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好看的眼睛看着我,嘴角微挑,我低头看了下自己才反应过来,我还保持着格斗式的样子。
“防身术。”我道,怕他不明白,然后又解释,“就和你们的武功一样。”
他挑眉问我,“你不是失忆了吗?”
我一边想一边回答,“因为失忆,所以才……的。”最后因为脑子实在短路的厉害,自动省略了中间部分。
“你的因为所以……”他顿了顿,才又开口,“挺新奇的。”
我道:“是嘛,可能受玦渠的影响。”
他又问,“你和玦兄弟很熟?”
我想了想,梁君诺是很熟,玦渠的话,“还行,昨天刚见面。”
我以为他还会再问我,可是他只看了我一会,然后便没有再问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透过他的神情,看到了淡淡的兴味?
不过为什么都是他在问我,我明明也有很多疑问的,“昨天那些人抓到你会怎么样?”
这是个有点八卦的问题。他竟有些认真的想过之后才淡淡道:“抓回去关起来吧。”
“为什么要关起来,不是想谋夺家产吗?为什么不干脆杀死你算了呢?”随口而出的话,过一会才反应过来不对劲,急忙挽救,“那个我不是要咒你死,我是想说,这是不是说明,你弟弟还是顾念手足之情的……”
江流微微一笑,“或许。”他这样的笑着实有些高深莫测,我猜想他们家的家业肯定很大,家产很多,不是豪门就是贵族。
安静了会,他又问我,“睢兄弟接下来准备去哪里?”
我回道,“紫薇山。”
江流点了点头,然后笑道:“在下临时出门身无分文,恐怕今后还要继续麻烦睢兄弟。”
我猛地转头看他,他方才的话什么意思?“你是说……你要和我们一起走?”
江流缓缓点头,我若有所思的瞧着他,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这回是三长两短,我慢悠悠踱过去开门,玦渠提着食盒一脚踏进来,“两个新鲜出炉的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一个?”
沉默中,还是江流开了口,“玦兄弟出的选择题……也很新奇。”
我打开食盒,看到里面的蒸饺和生煎,满意的点点头,一边问他,“请问你这句话的选项在哪里?”
玦渠眨眨眼睛,“不是两个吗?”
我转头看江流,“你还要和我们一起吗?”
江流耸肩一笑,“救命之恩总是要报的。”
玦渠给我们带回来的第一个消息是:使臣遇刺。
这里说的使臣,既指赤国前来青国求援的使臣,也指青国决定派往赤国的使臣。总之这两位使臣于昨夜遇刺,目前失踪下落不明,全城戒严抓捕刺客。
玦渠绘声绘色的向我们描述他在茶楼里听到的情景,说完后我和江流都没什么明显的反应,我是因为饿了,而玦渠买回来的水晶饺子和灌汤生煎味道竟然是难得的好,至于江流,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不紧不慢,神情淡淡的样子,总之房间里安静的连吃东西的声音都听不到。
当然我没有发出声音并不是我吃相好,而是因为江流吃得太优雅,害我不好意思吃出声音,只能一点一点慢慢嚼,慢慢咽。
看,果然近朱者赤。
玦渠坐在我们对面,目光定定的看着吃东西的我们,因为他是不吃早饭的,话说我好像还没看到过他吃东西呢。
我看着眼前皮薄肉多的饺子,为了接下来的一顿甚至是好几顿不是白面馒头,看了眼面无情绪却还是优雅高贵到不行的江流,最后放开筷子,说道:“玦渠,你带回来的这则时政新闻真是太惊耸了。”
玦渠问我,“阿染,惊耸在哪里?”
我想了想,道:“死生不明。”
玦渠微微睁大眼睛,“难道不是色字头上一把刀,这一点更发人深省吗?”
我想了想也对,情况是这样:青国有位著名的美人,叫芙娘,弹得一手好琴,于是我们的青国使臣本着热情好客的原则,于是带那位赤国使臣去听琴,可没想到最后却不见美人,只遇刺客。
江流慢悠悠放下筷子,将话题引向正经,“第二则呢,是何消息?”
“哦,第二则是关于……”玦渠说着突然看了我一眼,“阿染,我说了你不要激动。”
“我激动什么?关我什么事?”我有些莫名的看他,重新拿起筷子,心想我才刚到这里几天呀,会有我什么事?正这么想着,然后听到玦渠的话,我就愣住了,刚夹起来的生煎掉到了桌上。
“你说的伍远山……是我认识的那个吗?”这名字挺普通,应该很容易重名的。
玦渠迟疑的点点头,“本地富户,经营造船业,应该只有一个。”
“你刚才说他们被抓起来是什么意思?”我脑中有些乱,“是郡什么干的?”
“郡守。”玦渠道:“好像说是私通逆贼什么的,虽然闹得沸沸扬扬,可谁也说不清。”
我怔怔看他,“你说的逆贼是……该不会……”
玦渠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我的心沉沉落下,说不出的复杂,那两个人,真的因为我成了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