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厉飞翔还是不放心,可元让已经一步一步艰难的往教授花园走了。厉飞翔看着元让的背影一阵心疼,他不知道究竟怎样做,才能让元让认可他这个朋友,或许,不仅仅是朋友。
……
晚上,厉飞翔躺在床上,想着元让几次慎重告诫的话语,字字诛心。他想不通,为何元让将自己埋在壳里,宁愿任本就破破烂烂的壳子风化腐烂,也不愿主动打开那层壳,见一见明媚的太阳。
这时贾明发了一条短信:“厉挑夫,鉴于你上次周聚之时表现良好,我和于博士评定你的等级为中上,现特意告知你明日花样姐姐团周聚地点,南部山区红叶谷。”
“你们是花样爷爷!少爷我受够了,不伺候了!”
“嗯,那算了,我们本来想告诉你关于元让的一些经历和过往。”
“我考虑考虑。”
厉飞翔纠结了半个晚上,终于想通了一个勉强可行的借口:“我是奔着他那些经历去的,想多了解了解他,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红叶谷位于济南市锦绣川乡南部山区,是济南泉水的主要涵养补给地,平均气温比市区低5度左右,景区植被覆盖率较高,是一处“天然氧吧”。景区依托原有的青山名泉,通过植树造林,筑地蓄水,建成了一处山水掩映,涌泉飞瀑,鸢水禽鸣,自然安宁的生态园。景区内绿荫浓郁,翠群山苍,碧波剪影。每逢深秋红叶满山,如片片流丹落红,形成了得天独厚的自然景观。尤以十月底十一月初的风景最赏心悦目。
红叶谷中心有一湖,名曰绚秋湖,湖中心一亭,谓之陶亭,从陶亭四外远眺,最能猎尽四周山木红叶。沿湖而建的是曲曲折折的石板小路,将湖包围成环形,周围是处处供游人休憩玩耍的人造景观。
这日三人周聚,厉飞翔如约而至,元让轻轻蹙了蹙眉,看向贾明和于洪银:“你们俩谁被收买了?”
二人绷着脸不说话。
元让明白过来:“好哇,你们两个都是卖国贼!”
“你真恶劣,把我俩形容的太不堪了。”贾明伸手要承诺:“快把打赌输了的围巾拿出来,我俩还要戴着拍照呢。”
元让狠狠将围巾甩给贾明二人:“今天一整天都戴着,不准拿下来,否则以后的周聚我都不参加了!”
贾明嬉皮笑脸的抱拳作揖:“得令!”
元让抢先进去红叶谷中游玩,一个人往孔雀园的方向一路直行。
贾明、于洪银和厉飞翔落在后头,厉飞翔本就闷闷不乐,当看到贾明二人一人戴一个脖套时心情更郁闷了。
贾明很不满意这所谓的围巾:“这是个什么东西。”说着就要将围巾扔去垃圾桶,厉飞翔忙抢过来:“你不戴就给我吧。”
贾明一把扯回来,乐呵呵说:“我又决定勉强戴着了。”
厉飞翔撇撇嘴,没多说什么。
只见贾明和于洪银一人拿出一只竹蜻蜓自拍杆,将手机挂在自拍杆底部的框架上,竹蜻蜓就飞绕在几人周围咔嚓咔嚓的拍照。
厉飞翔看的羡慕:“这东西怎么玩?”
于洪银解释说:“和飞机模型一个原理,我们手中有操控器,按几个按钮,竹蜻蜓就飞起来了。”
“真叫竹蜻蜓?”
贾明道:“元让就是参照哆啦A梦里的竹蜻蜓设计的。”
厉飞翔有些眼热:“给我玩玩吧?”
于洪银将自己那份给了厉飞翔,简单介绍了一下使用方法,厉飞翔自从第一天见到元让起,就看元让在玩这竹蜻蜓,那时他就很想接触这个小发明,直至今天,认识元让两个多月了,头一次玩上这种东西,感觉无限新奇。
贾明给于洪银使了个眼色,自己先一步追元让去了。
于洪银会意,刻意保持着与前面二人的适当距离:“你想知道关于你辅导员的哪些信息?”
厉飞翔收起竹蜻蜓:“全部,越详细越好,我想更了解他。”
“我怕你承受不了。”
“哪怕他有过十次恋爱经历,我也能承受。”
“你理解偏差了,”于洪银慢慢道来:“我们三个里,元让是最不容易的,他是单亲,从小就被妈妈抛弃了,家里有个哥哥,上面有爸爸、爷爷和奶奶。元让的家庭条件不好,虽然爸爸、爷爷、奶奶都是教师,但他爸爸脑血栓外加神经衰弱,爷爷心脏做了搭桥手术,奶奶胃出血多年,都是病病痨痨的,家里欠了巨额贷款。元让身体打小就不好,能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他小时候得过癫痫,疯疯癫癫好几年,几次险些丧命;之后又患了几年癔病,神神叨叨;自从和家人闹僵后,又得了重度抑郁症,几度想自杀,现在仍有抑郁症隐患残留。元让考山大博士那年,本来十拿九稳的他被一个富家子弟顶了名额,所以他才仇视富二代官二代。他不甘心,以大毅力获取德国慕尼黑大学博士生直通证,负气之下去外国读书。那会儿他和他家里人还没闹僵,家里人拼拼凑凑、砸锅卖铁帮他攒足了路费。他在德国读博的时候,为了省钱,每天坚持只吃一顿饭,长期的饥饿使他患上了严重的胃病,所以他现在每天只能吃些清淡的东西度日。他在德国打工时,每天要走十几二十里路送报纸和牛奶赚取生活费,所以他在所有体育项目里几乎只会长跑这一项。留学期间他和他家人矛盾重重,回国后他没有回到东北老家发展,选择了与家人离的远远的。本来他应该去山大执教的,也是因为被一富家子弟占去了名额,他才被发配到建大,所以对富家子弟的厌恶又深了一层。他心系家里,把这阶段所有能节省下来的钱都打给家人还债,自己只留仅有的温饱生活费和少量研究经费,所以处处省吃俭用,对钱格外斤斤计较。”
于洪银还想细说,发现厉飞翔这堂堂八尺男儿已经听的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