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接花的时候,不经意间(其实,我承认我是故意的),我的手指从流炎修长的手指上滑过,哇,流炎的皮肤好滑,摸起来好舒服的说。
而那一刹那,我没有看错,流炎严肃的脸色微不可见的松缓了一下,眼中飞速闪过了一丝与往日不同的温柔。只是,眼下的情形不允许我再深想下去。
很快,我收起笑靥,换回如镜清冷的表情,恢复一个公主对属下的姿态,朝着流炎沉声吩咐道:“流炎,不得无礼。”
“是。”流炎收回搭在剑柄上的手,虽说解除了全身的紧绷状态,但他的眼还是警戒的牢牢盯住前方来人的一举一动。
我冲着对面那张讨厌的脸露出了一抹笑靥,那是一个我在镜前练习了很久、绝对完美得无懈可击的绝美甜笑,只是那笑意刚延伸到上扬的嘴角边上就已停止了蔓延的趋势。
意料之中,我看见眼前的人身子微不可见的怔了一下,眼中滑过一抹惊艳。
我上前走了两步,朝着来人行了一个很端庄的点头礼,淡淡的说道:“北昊国的三皇子此时不在朱雀殿赴宴来到后苑深处作甚?”
虽然知道是端木胤不是我心中那人,但是当我看见他站在夜色中的那一霎那,同样的相貌,同样的气质,我的心还是不由的咯噔一沉,溅起点微疼。
“本王喝得有点多,出来透透气罢了。”端木胤搬出个堂而皇之的理由。
透气?我有些忍不住想笑,为他这个看似冠冕堂皇实则憋足的借口。
“透气透到这里?”可笑,真是可笑。这里地处幽静,又和朱雀殿相隔甚远,其间又有数多楼台阁宇曲径通幽,他透哪门子的气可以透到这里来?
“本王听闻这里有片昙花丛,所以就来碰碰运气。”端木胤说的理直气壮,但为何我总觉得他的话中隐约带着丝尴尬?难道是我多心了?
不过,从与他的交谈中,我发现端木胤到南焱后宫并不是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不然,以他的身手他大可不必惊动我。
“听闻哦,”我装作恍然大悟的表情,扬了扬眉,含沙射影的说道,“光是听闻就能正确的找对路,看来,三皇子不仅聪慧过人,还对我南焱国的后宫地形很是熟悉呀。”我那很夸张的语气,任谁都能听出我话中的不信。
唬我?当我三岁孩童?
“咳,”端木胤轻咳一声,以掩饰他脸上那抹稍纵即逝的尴尬,朝两旁的昙花张望了几下,左右而言他的说道,“想不到,你也会喜欢昙花。”
我没有回答他,双手抱臂,只是的冷冷看着,说道:“殿下,本宫还在等着你给我的回答呢。”想岔开话题?别说没门,连窗户都没有!
“本……呃,我出来透气时无意中听到你要赏昙花,所以尾随你来了罢了。”这小子真是欠揍,连说话时的神情都是一副“我跟着你,是你的荣幸”的样子。不过,好奇的是,他居然不自称“本王”了。
是吗?听着他的话,我有些好笑,开始侧着脑袋上下打量着他。不知是我的目光太过犀利,还是端木胤心中有鬼,被我注视久了,他浑身显得很不自在,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突然一下被大人抓了个现行。
“殿下,你当真是无意中听见,还是看见我在水榭跟到那儿去听到了这些话?”我朝他微微挑了挑下巴,问道。神情大有“编吧,我看你还怎么编”的架势。
“我……”端木胤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回答。
看他此时的神情,我就心中明了,他定是尾随我去了水榭。
“那我在玉鹤宫的事,你也在后面看得一清二楚了?”唉,别人难以启口,我就不要强迫人家说出我早已知道的事,给他留点面子得了。于是乎,我跳过了这个问题,转到下一个问题上。其实不用他回答,我大概也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我不解的是,他为何要跟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