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咬牙,忍了。伸手揉揉脸,对方探头到我面前笑,“脸疼啊?怎么不躲?难道躲不开?可方才你吓唬人时的身手倒是利落得很。”
我懒散的看她一眼,“你也说我是吓唬人了,我的身体怎么样,你还不知道?”
凌灼华似是被我噎住了,半天,才转身在我身边坐下,“也是,你便也只能摆摆这些花架子吓唬人了。不过你筋骨奇佳,倒是习武之才,可如今筋胳受伤严重,这一身武功算是彻底废了,真是可惜!”
说着小心的瞄了我一眼,见我没什么反应,才又说道:“不过想要恢复武功,倒并非绝无希望。”
我愣住,“你有什么办法?”心头莫名一动。
“倒不是我有办法。”凌灼华说着却又摆了摆手,“算了,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我一把拉住她,“说。”
凌灼华面色复杂,最后终于开口,“传说中生死人肉白骨的冰魄草,你可听过?”
冰魄草,不知为何,我记忆中仿佛听过这个名字,可却很是模糊。
“知道也是无用,因为根本就没有人见过冰魄草,虽然世人都在传言说冰魄草在我碎云山,可我岂会不知,碎云山中根本就没有冰魄草。”凌灼华叹道,“也或许,这根本就只是个传说,这个世间根本就不存在能够让人起死回身的冰魄草。”
点燃希望以后被浇灭的感觉,就好像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凉凉的。
我不想将自己的难过展露人前,若无其事的提壶倒了杯茶,凌灼华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当真没心眼,随手就顺走了我的茶,边不经意似的问我:“不过你这一身的伤是谁弄的?我看你走路姿势也与常人不同,想必腿上曾受过重创,且留下了旧患。下此狠手,那人想必同你有些深仇大恨。说真的,其实我还挺好奇。”
我冷淡的看她一眼,“说真的,其实我不想说。”
凌灼华耸耸肩喝了茶,又看了看我,从怀中摸出一盒药膏,抬起我的脸,把冰冰凉凉的膏药涂到我脸上,我突然想起什么来,拉住她准备收药膏的手,把脸凑过去,“你给我多涂一些,涂厚一些。”
灼华不解的看我,我伸手一把抢过来,抠起一驼就往脸上抹。
“诶你别浪费啊!”凌灼华心疼的又将药膏抢了回去,护住,“这可是好东西来着。”
我想了想,朝她一伸手,“给我一些毒药。”
她呆了下,才警觉的问:“你要干嘛?”我看着她不说话,她站起来边往后挪边道,“医者父母心,我从来不使毒,也没有毒。”
我撑着额角懒洋洋道:“我同江流原本是要回青国的。”
凌灼华想了想,点头,“算了,你们走吧。玦渠答应过会送我去苍国的,如果他敢食言,我就药死他。”
我点点头,学着江流的模样,指尖轻轻扣着桌面,抿唇微笑,“可他好像也是身无分文吧,所以你俩准备怎么去苍国?我想想,坐船是不成了,骑马?那也得用钱买,马车也得用钱雇,还是,你们准备来个徒步远足,走上一年半载?”
话刚说完,三步开外的红影突然飘到我面前,满脸笑意的问我,“请问阿染姑娘,您想要什么样的毒?”
我凝神想了下,道:“药得倒人,药不死人。”
凌灼华做了个明白的手势便出了院子,半个时辰后回来,双手捧着个小铁盒,笑得特狗腿的对我说:“请笑纳。”
我心想这么漂亮一姑娘,怎么就能笑得这么汉奸呢?不动声色的伸手拿过,挑了挑眉,对方立马会意,“放心,超高浓度萃取,猪都能药倒。”
我打开,里面竟是乳白色药膏状凝脂,我刚准备开口,对方立即又道:“这是拿来抹的。”
我嘴角抽了抽,问:“抹哪里?”
“嘴巴耳朵鼻子,你爱抹哪抹哪,就是记得自己别舔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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