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长崖边,“废弃”的凉亭内,花草丛生,出壮的树藤交错在断崖旁,顺着一望无际的悬崖往下延伸。
山野间鸟鹤群飞之景,在落日长空之下极为壮丽。
夕阳笼罩在顾登霄与段迁流身上,两人正站崖边商议正事,神情皆是有些严肃。
“你昨日绕那么大的圈子,可否得出结论?”段迁流微眯着眼,不悦落日夕照,似是觉得这霞光晒人……
那俊逸的容颜之上光照悦目,领口簇拥的轻绒衬得其肩颈线条完美……
“你难道不想试试他的反应如何?”顾登霄侧过头,欣赏着山野无尽的壮丽山景,断崖下粉色的桃源满山遍野。
“你如此唐突,他怕是能洞悉你的企图,看他的模样也不像是不懂世道之人。”段迁流提醒顾登霄别再胡乱绕路走,不要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他虽不知你是侯爷,但已知晓你我是做什么的,可他并未提起或是再次警告我等不要对此地动歪念。”
“这有何好奇怪,最初答应送他回府时,我等已许诺不将此地外泄,他也无必要一二再再而三地提醒与强调此事。”段迁流移动脚步走至了花亭之中,避开了直照的余晖。
顾登霄也跟随着入内,但却找不到反驳之言。
“你对他有顾虑这也无可厚非,可现下已试过,也未试出所以然来,就不要再枉费心思。”段迁流拉整了外袍,抖落了身上的花叶,眸中神情淡然,唇边呼出的气息随风流散。
顾登霄没做声。
段迁流目不斜视地注视着眼前人,噗笑着低声强调了一句:“你不就是嫉妒我,才弄出那么多事。”
“我嫉妒你?我妒忌你,见了好看的男人就阿谀奉承得快要流口水?”顾登霄清清淡淡的一言威力十足,黑眸之中隐约硝烟弥漫,其不缓不急地瞥开了视线,迎着落日余晖道,“你当着佐之的面也如此……”
“我只是与无涟平常谈笑,并无半丝越轨。”段迁流哼笑着目视顾登霄,摇了摇羽扇,掩去了唇畔地嘲笑。
顾登霄不打算再继续,正准备动身离去——
“顾兄,昨日那种事,当真是无必要。你绕来绕去兜那么大圈子,无非就是想让他感觉到愧疚,私下找你单独赔礼。”段迁流眸色幽幽地低语,俊逸的面容之上唇角笑意渐浓,“到时气势占上风的人,可就是你了。”
闻言,顾登霄停下脚步。
夕阳的笼罩下,山风轻动着他的裘袍轻绒,那纷纷乱乱之感暇意非常,但此言,依然是无法动摇他沉定的神情与那稳定心绪。
“下次你做这种事之前先思考好,我与齐兄可不是傻子,他昨日没点明,不代表他不清楚你的那份心思。”段迁流缓缓道出此中详情,唇角的笑意是有增无减,“你这般所作所为,会让人觉得,你……是想多与无涟单独相处。”
顾登霄微垂着眼,没出声。
段迁流平从地来到同伴身旁,嘲弄般地打量着一脸冷静的顾登霄:“你我相识这么多年,你这些手段能不能换点新招。”
“……”
“你口口声声说我对无涟如何如何,将我说得不顾身份体统,那你呢?”段迁流反问得有条有理,斜阳笼罩着英气不凡的两人。
“我怎么?”顾登霄回视段迁流,眸中一派泰然。
“你这般猥猥琐琐的行径岂不是更令人反感,你嘴上说着对他不感兴趣,可你做的又不是那么回事,说得好像就只有你对佐之是真心的一样。”段迁流几乎是毫不留情地恶损了顾登霄几句,唇角的笑意也越发愉悦。
顾登霄面如常色,仿佛不在意段迁流所言……
山风轻缭着彼此华袍,两人对视了好片刻,顾登霄才终于出声:“不要将佐之扯进来。”
“这可是你先提的,怎么,被我说中了,这里心虚啊?”段迁流用羽扇指了指顾登霄的心口,愉悦地轻笑了两声,“平日里,你与赫连歧也没少流连温柔乡,怎么这到装起正经来了。”
“侯爷,你可以闭嘴了,你可莫要冤枉我。”顾登霄不满道,讽刺了两句,“要说起你的风流事迹,那可是比我精彩多了。”
段迁流没吭声,显然不打算继续,只是摇摇羽扇,闲懒悠悠地朝着正在吃烤野味的二人方向而去……
待段迁流走远后,顾登霄眼底鄙夷之态尽显,但似是承认了段迁流先前所言般,唇角牵扯出了一抹引人深思的笑意……
晚霞消散之际,夜空有幽雪降落。
片刻后——
几人驻足的湖畔之中,有诡异的波澜泛起,随即就是浪花翻涌,上游冲下而来的巨浪似夹带着一些被冲散的重物。
当即,就听见那“扑腾”的湖中,响起了惊恐的呼救之声。
“救命啊!有鬼啊,有好多水鬼!”
作者闲话:
塑料不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