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师父曾训导我们,不能否认任何事物的可能性,因为那也是一种杀生。”
我愣住,反应过来后对他坚起大拇子,“你们师父简直可以媲美马克思。”
“马克思是谁?”玦渠疑惑的问我,我张开双手,昂扬起头颅,“伟大的革命导师,马克思。”
……
与玦渠瞎扯一番倒让我的心情放松了许多,无聊的翻着玦梁带回来的东西,有些稀奇古怪的我不认识,但有很多易容的东西,连假发和胡须都有,不过想到以前古装剧里的情景,连人皮面具也有,这些东西也就不足为奇了。
啃了半个馒头的肚子发出强烈的抗议,我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人,所以在确定玦渠已经离开后,就悄悄从客栈后门溜了出去。
玦染说还有些事未办,明日会再过来找我。其实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但他现在显然还没有完全接受我不是睢染的事实,所以我想再等一等,我需要他的信任。
客栈后门是条弄堂,我也不敢走远,看到弄堂口刚好有个馄饨摊,于是过去吃了一碗,真是饿了吃啥都美味,平日里并不喜欢的馄饨,此时吃来却是出奇的美味,莫名的就想到了妈妈,鼻子微微发酸。
摇了摇头克制自己不要再想,多想无异,只会让我变得更加脆弱。
肚子里的饱腹感令我心情顿时畅快不少,付了钱准备直接沿小弄回客栈,狭长弄堂里只有极少的几户人家,点头零星几盏气风灯。
与出去时不同,当时远远的可以看到弄堂口的光,那微弱的光就像一种指引,会让人心安,可是此时走在这样的昏暗里我的心底是有些发怵的,所以空气中突然飘来淡淡优昙香时,我的脚步就停下,当头顶传来风声时,我已下意识的一个后退避开,做好戒备姿势。
脚步刚退开,眼前人影已从空中落下,白色衣裾翩然翻飞,简直美如谪仙。
不过落地的动作却并不潇洒,身体一歪,整个人就撞到了对面的墙上,我听到一声闷哼,从这一声里,和面前的身形,我判断出这是个男人。
他整个人都贴墙靠着,如瀑般的长发披散下来,几乎与夜色融成一体。
现在再看到这样长的头发我已经不会觉得吃惊,虽然他的头发长及膝盖,是我在这里见到过最长的。
看着眼前的情景,我脑中如飞雪般闪过各种古代武侠片情景,并快速做出分析得出结论——他受了伤,且有人在追。
几乎是一种直觉,我能够感觉到黑暗中有危险逼近的气息。
“诶你……”上前轻拍他的肩,我分明拍得极轻,可那人竟就这样软软的倾倒下来,我急忙伸出双手去圈住他的腰,用自己的身体撑住他。
他这样整个人斜靠在我身上,可是却依然低垂着头,披散下来的长发让我看不清他的脸。
着了魔一般,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扶起他的头,拨开长发,黑暗中,对上一双水光迷离的眼。
好吧,我承认,这个瞬间,我被迷惑了。
被这双仿佛开满倾世桃花的眼眸,被这张犹如惊鸿照影,擦亮整个黑夜的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