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想虽是这么想的，可真当秦殇再一次压下来的时候，韩亦昕的内心还是忍不住为自己、为这具身体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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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停雨歇。

始终一直闭着双眼的韩亦昕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有泪从他的眼角缓缓流出。

秦殇冷冷地看着韩亦昕的泪痕，他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流泪，可这么静静的、绝望的，还是第一次。

身体一轻，知道是秦殇把自己抱了起来，韩亦昕也没有挣扎，眼睛依然是紧闭着的。

秦殇随便披了一件外袍，打着赤脚，抱着韩亦昕走到隔间的浴室。

王府主人的住所，自然供应齐全，寝殿一旁的隔间有一个专供主人洗浴用的浴池，一年四季都水汽氤氲，香气袅绕。

顺着台阶，秦殇一步步走下浴池，从来没有服侍过人的秦殇竟好心地帮韩亦昕擦起身来。

未曾服侍过人，秦殇下手自然是不知道轻重的，就算韩亦昕尽量隐忍着，但从他口里依旧会不间断地传出细碎的闷哼声。每当韩亦昕痛“嘶”一声后，秦殇的动作就会轻柔一些，但过不了多久，又是一样的不知轻重。

也算难为这养尊处优的皇子了，实在是韩亦昕旧伤太多，动作稍稍重了那么一点，就会引得全身疼痛发作。

一个澡，洗得两个人都筋疲力尽，好不容易洗完了，秦殇喘了口粗气，还没平复好气息，就看到韩亦昕如若无骨似的往水里沉，水已淹没了口鼻，只有乌黑的头发像水藻一样浮在池水之上。

见此情状，秦殇气结，一把捞起韩亦昕，想也没想的就是一个耳光，口里是恶狠狠的警告：“再敢求死就把你捆起来吊个几天几夜！”

胸腔里被灌了不少水的韩亦昕猛烈地咳嗽着，还不等咳嗽止住就发出“呵呵哼哼”的冷笑。

无力地靠着秦殇的肩头，没等秦殇出声，韩亦昕竟猛地张口咬住了秦殇的肩头。

虽然全身没什么力气，但，此时的韩亦昕是拼着吃奶的劲儿咬的，竟硬生生地将秦殇的肩头咬出血来。

血腥味充满整个口腔，竟然让厌恶血腥的韩亦昕觉得无比舒畅。

这一瞬间，他似乎能明白秦殇为什么会喜欢血了。

让韩亦昕意外的是秦殇竟然一动不动地任凭他咬着自己，这些日来所受的一切让韩亦昕疯狂得不想去多想，直到牙齿无力再进一分，韩亦昕才失神地松了口。

不敢去看头顶秦殇的表情，韩亦昕带着复杂的心情疲惫地闭上双眼，不是昏迷过去，仅仅只是太累了。

身，好累！

心，也好累！

等了半天，不见秦殇有半点动作，韩亦昕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秦殇的肩膀不是不痛，只是懵了，为这个人的胆大，为自己的不知所措。

不是不可以把这个冒犯自己的人推开，他那点力气，他秦殇还没放在眼里。

有血腥味散开，那是……自己的血，秦殇皱眉，他竟然被一个阿猫阿狗一样的玩宠咬伤了。

流过血，受过伤，生长在皇室之中，一年内大大小小的刺杀还会少么？可，他却从来没有被任自己玩弄的玩宠伤过！就连他训的狼、虎，都不曾伤过他分毫！

听着肩膀处竟然传来某人绵长的呼吸声，秦殇双眸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