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忍下心里的难过，低声说道：“在山上的时候，您待她甚好。到了山下，您却出卖了她。”

老妪抚了抚头发，惨淡地笑了笑。

“当年的事情，我不对。我不该去偷剑。但说到底都是木家造的孽，报应却落在了我们身上。”

“你能想象得到吗？他们把我的女儿当做木烟雨绑架了，要木家家主拿残阳剑去交换。可是，木家又怎会拿残阳去换，去换一个下人的女儿？我只能去偷，却被发现。论家规行罚，将我逐出木家。”

“我女儿死了，替木烟雨死了。”老妪大笑起来，笑得眼角都是泪。

“你永远不会理解那种无力和绝望。我为什么要告诉二夫人烟雨的秘密？我为什么不告诉她！”

“木前辈死了，身体不知被二夫人藏到了何处。游魂飘零在外。”何年站起来向外走去。

临出门时，轻声问道：“其实到了最后您后悔了对么？”

老妪静默无言，对着一室静谧发呆。许久许久，她才轻轻地咧嘴笑了。

“宝宝死了，烟雨死了。就剩我这个眼瞎的老太婆了。”

何年离开卢家，带着吴险和楚白去吃了饭，这才心情好了一点。

“何年，你下一站准备去哪啊？带上我呗，我跟我爹说我要多收几个妖回去，我爹也同意啦。”吴险啃着鸡腿，含糊不清地说道。

“你少说两句吧，就你还收妖？你别让妖把你收了。”何年鄙夷地看了眼吴险。

“那就不去收妖了，随便干啥都行。我要和小白白在一起，死也不分开！”吴险抱住楚白的胳膊不放手。

楚白一脸的慌乱，边推吴险边说：“那个，吴吴——你别，别抓我。”何年赶紧拿个新筷子敲了敲吴险的手。

“干嘛呢？你这手是不是不想要了。还有，小白白是你叫的吗？乖乖地喊小祖宗。”何年面色不悦。

吴险收回发疼的手，期期艾艾地说道：“小祖宗，你看看，这是什么人啊。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我认识他，他仗着他能随时毒死我，把我压迫成什么样了？手好疼，手好疼啊——”

楚白歪头想了想，为难地说：“那我给你吹吹就不疼了。”然后就真的给吴险吹了吹手。

吴险笑容灿烂，挑衅地看了眼何年。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