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暮雨又问了一遍。
“我!”蔚风低低答了一声。低沉又略带磁性的嗓音,回荡在楼道里。
暮雨虽然觉得声音很熟悉,却又不能轻易确定。她孤身一人,大半夜地又怎会轻易给一个男人开门。
“你是谁?说名字!”暮雨觉得奇怪,别说是异性朋友,同性朋友,她都没几个。又有谁会在大年夜过来串门。
蔚风提着大盒子,冻的够呛,平时不是开车就是豪宅,到哪里都是实足的空调。所以穿的并不多。此刻,站在黑漆漆的楼道里,一阵阵刺骨的北风从破碎的玻璃窗里吹进来,冻得他一个劲哆嗦:“我,蔚风,暮雨快开门,外面好冷。”
一听到这个名字,暮雨着实吃了一惊,她将门缝微微隙开一条缝,借着屋里的灯光瞧了一眼。可不是蔚大少爷嘛!大冷天的,就穿着件薄绒大衣,风度是有了,可看着他发白的脸色,可想而知有多冷。
“你怎么来了?”
暮雨赶紧将他迎进门,再一看他提了个大盒子,更是莫名,“拜年还早了些吧?哪里有人除夕夜拜年的?”
“给你添点菜……”蔚风一进门,就见小圆桌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你不会已经吃过年夜饭了吧?”
“没……还没准备吃呢。”暮雨笑的有些讪讪,她哪里是没有准备吃,如果蔚风今天不来,估计她压根就忘记了今晚是除夕夜了。
听了暮雨的话,蔚风反而笑了:“好,那也不用准备了,这里什么都有。我陪你一块儿吃!”
看着蔚风变戏法般从大盒子里,将菜肴一一端上桌,暮雨的眼睛越睁越大。这么多菜,两个人吃得掉吗?
“有电磁炉吗?这个汤可能有点温了,最好热一下?”蔚风左右环视了一圈小屋,吩咐道。语气最是自然不过,像是来过无数次的旧友般熟稔。
“有,我去拿。”暮雨嘴里乖乖地应答着,可眼角的余光却是时不时地瞟着这个突然而来的男人,心里的疑云是越发浓重起来。
他的家就在本地吧,怎么这个日子会突然跑来和她一起过节。他们的关系?再说他们的关系似乎也没有好到这个份上。最多只是一起短途郊游过一次,算上冷冻期前的那段日子,怎么也谈不上情深义厚啊。
“琢磨什么呢?菜都冷了,快来吃。”蔚风也不客气,将暮雨床头的小电磁炉搬到了桌边,插上了电,稍作取暖用。
汤热上了,菜都打开了,一阵阵香味扑鼻而来。此时,暮雨才感觉自己是真的饿了。除了上午那一袋牛奶,几片面包,整整十多个小时,她竟然连水都没有喝一口,胃里竟是隐隐有些作痛。
“蔚总,您怎么来了?今晚是除夕,不是应该和家人一起团聚的吗?”喝了几口热汤,暮雨算是缓过劲儿来,胃里也暖和了些。
“聚过了,一大家子人,看着热闹,其实最没意思。想找朋友出来喝两杯,这会儿也找不到人,所以就想到你了。”蔚风说的很随意,其实内心何尝不在纠结,好端端地他怎么又会这么惦记这个丫头呢。
“哦!”
暮雨也不去深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也不知怎么搞得,只要和蔚风在一起,暮雨就会莫名的有些紧张,自己的心脏一向没什么健康问题啊,怎么一见他就有些心悸的毛病呢。
刚认识那会儿,紧张或许是正常的,毕竟一个是大老板,一个是小助理,可后来慢慢相处下来,蔚风根本就没有什么老板架子,待人也亲切的很,可暮雨还是会觉得紧张,似乎在他面前,自己就似一个透明人似的,所有的心思都藏不住。越是想要表现的好,就越是会出错,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她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