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歇只感觉自己连指尖都在颤抖。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这个大殿的。

然而更让他想不到的是——

不过十几天。

他辅佐那个男人多年的忠心和爱意，就怎么付诸东流。

那个男人说他试图造反。

他被关进了天牢。

漆黑潮湿的牢狱，仿佛是在嘲笑他这些年来的深情和无知。

他可以说是朝堂元老，可是这一次他什么都不知道，当男人把一堆的谏言甩在他身上，冷冷地下令让人把他关入天牢的时候，他只觉得，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这么……结束了。

在他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时候。

芈歇忽然觉得人生有些迷茫，也许他的后半生会牢牢锁在这里吧，芈歇努力让自己忽视这一路来那些人或嘲讽或幸灾乐祸或同情的眼神。

……

……

芈歇说到这里就停了，目光里带着若有若无的怅然若失。

段笙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我也忘了……那已经是久得不能再久的故事了。”

芈歇真的忘了吗？

怎么可能呢？

那是他一生的终结，他怎么可能会忘呢。

他在天牢里没有受什么苦，大概因为他曾经也是辅佐君王的能臣，又或者是……那个男人对他余情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