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燕三叔便将这两样东西送到了韩亦昕面前,韩亦昕欣喜地谢过之后,觉得只是口头上的谢谢并不诚意,便让燕三叔取了笔墨,为燕三叔画了一幅苍松图。
国画并不是韩亦昕的强项,只是爱好之一,因为爱好,在选修的时候,选过这门课程,最后做结课作业的时候,他的作品得到专业教授的一致好评,如果不是他志在成为设计界的顶尖人物,差点就被院里的老师拉去画国画了。
因为手受了伤的缘故,韩亦昕的苍松画得有些不够力道,但现代人画的国画毕竟是综合了上下五千年所有智慧的结晶。
当韩亦昕将画递给燕三叔的时候,毫无意外地从燕三叔的眼里看到了惊叹。
燕三叔的视线从画上转开,多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整理桌案的少年,这世上恐怕没有多少人能画得出这么有神韵的苍松来。
“等以后伤好了,再送你一副更好的。”韩亦昕看着燕三叔手里的画,一脸惭愧。可一想到总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的自己,不禁苦笑连连。
“不用了,这幅已是极好的。”想到了什么,燕三叔问,“少爷可要印上印章?”
韩亦昕一愣,笑着摇头:“没有。”
燕三叔自知失言,便不再说话。
看到韩亦昕那如大家一般的画,燕三便自然而然地问出那句话,也不知道会不会伤了这人。
想到对方是武林中的世家公子,如今却被圈禁在这一方天地中再不能自由自在地翱翔天地,不免唏嘘。
这些日子以来,韩亦昕已看出了燕三叔虽然整天顶着个棺材脸,但,为人还是不错的,不骄不躁,怪不得能得性格阴晴不定的三皇子赏识。
旁人道燕三叔难以接近,可韩亦昕却是打心从里觉得这个中年大叔不错,心底深处更是将他当做了自己的长辈。
看着燕三叔露出唏嘘的神情,韩亦昕也渐渐地沉下了脸,收拾桌案的动作便比方才慢了许多。
不知道燕三叔什么时候走的,韩亦昕待坐在秦殇寝殿中的小书阁里,呆呆地看着书案上的毛笔架,等到下巴被一只熟悉的手挑起的时候,韩亦昕一惊,对上秦殇冷淡的四目,被秦殇冰冷的眼神冻结得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