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死了。
死得不清不白,死得毫无意义,她彻底失去了她申辩的机会,从此背负之前的骂名遗留人间。
秦思开将乔芸的尸体给捡了起来,拖着人的尸首一步一步的朝苏子逸这边走了过来,步子轻而慢,好像他不是一个大男人,而是一个生与大家之中的闺阁少女一样。没有力气抬起来的苏子逸只看到这人的那双鞋最终停在了他的面前,他眼皮一抬,刚好跟被对方拽着头发拖过来的乔芸对上了眼。
死不瞑目应该就是这样了。
乔芸死去后,一双眼丧失了她本就少有的生机跟活力,眼珠子就像个浑浊的玻璃球一样跟苏子逸对视着,看得人全身发毛。只不过苏子逸因为知觉还没有彻底恢复,所以不避不让,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死去的乔芸。
这副样子看在秦思开的眼里倒是觉得有趣。
只不过,他这人天生恶趣味,在看到因为他收敛起身上的威压后,眸子一点一点变得清明起来的苏子逸,他嘴角又勾起了一抹满是邪性的笑容。他就这么直接蹲了下来,当着苏子逸的面,扯着乔芸的头发往后扯,将人的脸给扯得更高了,让乔芸脸上那块大伤疤暴露无遗。
“苏丹师,我一直都觉得你挺有意思的。”
“我活了这么多年,见过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人,但真正让我觉得有意思的人并不多。”秦思开在苏子逸的耳朵边上絮絮叨叨的说些什么,只不过苏子逸因为耳鸣声还没有完全消失,脑子里的理智还没有完全连成一线,所以并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只觉得耳朵边上嗡嗡的吵得不行。
但秦思开这边仍旧在自顾自的说着。
“……别人如果遇到觉得有意思的人,会是怎样的?高兴,兴奋,迫不及待地想要靠近?我倒是挺高兴的,但是却跟这些人的心情有些不一样。”此刻,秦思开像个恶劣的小孩一样,眼里满是恶意,空着的一双手摸到乔芸的脸上,手指一直在那块伤疤的位置不断徘徊,摩挲。
“我啊,只想毁灭这一切,毁灭所有让我觉得有意思的东西。”
“因为这个世界本就快要消亡了啊。”
“呵呵——”
苏子逸听力恢复过来时,只听得到秦思开的呵呵笑声,看到对方一脸的癫狂,完全不知道在这之前对方到底在说什么。他眨了眨眼睛,只觉得秦思开已经疯了,所作所为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会有的,尤其是当他看见秦思开正用指甲盖去抠乔芸脸上伤疤的边缘,让一缕细小的血线从中流了下来。
这人简直就是个变态。
理智虽然回来了,但是身体还没能跟着恢复,苏子逸全身肌肉都像是使用过度一样,完全提不起任何的一丝力气,软趴趴的瘫在那里,看着秦思开像个小孩一样,用指甲饶有兴致的一点一点的抠掉乔芸脸上的那一块伤疤,露出一片一片血红色的肉。
“你猜她死了没有?”
鲜血流下来,弄脏了秦思开的指尖,但秦思开一点避开的意思都没有,哪怕目光在触及到上面时会露出嫌恶的表情来,他也还是继续完成他未完的工作,将乔芸受过的一切苦难,就这样赤裸裸的掀开暴露在外界。
疯子。
苏子逸眼皮都不带动一下,阴蛰的看着有些激动的秦思开。
这还用说吗?乔芸已经死了,跟那几个苗滇人一样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这是多么讽刺啊。
此刻,苏子逸身后的那些同来的同伴也毫无声息,整个村子里,除了苏子逸跟秦思开两个活人,就没有一只活物了。但苏子逸哪怕一个人在尸体堆里呆着,也不想跟秦思开这个疯子呆在一块,太压抑了,看着一丝丝细小的血线流满了乔芸整个受伤的半边脸,苏子逸只觉得喉咙滚动,万分想吐。
但他没有想到,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苏子逸不答,秦思开也不难受,他就像是梦呓一般,自问自答:“怎么会死掉呢?她可是
我用了我近些年最完美的杰作所存留下来的虫人啊,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呢?”他这话如同一阵冷风一样,直接拍了苏子逸一脸,让苏子逸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
还不等苏子逸进一步往深处细想,被秦思开像给鸡蛋剥壳一样剥了好一会儿的乔芸的那半张脸也终于彻底露出了下面的真容来。
只见一条黑色的小虫子正平静的躺在一滩血红嫩肉里,时不时的抽动一下身体,说明它的
良好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