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么,在御云娣眼里我们都是野生的,就她是家养的。
她这样说凌灼华倒也不生气,反而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是啊,我是野丫头,不过总比某只嘎嘎乱叫的鸭子好些。”
鸭子……我掩嘴闷笑,暗暗对灼华坚起大拇指,她对我挤挤眼睛,示意不客气。
御云娣气急败坏的想上前,可最后不知为何竟没有动,只恨恨道:“你这丫头可知道我是谁?竟敢这么侮辱我?”
她的举动很是怪异,我看在眼里,此时的御云娣已目露凶光,我不想节外生支,于是轻咳一声,介绍道:“灼华,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呢,就是黛国传说中的芸安公主了。”
“她是公主?”灼华作出吃了一惊的表情,我点头,小声提点了句,“你注意着点,适可而止。”不料御云娣却得意的笑道,“怎么样?怕了吧?”
我觉得吧,这姑娘,好像也是有些缺心眼,可能是太过娇惯的缘故。如果生在普通人家,她这样绝对是要挨揍的,可是因为她是公主,所以无论她表现得多欠揍,都没有人敢揍,于是乎她就成了这样一位让人觉得很郁闷,很难搞的公主。
凌灼华摇摇头,意味深长叹道:“都说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公主,却让小女深感见面不如闻名啊……”
在凌灼华说方才那句话时,我就已经有预感,她嘴里要吐出来的绝对不是象牙,要我就一定会拿东西堵住她的嘴,不让她吐出来,可是这位芸安公主却追问:“你什么意思?”
她这样不耻下问的精神着实可敬可佩。
凌灼华摸着下巴故作沉吟,然后一本正经的吐出在我听来绝对称得上金玉的良言,“公主大愚,平生未见,小女简直难以置信。”
我低头摸了摸鼻子,努力憋着笑。我觉得凌灼华这张嘴有时真挺损的。
“你——你们——”御云娣果然被气极了,竟是泫然欲泣,一双剪水秋眸甚是惹人怜爱。
我和凌灼华吃惊的面面相觑,四目相对片刻,凌灼华突然便抬头望天作无辜状,我咬牙切齿的瞪着她,最后还是妥协了,背着手踱着步走过去,心中盘算着如何开口安抚,想想这其实也只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
“都是你这个妖人!”眼前的御云娣突然抬手,我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她下手不轻,我脸颊马上蹿起火辣辣的痛感。
还没回过神来,对方又上前半步,“本公主就奇怪了,你到底使得什么妖术,怎么人人都这么帮着你,连我王兄也敢迷惑,你这个妖女……”
“想见识我的妖术吗?”我冷声打断,眸光倏然深沉,袖中匕首滑落,雪亮刀锋如毒蛇吐信,抹向面前洁白如玉的脖颈。
御云娣瞳眸徒然睁大,露出所有人面临死亡的瞬间,不及恐惧而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的两个侍卫反应已是极快,只是她离得我实在太近,我轻轻松松便将她拿了,匕首堪堪停在她颈边,墨羽无声无息的落在我身旁,她的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
我看着面前的两个侍卫,比了比手中的匕首,“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他只是想见我罢了,不必如此激我。”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我伸手轻轻一搭御云娣肩头,笑道:“至于公主,我自当亲自护送,以示敬意。”
听到我的话两个侍卫竟没有多言,很快便离开了,但我从他们的眼神交流中看出,他们果然是受了特别叮嘱的。
转回目光,御云娣的脸色红里透白,白里透青,但这姑娘的眼神却透着一股执拗,挑衅的问我,“你敢杀我吗?妖女!”
我冷笑着朝她靠近,“诚尔所愿。”话落,手中匕首一划,断了她胸前的一缕头发。
黑发散落地面,风一吹就没有影子,我附耳轻语,“小小回礼,不成敬意。”
御云娣的目光有瞬间凝滞,嘴唇早已发白,不过缓过神来后又是一副凛然姿态,“妖女!你若敢伤我分毫,我王兄定不会放过你。你或许还不知道,我朝最忌妖媚邪术,你使用妖术蛊惑人心,伤人害命,我定会将此事上告帝都,到时,你将会被架在火上活活烧死!”
我咬了下嘴唇,冷笑,“你尽可试着再辱我一句,保不齐我这一激动,手一抖,割断的可能就不是头发了,到时,你王兄才真有理由不放过我呢。”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