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抬起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可能是朋友的梦想实现了,我为她感到开心吧!”
“说起来,奈奈你之前不是给我说过,你哥哥最近在找池鹤融资打算在国外开深蓝吗?但是我们前几天已经跟外商签订合约了,那几个外商都是金发碧眼的,我没觉得他们中有哪一个长得像你哥哥。”我提出了疑问。
“唔,我也不是非常清楚,也许谈崩了吧,下次我问问他。”
画展门口站着两位保安维持秩序,奈奈在跟其中一位保安打过招呼后,带我从旁边的另一扇门进了画展。
我看着眼前风格明丽的画,画中透露出来浓烈的生机令我不由得想到了梵高的《向日葵》。
“奈奈,你的朋友是印象画派的画家?”我扭头问到。
奈奈伸手摸了摸画中色彩最炽烈的部分,“对,她是印象画派,但一开始我们都是学的写实画。”
她似乎看着眼前的这副画陷入了沉思,不再出声。
画中是深蓝的背景映着一只色彩绮丽的火烈鸟,它不似现实生活中的火烈鸟一样只是单纯的某一个红系色调,它身上的颜色更接近于交织着黑的的红粉色,明明是偏深系的色彩却显露了浓烈的生机,不得不说奈奈的这位画家朋友对色彩的把控能力极强。
我们?我心里充满了好奇,可眼前奈奈这副沉思的样子又让我不忍打扰。
“你继续看,我先去一下洗手间,等下再过来找你。”
奈奈突然出声离开,徒留我一个人迷茫地站在原地。
本着不影响其他人观赏这副画的想法,我开始慢慢地在这半边展厅移动。
奈奈这一走就走了半个多小时,我都快忍不住去洗手间找她了,她才晃晃悠悠地出现。
她脸色有点苍白,我出声问道,“是不是到你吃药的时间了,我怎么看着你的脸色有点不对劲?”
“可能是里面空调太大了,有点凉,我们去二楼的阳台站站吧。顺便给你拿点喝的。”
说实话,我绕了大半圈都没注意到还有上二楼的楼梯,惊奇的跟着奈奈走上了二楼。
奈奈自己拿了一杯牛奶,递给了我一杯冷饮,我们靠在二楼阳台的扶手上,不出声的喝着自己的饮品。
“其实我小时候也学过画画,就是跟今天办画展的这个朋友一起学的。”
奈奈自顾自地开始说话,我静静地听着她的叙说。
“写实画其实最没有意思了,画上永远只有灰黑的的色彩,冰冷的线条。”
“后来老师开始教我们水彩画,画上逐渐开始出现色彩,简单的线条变得丰富而温暖。”
“我还记得,那天我好不容易说服张妈让我跟他们一起去写生,结果因为长时间接触颜料,颜料中的一些气味致使我突然犯病,老师急匆匆的带着我赶回了医院,第二天我爸爸、妈妈、哥哥都从国外飞了回来,医生说我不能受到颜料气味的刺激,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可以画画了,再也不可以用各种色彩去描述我眼前这个美好的世界了。”
奈奈说着说着,豆大的眼泪从她脸上跌落下来,一颗接着一颗,打在我的心上。
我赶忙把冷饮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她。
我很想出言安慰她,但我真的不知道这一刻该如何安慰。
因为我明白,她也明白,生存和画画,她只能选择其中之一。
“不过,我今天特别开心,看到君妍成功的办了自己的画展,我觉得就像看到自己的梦想实现了一样。”
奈奈拭去泪水,语气轻快地说。
“但我就是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难过,因为我多希望我也可以办一次自己的画展。”
她低下头小声地说,一滴滴泪水又跌下,阳光照着这晶莹的泪珠,直到它们一颗颗碰到地面后炸裂。
我从奈奈的手中接过她喝完的空余一圈牛奶渍的杯子放到桌子上,走到她旁边,轻轻环住了她。
一下又一下轻拍她的背,说到,“你再哭的话,就会把我的衣服弄脏的。”
我听到她“噗”地一下笑出了声,头从我的肩膀上滑到手臂,在那里磨蹭了几下。
抬起头来,言辞凿凿地看着我说,“我把眼泪都擦到你手臂上了,不会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我无奈地看着一本正经抖机灵的她,“可是你把我的手臂弄脏了。”
奈奈:“那就不怪我了,你又没说不可以弄脏你的手臂。”
得,这个小机灵鬼。
奈奈用力的抱了我一下,随即飞快地抓着我的手往楼下跑,“快,我们要抓紧时间了,我们还没把画看完呢!”
我紧跟着她的步伐,看着她的发尾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度。
脑海中悄悄的想到:只要你不难过了,看不看完画又有什么要紧的呢,最要紧的不过是你这个人罢了。
最后奈奈扯着我一起把一楼的画一副一副的看了过去,又回到二楼把二楼仅放的几幅画看完。
期间碰到了奈奈口中的朋友君妍两次,但是她都没有时间过来同我们交谈,只是简单的互通了一下姓名。
奈奈在我身旁,出声道,“君妍这些画有一部分是展出,有一部分是作为售卖品,结果今天售卖品早早就卖光了,现在他们盯上了她的非卖品,想要说服她再卖几幅。”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外面太阳缓缓的接近地平线,余光变成了热情的红色,盈满了这片天空。
我们再一次站在二楼的阳台上,观赏这自然的绝美景象。
奈奈拉了拉我的手臂,“我们下次去海边看日出吧!”
“好啊!”
我回到。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