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渠幽怨的看着我,我下意识的回头,原本我是想同玦渠共骑一乘的,没想到江流却主动提出要与我同骑。
正想着,就听到他平淡的声音传来,“在下过敏。”
“过敏?”我下意识向他确认。
“嗯。”他轻应了一声。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江流除了那天晚上帮我救夭月之外,好像从来没有抱过它,原来是过敏。
低头看着他绕过我腰间拉着马缰的手,然后想到原来江流只是在夭月和我之间,选了我而已……
“怎么?”耳边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我心惊回神,猛地一转眼对上江流近在咫尺的目光,然后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头转了回来。
不用去看江流的表情,因为连我自己都没弄明白这逗逼的行为是怎么回事,反应过来后我努力淡定加小心翼翼的再次把头扭了回去,“你说什么怎么?”
江流盯着我看了看,笑道:“你看起来有些没精神。”
眼睛还真毒!
“没有啊,太阳太大了吧,就像花啊,太阳一晒就焉了。”我话音刚落下,天上很配合的传来轰隆一声,我缓缓抬眼,然后看到上空乌云压顶,风雨欲来。
“是啊,这太阳还真是毒。”旁边传来玦渠凉飕飕外加阴阳怪气的话,我转头狠狠飞去两把眼刀。
之前听玦渠的叙述到紫薇山的过程,我以为到赤国至少也得走上一个来月,却没想到十日后就到了赤国边境。
入境前我们的队伍里突然就多了一个人,他好像是突然从地底下钻出来的,我认识他,那日在客栈房中他跃窗而入,江流却什么也没有说,当然我也没有问。
江流说他就是翊歌。
我小心的打量他,翊歌这张脸长得可不是一般的俊,就是不苟言笑,一副生人莫近的样子,令他着又冰又冷。
“翊歌从小跟着我,平日里虽然严肃了些,但其实很单纯,性格也很可爱。”江流好像能看懂我的眼神似的,靠近过来轻声对我说。
人与人的感情果然是需要时间培养的,看,拜这十天来共骑一乘所赐,从前总是高冷的扫我一眼的江流,现在已经会在我耳边说悄悄话了。
我充满好奇的去观察被江流遣去给我们买东西吃的翊歌,他站在我身后,我微微后仰用同样轻的声音虚心请教,“请问你说的可爱是指……”
眼前突然暗影压顶,一张大黑脸的玦渠,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你俩是有什么秘密不能回头关起门来再讲吗?一定要这么明显的让我知道,我的存在很多余吗?”
如果是普通人说出这翻话,我一定会觉得很惭愧,觉得自己太不会待人接物了。可是此时说出来的是玦渠,我却只觉得意外,没想到他的觉悟突然这样高。
我回头看了眼云淡风轻的江流,对玦渠玩笑道:“没有办法,每次关起门来的都是你和江流。”
身后传来江流似笑非笑的声音,“既然如此……不若今晚我和睢兄弟同房?”
“不行!”
我还没发表意见,玦渠已经斩钉截铁的开口,我知道他是为我好,毕竟他知道我是个女孩子嘛,可是也没必要这么直接的拒绝,这样多尴尬。我发现玦渠有时候说话就是太直了,这样很伤感情。
我转身对江流眨眨眼,小声的说:“你不要介意啊,其实玦渠偷偷和我说,他现在每晚与你同床共枕,你不在他会有孤枕难眠的感觉,所以才不让你和我一间的。”说完抬眼,却看到江流失笑的神情,他微微低下头来靠近我,“哦?看来玦兄没告诉你,其实他每晚都打地铺……”
“啊?”我张了张嘴,这下尴尬了,摸了摸鼻子正准备再编个说辞,幸好翊歌正好回来,他手里捧着一个纸包,里面是热热的包子。
江流从他手里拿过纸包给我,然后又从玦渠怀里抱过夭月递给翊歌,“它饿了,喂一些给它。”
我保持着半张着嘴准备含包子的姿势,看着翊歌低头看夭月,然后提住它两条小短腿,笔直的拎在胸前。
夭月被他这么悬空提着显然不舒服,哼哼了两声,蹬了蹬借不着力的两条小后腿,见对方没反应,就汪汪的吼了两声,然后我就看到翊歌嘴一抽眼一跳,手跟着一抖就要扔夭月,我急忙伸出手去接,却听到身边慢条斯理吃着包子的江流淡淡的说:“不许扔。”
“是。”翊歌立马又把夭月如神明般奉在眼前,连眼睛都是直的。
我忍着笑去看江流,这个人,其实有些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