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玦渠这整的是哪出啊?不会是故意的吧?因为昨天晚上的事?
不过也说不好,就这几日的相处来看,玦渠不故意也是能干出这事来的。
空气一时寂然无声,渐渐微妙,我只能再次担当那个缓冲地带,拿过江流手中的面具,可端详半天都说不出赞美之词来,最后只能斟酌着开口,“江流你可能还不大习惯,玦渠只是偶尔抽那么一下,他不抽的时候还是很靠谱的,就像昨晚他就非常靠谱对不对?”
玦渠拿过我手里的面具,往我脸上一按,“你在胡乱的说些什么?这可是我专门为你买的。”
“啊?”我扯下面具,听到他转头对江流说,“阿染啊从小就恨自己是个男儿身,所以便有了那易装癖,你也看到了,他出门都带着女装,还有绣鞋,所以我就买了这个姑娘的面具给他过过干隐。”
我睁大眼睛呆呆瞪着玦渠,脑中只回旋着那一个词,最后从江流嘴里笑着说了出来,“易装癖?”
他看着我,等我的回来,我咬咬牙,狠狠点头,然后破罐子破摔道:“对啊,我从小就想当女孩,喜欢穿女装,穿绣鞋,因为这些很漂亮啊。”说完我克制着掐死玦渠的冲动,用眼刀剐他。
玦渠若无其事继续,“江兄可能不习惯,不过我已经习惯了。”
突然发现,这样子的……不是变态吗?不过还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日一别也不会再见了。
这时玦渠从身后拿出一个面具,“这才是给江兄的。”
我看着那个银白色面具,突然一阵眼热,下意识的抓住,“这个面具……”后面的话停在嘴边,因为我忽然想不起来。
玦渠有些莫名的看着我,江流开口问我,“睢兄弟喜欢这只?”
我转眼看他,将那只面具缓缓覆到他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异样,好奇怪,突然就想不起那个抱着我从爆炸现场跃下的人,只记得他脸上戴着面具,却记不起那张面具的样子。
我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可是脑子很杂很乱,心不在焉的伸手去拿筷子,手心突然一阵刺痛,这才意识到自己右手还裂着口子呢,于是只能改用左手。
左手虽然能握住筷子却总是夹不住菜,每次夹到半途就到了,以至于我掉了一桌子的菜,嘴里却一口都没有吃上,急得我汗都快出来了,总算明白什么叫看得到吃不着。
心头有些酸,很想掉眼泪,但我努力克制着。眼前突然划过一截雪白的衣袖,面前的碗里被放了一筷子菜,然后又是一筷子,一筷子,很快就堆起了小半座山。
我抬眼看他,江流对我微微一笑,“快吃吧。”
一顿饭在沉默中结束,这样的气氛正好。
“我不和你们一起走了。”可能我的话太突然,说完两人都是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我咳嗽一声,继续道,“玦渠,你先回斜月观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之后会自己回去。”
“什么事?”玦渠这样冷淡的神情,像极了染君诺。
我道:“总之我现在还不想走。”
“是因为伍家吧。”说话的是江流,我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寂寥的街巷,心中有些惆怅,“明知自己连累了无辜,怎么能就这样逃走呢?”
我也很无奈啊,自己从不是喜欢麻烦的人,可是如果就这样走了,未免太忘恩负义。
身后久久没有声音,正想回身时,一掌无声无息的落在我的颈侧
靠!竟然偷袭!
颈边一痛,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