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儿也想趁人之危?”御云樽促狭一笑,将我放到地上,第一次挡开了我的手。
我一下子恼了,“这到底怎么回事——”没吼完被呛的猛地咳了起来。
御云樽悠悠然的拍着我的后背,“如你所说,这确实是一个陷阱。”
我一下子就愣了,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皱眉,“你话里有话。”
御云樽挑了挑眉,指尖轻轻点了下我额头,“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局,只有你这样的傻瓜才会上当。”
我死死盯着他,一时之间心凉如水,“你知道是墨轻情,那你告诉我,她为什么要……”
“算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御云樽仿佛随意的打断了我的话,可我觉得他是故意的,但我也知道,眼前确实不是时候。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你知道天心草吗?”
御云樽闻言侧首看我,我云淡风清的道:“无意中听说,随口一问。”
他回头继续查看石室,话音传出来,“天心草其实是一种变色花,一为白,次为橙,三为红,它有百花中天心为尊的美誉,一季花开三年,花落结果,其果可解百毒。”
我有些诧异,御云樽这样信口说来,简直像是颇精通药理一般,墨轻情拿天心草显然不是为了观赏,那只能是为了天心草结出的果实,难道她是为了救人?
“什么毒都能解?”我下意识追问。
对方似笑非笑看我一眼,“自然不是。”
那个时候江流确实说过离花落结果尚需时日,我目光追随着眼前人,难道墨轻情想要引出的人真的是御云樽?
可原因呢?若是政治斗争,可御云樽岂是可欺之人。
“你若有什么想问,不妨直接开口。”
我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却见对方依然背对着我,仿佛身后长了眼睛般。
于是我皱着眉若有所思道:“墨轻情,她是一国的王,要见你有千百种光明正大的方式,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想不通,她这样做真的很不高明,以你的人品,肯定是会狠狠报复的吧,所谓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御云樽偏头瞧我,眉梢一挑,“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我后知后觉的咬了牙舌头,一本正经道:“我就是这么打个比方。”
“你方才说我的人品又如何?”他不依不饶。
我昧着良心吐出两个字,“高洁。”然后继续正经道,“言归正传,所以你觉得她这么做的原因是……”
御云樽一本正经的接上话,“不瞒你说,其实她是看上孤了,而我却对你一往情深,她求爱不成于是恼羞成怒,染儿你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
我看了看他,正色道:“你好歹是个王,为万民表率,多少也要点脸吧。”
对方一声噗嗤一声轻笑,我将视线重新落在这人身上,看着那银白如雪的头发,突然,我有个大胆的假设,莫非墨轻情是为那株天心草?
御云樽和天心草……会有什么关系呢?
正这时他成功的又打开了墙上一道石门,门后仍然是昏暗的石道,我有些惊讶,他好似深谙机关之道。
御云樽俯身将我抱起来,我隐隐嗅到一股黏腻的血腥气。
这一切果然比我想像得还要复杂。
御云樽低头看了看我,才刚走进石道,脚步忽然一定,我听到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开合声,两边石壁一下子射出无数暗箭。
御云樽没有抬手挥挡,只是抱着我冲了过去,密密麻麻的箭交织成一张箭网,他却能从暗箭的空隙里穿梭而过。
眼看就要穿过箭阵,御云樽身形突然微微一滞,侧首避过一支长箭,一缕银发被带下。
避过箭阵之后还是一条黝黑寂静的石道,昏黄的火光幽幽亮起,一直延伸到尽头。
“你是不是受伤了?”我问完他便再次将我放到了靠墙的地上,然后开始查看这个石室。
我目光幽幽的盯着面前走动无声的背影,那袭背影似若有所觉,竟开口说:“染儿如此盯着孤看,可是终于对孤心动了?”
我笑笑,笑中带冷,“黛王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御云樽脚步一顿,微转过身,看我半晌,皱了下眉却没说话,他缓缓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然后才说,“这个墓室的门只能从外面打开。”
我闻言看了眼御云樽,见他曲膝靠在墙上,一支手撑在膝上,双眸微闭,剑眉紧蹙。
我突然发现,御云樽脸色雪白,我感觉他有点不对劲。
“你受伤了?”我的手还没碰到他就被抓住了,御云樽倏然睁开眼,眸中神色难辩,“有个问题……”说到一半突然偏过头咳了几声。
“给我看下你的伤。”我话刚说完,御云樽突然俯身逼近,抬起手来,手指轻轻擦过我耳垂,曼条斯理地梳理我凌乱的发丝,“若我们被困死在这里,染儿会如何?”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