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段迁流打断了齐长空,脸色有些凝重,“之前说他是鬼的人是你,说他不是鬼的人也是你,现下你又说他是鬼,我与无涟相谈甚欢之事究竟是让你有多耿耿于怀?”
“齐兄,还是不要再说了。”顾登霄也出声阻拦。
“为何不说?之前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的行为,也都是他搞的鬼。”齐长空不满地低语,眼底神情阴翳加剧,“他故意引诱我,让我摸他的腿……”
段、顾二人不出声了,只是脸色各异地注视着齐长空。
“也不知晓他这是要引我们去何处,既然你们也说此地有诡异,那我们一定是出不去的。”齐长空简单地道明情况,英俊的面容之上神情平定。
“昨日在马车里,你一直盯着他的腿看,还对他不礼貌。而且昨晚你强行搂抱他,现下却又说他是鬼,诱惑你,哈……”段迁流一脸嘲弄之态,略显嫌弃地摇摇头,似不想再与齐长空多言。
“他当真是鬼。”齐长空眼底眸色不悦,睫羽下暗色深浓了几许,“那日在破庙里,你们都睡了,我……”
“你怎么?”顾登霄轻声追问。
“他控制着我的手、触碰他的身体,让我脱他的衣袍,让我对他肆无忌惮的轻薄,还反口说我对他有企图。”齐长空缓从道述着情况,唇边呼出的气息随风流散。
顾登霄手中转玩的树枝被莫名地折断;
段迁流盖合羊皮水袋的手指也止住了动作;
两人皆是眸色沉沉地注视着齐长空,脸色也有了微妙转变……
“而且那座破庙里时分古怪,那两男两女是被墙上掉落的皮给吞卷吃了,并非是他给那些人指路让他们离去的。”齐长空微皱着眉头,神情颇为认真。
此刻,庙堂外刮起了大风,花树摇晃剧烈发出簌簌声响,抖落一地银装。
一阵阴风灌入正堂,火堆熄灭了一大半,飞腾而起的火灰如旋流般往屋檐上走,三人丝毫不受影响,不约而同垂目看向那摇摆不定的火焰。
“你们看,这一阵突如其来的幽风,必定又是他弄出的动静,而且现下外面想必有许多阴灵在四周徘徊。”齐长空目视着两人一本正经地道述,无分毫言笑之意。
“看来你是患了失心疯,回去得想办法好好给你治治。”段迁流盖好了手中的羊皮水袋,将水袋扔放在身旁的裘毯上,拉整好腿上的华毯,就准备歇息。
“明日我出去给他摘扯些草药,先熬药来试试。”顾登霄手指轻动、拨弃了手中的树枝,对着段迁流说完,就全然不理会齐长空所言,直接起身到另一边去睡了。
见状,齐长空只好看向对坐的段迁流,还想继续说——
可是,段迁流立马闭上了双眸,将身子侧向另一边入眠,仿佛不想再听齐长空谈论鬼神。
但是……
“段兄,今日你与顾兄不相信我所言,他日必定是要出事的。现下将他扔下我们沿路折返,尚许能够避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齐长空脸色难看至极,睫羽下的双眸之中倒映出的火光渐弱。
直至,一阵怪异的阴瑟寒风袭来,火堆被全然熄灭了。
黑暗中,没有听到段迁流回应。
只隐约听到顾、段二人起伏平稳的呼吸声。
顾登霄侧躺在裘毯上,华袍盖在身上闭着双眸入睡了;
而段迁流也闭合着双眼,熟睡着。
唯有齐长空满脸不悦地坐在黑暗中、迟迟未眠。
正堂之内,阴风阵阵,暗黑盘旋。
红柱后,这僻静的角落边,穆正清与陆佐之的身影被暗色所笼罩着……
陆佐之微垂着眼,脸色泛红,轻咬着下唇,一门心思专注力都放在眼前的男人身上,没听其他人交谈。
而穆正清则是清楚地听到三人的相谈,现下正面色如初地回视着陆佐之,从容地欣赏着眼前青年清美的面容、以及那微敞的领口下浅浅泛红的锁骨……
那裘绒丰软的袖口更是深埋在陆佐之身前厚厚的衣襟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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