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在那个人的心里,应该是“秦殇不值得我想”的!
不想还好,秦殇每天忙着杂七杂八的杂事,现在清闲下来了,一想起来,竟恨不得现在就去找他。问问他那些话是个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么?殿下他……”
“秦殇不值得我恨。”
明白?他明白什么?秦殇冷笑,装得倒是挺高深莫测的啊!好像他很懂他似的!他,是他那什么事都摆在脸上的家伙能一眼看懂的么?
不值得?什么叫做不值得?难道恨还有不值得的么?他的恨倒是值钱得很呢!是自己太过心慈手软吧!是因为伤他伤得不够深,所以他才不恨他吧!
秦殇心绪纷乱,心神一荡,气血翻涌,仅仅只是被药物压制却没有根除的寒毒再次发作,一时,只觉浑身冰冷。
喉头又传来熟悉的腥甜,秦殇颤着手来捂住嘴唇,喉咙口的血却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喷涌而出。
秦殇将血含在口中,还没顺过气来,又是一阵新的腥甜,一失神,竟被呛到了,手扶着墙,咳得昏天暗地,那满口的血便毫无疑问地喷了出来,染红了下巴和雪白的衣襟。
偏偏这个时候,脑子还静不下来。
脑海中,是那人嘲笑的眼神,那人张嘴,一开口就是:“我真为你感到可怜!”再开口,是:“你这种人,注定孤独终老!”
“……主子……”
秦殇晃了晃脑袋,头疼欲裂,全身冰凉,动不了,手僵硬到不行,是谁在叫主子,是不是在叫他。
有一股温和醇厚的暖流从背部传来,把冰冷的寒意驱散,暖流裹着他冰冷的血液,流向四肢百骸,秦殇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蜷缩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一个人正源源不断地将内息渡给他。
燕三看秦殇的脸色稍稍好转,才暗暗舒了一口气,一边继续为秦殇顺气疗伤,一边面带愧色地道:“燕三失察,独留主子一人在此,以至于主子因寒毒逆袭,险些走火入魔,请主子责罚。”
秦殇虚弱地摇摇头:“我何时赏罚不分过?你救我,这是功。”
燕三叹气,将秦殇横抱起,秦殇双眼一寒,满是杀机。
燕三怎么会不知道秦殇最痛恨被人抱着,何况是横抱着,这别扭孩子,七八岁那会儿,都不许人碰他、抱他,只是,此时……
“燕三!”这两个字,秦殇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棋室不适休养,主子是想回寝殿还是舒心阁?”燕三故意无视秦殇的愤怒,岔开话题。
秦殇深吸一口气,反掌向燕三肩头拍去,燕三皱眉,在秦殇挥掌过来之前将秦殇放了下来,右手不停,将秦殇的掌力化开才摇头退向一边,任秦殇独自倚着墙喘息。
秦殇就算是无病无伤,也不是他的对手,可,两掌相拼,余震伤不到自己,却不是此时秦殇能够承受得住的,秦殇就是捏准了这一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挥掌。
“让燕三扶主子回去总可以了?”话语之中,竟还带了些许的无奈。
秦殇想了想,过了许久,才脸色难看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