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凡离开学校之后，并没有去医院，而是顶着已经结巴的伤口直接回了家。

按照上一世的记忆，凌凡很快就走到了他住的地方，一个九十年代修建的老式居民楼。

一室一厅、狭小杂乱甚至于肮脏的房子里，并没有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

从他记事以来就没有父亲这么一个生物的存在，至于他的母亲，五年前扔下了他这个拖油瓶改嫁了，如果不是他银行卡上每个月会多出来的那350块，他大概已经忘记了那个女人的存在了。

所以如果说他缺爱的话，他不会反驳……

扔开了手中已经被血和灰尘染得红一块灰一块的校服外套，凌凡走到镜子面前。

很难想象吧，一个17岁的少年身高还不足1米6，面黄肌瘦得就跟长期营养不良一样，不对，的确是营养不良，350块你认为能够有多大的用处？

本来就长期没剪的头发、黏上了血块和灰尘，整个就和垃圾差不多，再加上一身的邋遢，让凌凡整个人都可以和垃圾划上等号了。

除了一双深褐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的亮之外，其他的……一无是处。

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审视着镜子里那个十一年前的自己。

这样的一个垃圾少年，别说是其他人瞧不起他，喜欢以各种方式欺负他了，就连他自己看着这样的自己，都忍不住想踩着这个垃圾的头暴打一顿了。

看着这样的自己，突然，凌凡大笑了起来，笑着，眼中甚至笑出了泪……

“卧槽尼玛！隔壁的发什么疯！不知道老娘要休息啊！”

“就是，他妈的活不下去赶紧去死，别挨这扰民！”

“妈的，别让老子知道是谁他妈在笑，不然揍死他！”

这样的老式居民楼隔音效果并不好，而当中还住着的除了无业游民、大概就是那种夜里工作的了。

听到耳边此起彼伏的叫骂声，凌凡终于停止了疯笑。

“你真他妈是个low货。”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凌凡突然冷声评价了一句。

不过，这一世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