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圣上以为:此乃杞人忧天,寡人之天下,又岂会有人盗窃乎?景泰之亡,历历在目,还望圣上切记!
写罢,遂命红袖送至宫中,静待佳音。
第二天,甫一上朝,凤源寮便以宗氓的名义宣读圣旨道:
天孙降临,国之大幸!朕少年得子,实乃人生之福乐也!故昨夜与后商议些许时日,决议改元天孙,并立知法政使莫秋雨为改制总司,决裁改制一事,若有不解,皆可问询。
旧党原以为做好了充分准备,这莫秋雨也是时候该坍台了,哪知道秋雨竟借坡下驴,玩了招阴的?不由得懊恼不已。
杨林怒火中烧,道:“臣有一言,不知圣上是否乐意听从!莫秋雨此人,是非不分,正邪难测,当日里景泰圣皇重用其为总司,又封为天下征讨大将军,岂料此人借出征事宜,竟倒戈相向,将景泰王朝灭亡了!试问如此忘恩负义之人,又怎可将大政交予他呢!”凤源寮对道:“杨国公,你身为三朝元老,理应明白景泰王朝本就是逆臣篡位而立,王朝正统,岂有更改?故莫秋雨大人不过是声张天之正义罢了,再者,杨国公你直到景泰王朝大器将亡时仍旧支持,幸秋雨大人宅心仁厚故才饶恕了你,试问这么大的恩情,杨国公,你不但不念反而处处与秋雨大人作对,杨大人,我倒要问问你,你这又是什么意思!”秋雨假意劝道:“二位大人何必为了秋雨这种人吵了起来呢?秋雨自知有罪,逼死先皇,软禁相国,实乃罪人,杨国公岂有说错?”凤源寮听这话,冷笑道:“杨国公,莫大人的肚量,又岂是你能比的?本官劝你一句,意气用事,终究不敌步步为营!”又从一旁的楠木盘中取出了一枚国玺,道:“此乃太祖皇帝所铸的三枚国玺之一,臣奉圣上旨意,赠与秋雨大人,圣上特有叮嘱,此玺乃无上之国玺,见持此玺之人,百官须尊敬而待!”说罢,遂回宫复命去了。
媪太后原以为借此事大可打压下去莫秋雨,谁知道反而被莫秋雨将了一军?不免怒气攻心,称病榻上。方柔见媪太后病倒了,也是没办法了,只得偃息停鼓了,坐待皇嗣出生。
话说莫党此时,可谓是无限的风光!自林炽加入后,去劣补优,涤除恶习,件件事皆办的使人敬佩,秋雨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连带着将他拔高了不少。所谓极尽尊荣大抵如此罢?
这日早朝,秋雨遂将改制方案贴至午门,上写道:
即是时,
迁军机要务处于虎门禁卫所掌管,立总司一职附属虎门处,掌控玄天,龙渊,兵阁三大阁,即掌控兵部与禁军部署。
迁商埠司于内外总理所掌管,立摄政一职附属总理部,掌控三十六州,商埠司,南四大世家,即掌管朝野内外事宜。
另,设立廷议制,普天下皆可前往皇廷议论政令实施方案有何差池。
另于旧帝都设同样部署,由景泰旧臣于明年5月前往赴任。
这道法令一出,实打实的惹起了景泰旧臣的愤怒了,莫秋雨的意思他们还不懂?卸磨杀驴,兔死狗烹!担心再出现一个莫秋雨了!想到这里,不由得众人怒火攻心,人人见面皆是掩面而泣。
林烨也看了那道法令,心下忧虑道:“秋雨如此做,虽是为了推行改革之便利,然而在不知不觉间,已得罪了一大帮子人,这样一来,岂不更陷入了非议之中了?”林炽不以为然,道:“秋雨大人的心思,我略微懂一些,想借此次的政令来试探一下这大月有多少反对他的势力,然而这么做,要么是名垂青史,要么是死无葬身之地,这一步棋啊,下的颇为艰难!”天玄在一旁道:“的确,这一步棋,实在是铤而走险,毕竟如今两陆十四国皆在进行改革,若我辈仍拘泥于祖宗家法,必然会使得困于时代,秋雨大人如此做,是想把守旧势力一网打尽,再进行改制革新。只是,大月的世家势力里面,像杨林这般故步自封而不自知的大有人在,虽比起秋雨大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使人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