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末,红红的高台终于迎来了它的正主。
正主是坐在一个花团锦簇的秋千从天而降的,红袍裹身,从那露在外的腿与锁骨可以看出除了裹身的红袍,内里什么都没穿,一张雪白的脸被乌发半遮着,眼睛被三指宽的红布蒙住,青丝在脑后也是用同色的发带随意地系着。
清清瘦瘦的少年,纤细、柔弱的样子让在场所有人再次高声喝起彩来,那么惹人怜爱的模样,那么楚楚可怜恨不得被人蹂lin、摧残的模样,谁不眼红,谁不心动。
菊寒双眼被蒙住了,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也看不到厅堂之中多少人面红耳赤,他只能凭着自己的耳朵去听,手紧紧地攥着秋千两边的红绸,深怕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
不得不说设计这番出场的师傅们考虑周到,华丽的出场吸引了客人们的眼球,而半空中不上不下的处境使得不听话的少年安分守己,安分守己之余,显现出来的柔弱姿态和不安的神情,更会吸引那些大爷、阔少们的保护欲或者是凌虐欲,不管什么欲,一掷千金是不会错的。
“真没想到菊寒打扮一下,也颇有一番风味。”秦殇在韩亦昕耳边低语。
韩亦昕经不住好奇,看了一眼,也呆愣住了。
那是又呆又傻的韩幽么?柔弱中带着撩人的妩媚,一身的红,却恰到好处,不艳不俗。
“不知道等会哪位贵人能成为菊寒的入幕之宾。”秦殇的话裹着笑意,钻入韩亦昕的脑内,“据说来欢馆寻乐子的,都是些有特别爱好的。”
听到秦殇的声音,韩亦昕才回过神来,现在似乎不是感叹的时候,等会……什么叫做有特别爱好?
韩亦昕睁大着眼,看着厅堂中众人的脸,方才还觉得正常的脸在秦殇的那句话入耳之后,便变成了扭曲狰狞的牛头马面。
抖着声音,也不知是怕的还是怒的,韩亦昕还是那句重复了不知多少遍的“你怎么可以?”
那边高台上已走上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男人蓄着时下常见的八字胡,男人口才极好,一上台就舌灿如花地把这秋千上的红袍少年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挥了挥手,负责升降秋千的壮汉便把秋千放了下来,让菊寒脚尖堪堪能点到地面,男人指着菊寒的脸,又是一通夸赞。
菊寒没有穿鞋袜,脚点到地上的冰凉感让他找回了些许安全感,放了一只攥着红绸的手,就要去扯蒙着眼睛的红绸,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大手的主人正是那口才极好的男人,男人笑眯眯地将一颗紫红色的药丸送入菊寒的口中,才放了菊寒的手。
在被抱到秋千上前,菊寒便被喂了不知名的药丸,那颗药丸夺去了菊寒的声音,此时此刻,又是一颗药丸,不知又会夺去什么。
菊寒忐忑不安地等着药丸的药力发作,身边的男人招手,有乐声从四面八方升起,侍立在红台两旁的少年便边舞边动地来到红台中间,手中是不知什么时候多出的红色绸带,少年人还没完全发育,身体柔软,在红台之上做着高难度动作,因为红纱根本起不到什么蔽体的作用,台下的看客自然能够大饱眼福,本来就妖yan妩媚的人,再配上红绸飘飞,把整个厅堂的气氛带上了最高点
欢馆中燃的香料一直都带了些许催qing的作用,看客们看着眼前的“美景”,在一呼一吸中,已不知身处何处,有些人的下面甚至已有了抬头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