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得知真相的苏子逸,心里却一点怒气都没有。
整个人就平平淡淡的。
好像这事只是发生在一个不相关的人身上。
太奇怪了。
他不说话,徐之阙也没有开口,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对视着,没有一丝胆怯,也没有一丝害怕,更没有一点虚心。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过了一刹那的时间,苏子逸才张口道:“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元虚之剑是很珍贵的东西吧。”
“宗主你当初为什么会允许我将它带走呢?我刚得到它的时候,它看起来真的完全没有一点用处,哪怕是现在经过了打磨,离它全面恢复还有不小的距离,自己都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能不能够见到它的全貌,你怎么就舍得让我带着它呢?”
这并不是苏子逸最想问的问题,只不过此刻他并不想彻底的很徐之阙撕破脸,所以才选择了一个最委婉的问题。
却没想到,徐之阙居然笑了笑。
“不是我舍不舍得让你带走问题,而是它自己选择了你。”
他在屋子里走动的起来,那穿过窗户照在他身上的光也像一层薄薄的纱一样,随风荡漾,看起来飘渺十足,好像随时能羽化登仙一样。直到走到窗前,他整个人都落入在暖白色的阳光里才停了下来,他站在那里,苏子逸根本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四圣石上古时期传承而来的。”
“它们不是有玄苍宗所造,从本质上也并不归属于玄苍宗,玄苍宗从头到尾所拥有的只有一个器冢罢了,一个由世世代代玄苍宗人用鲜血跟手中的陌刀守护下来的地方。”
“所以,四圣石要做什么,我们无权插手。”
“元虚之剑要选择谁作为它的主人,我们也无权置喙。”
若是换了一个人,听了这番话,可能会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觉得对方虚伪透了,只会说一些场面话。但是,苏子逸知道不是的,这是徐之阙心里实实在在的话,到了他这个地步,根本没必要为了这些事情而说谎。
“而至于为什么我会在你重伤之后,让人安排将你送入器冢之内,因为我知道元虚之剑跟你都需要。”
“虽然你缺席了六年,但是大部分的事情你都参与在其中了,甚至比大部分的人还要了解内情,想必也知道在承天圣教里,广泛流传着玄苍宗器冢是又一个血杀大阵的说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