔吹箫。”

程烬:“草泥马,让贝多芬给你吹吧。”

完事儿以后,程烬把这些对话截图给周薄杉看,周薄杉非要登他的号调戏人老大爷。

当时程烬也困了,然后直接把密码告诉他了。

完事儿第二天他登上去的时候,惊呆了。

周薄杉:“叔叔我又想通了。”

悲伤老大爷:“想通啦?那你出来啊。”

周薄杉:“可是我怕叔叔伤害我这颗幼小的心灵,我才十几岁,我很脆弱。”

悲伤老大爷:“放心吧,叔叔不会伤害你的。”

周薄杉:“真的么,那你给我多少钱?”

悲伤老大爷:“嗯,你想要多少钱?”

周薄杉:“市场价是包夜2000,一次500。”

悲伤老大爷:“那你先出来再说。”

十分钟后。

周薄杉:“我已经出来了,我现在在速8门口,叔叔你先过来吧,你去开个房,我太小没有身份证。”

悲伤老大爷:“好好好,我这就去。”

五分钟后。

悲伤老大爷:“我到了,8801号房,你进来吧。”

悲伤老大爷:“哎?刚刚怎么没有看见你人啊?”

悲伤老大爷:“你怎么还没到啊。”

周薄杉:“叔叔,你家几口人啊?”

悲伤老大爷:“怎么了?”

周薄杉:“没什么,你家人知道你这副脏德行吗?妈的,老流氓,日了狗了,操.你妈的。老脏比,就知道哄骗未成年,你他妈自己在宾馆待着吧。”

说完,周薄杉就拒绝接收他的消息了。

程烬看完跟周薄杉开了句玩笑,“说实话,看到你把价格谈到了2000,我其实有点心动。”

自从那次以后,程烬其实面对这些网络上的骚扰,淡定了不少。

他问过身边的人,无论男女,几乎大多数都经历过这种性.骚扰。

一些女孩子在面对这种骚扰的时候,会忍不住愤怒的破口大骂,但是这只会让变态们觉得更加兴奋。

相反,越无视,表现越平淡,他们觉得没有意思。

举报然后拉黑就完事了。

周薄杉从画室回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个袋子。

白色帆布,上面用圆珠笔画了个扎两条马尾的火柴人。

“哟,这包挺个性的啊,这小姑娘画得可真好看。”程烬看了又看,还别说真挺有艺术气息。

“我家老二画的,我给印在了包上。”周薄杉嘴角上扬,“我经常把他们画的画,印在T恤上,鞋上,感觉很好看。”

“我也想要一个。”程烬扯了扯他的T恤,“杉杉哥哥给人家做。”

“滚。”周薄杉往旁边错开一步,跟他保持距离,“还嫌我们不够搞基吗?”

程烬笑了笑,他跟周薄杉耍贫斗嘴惯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也就在周薄杉面前这样。

*

离这个月最后的摸底考试还有一个星期,班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学习氛围。

这种氛围甚至连坤爷都感受到了。

“大家最近学习的氛围很足啊,我们再加把油努努力,争取这次摸底能考出一个好成绩。”坤爷讲课的时候,动作和表情都是非常丰富的。

坤爷不拘小节,他画函数线的时候,非常潇洒,随手一勾,让人压根看不出来这是个函数线。画圆的时候也是随手一勾,长得非常像函数线。

他讲到重点的时候,总会用丰富的肢体语言来增加节奏感,用忽高忽低的语气来渲染气氛,当他从一个知识点跳到另一个知识点的时候,总会猛烈地拍一下桌子说:“后面的同学醒一醒!”

大家习惯性地往后看,发现根本没有一个人在睡觉。

当坤爷发现有人在桌子底下搞小动作的时候,他就像是一条热带雨林的毒蛇突然看到了一只肥美的青蛙一样,眼睛里散射出危险的光芒,本来正在讲台上踱步,忽然静止,目光如炬地盯着那个人,嘴里还念叨着,“这个三分之一啊……”

没过几秒钟,他就会下了讲台,把那只可怜的青蛙给揪出来。

并且,坤爷还练就了民间早已失传的千手观音,八百米开外,跨越障碍,用粉笔头砸中孩子头颅。

曾经有一次,行北头仰得很高,周薄杉蜷缩着躲在他背后睡觉。

坤爷看了俩人一眼,邪魅一笑,摁断了根粉笔,向行北狠狠掷去,行北一脸懵逼的抬起头,理直气壮的质问老师,“老师,我没睡觉啊,你砸我干什么。”

这时,粉笔头反弹到了周薄杉脑门上,他瞬间就惊醒了。

一记漂亮的一石二鸟。

坤爷看着行北说:“你犯了包庇罪,他如果强.奸别人,就是你帮忙脱得裤子。”

行北被堵得哑口无言。

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程烬跟周薄杉俩人一起去小卖部买了几包干脆面,站在楼下啃。

可能是因为正在长身体吧,俩人能吃胜似老母猪。

吃饱了俩人才敢上去,因为班里那么多人看着,就他俩坐那儿吧唧吧唧的吃东西,总归不太好意思。

而且行北吃东西跟狗一样,看见他们吃,肯定会抢。

程烬推开门就看见鸡总正坐在自己座位上,旁边坐着宋琪冉,他俩跟行北聊得正欢。

“杉总你是不是去网吧了啊。”鸡总问,“我那天看见你steam上线了。”

周薄杉抄着兜点了点头,一脸认真,“我确实去过一次网吧,但是刚进去我就受不了了,因为网吧竟然没有教科书,也没有辅导资料,更没有人在学习。我进去大概不到一天,然后就赶紧出来了,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堕落的氛围。”

行北啧啧半天,“我倒是要看看你这次能考多少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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