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金圣奎这话除了让人越发觉得恼火,并没有带来其他的效果。
曹敏兰同样觉得烦躁,看着金圣奎那张马脸也觉得碍眼极了,他手一挥,立马捆着金圣奎的人就用东西堵住了人的嘴,让对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剩下一双怒意难挡的眼睛向外传达着他的情绪。
而被他挑起火气的曹敏兰觉得自己还是太仁慈了,他带着人踱步走了过去,在靠近对方三丈远时手一招,就将对方身上的储物袋给吸了过来,然后丢给旁边的白须老头,冷冷道:“找找看,看壬水之精在没在里面。”
金家,除了做祭品,也只有手里的壬水之精还有些用处了。
“好的,公子。”白须老头毕恭毕敬的应了,对对方冷漠的态度没有丝毫不满。
只是当他将储物袋打开,细细搜寻了半晌后,脸色就变了。而曹敏兰一直分出一缕心神注意着他的脸色,在见到他如此神态之后,便道:“不在?”他说这话时,语气里并没有什么失望的情绪,好像早就想到了一般,反倒是白须老头的面色要更加难看了三分。
“那看来那壬水之精之前是放在了金家长老手上,而他们现在尸身都被官府的人给剁了个稀巴烂,东西怕也早被拿走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公子?”闻言,白须老头便皱缩起了一张脸。
“无妨。”曹敏兰倒是不急:“给所有世家的人发讯息,告知他们壬水之精现在已经落到官府的人手上了。届时,所有遇见官府人踪迹的世家就近集合支援,全力追击官府的人,就地诛杀!”他这话说的斩钉截铁,显然早就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成算。而白须老头听了他这话,眉毛都没动一下,显然是认同的。
“现在还只是水泽之境开启的第一天,所以我们还有时间。”曹敏兰慢条斯理的抖了抖袖子,端上了他那一副世家公子的做派起来:“这么多年来,对于跟官府这种小打小闹我已经有些腻了,不如趁这一次一窝全端了。”
“公子说的有理。”
“呵呵。”对于白须老头的奉承,曹敏兰一脸冷漠,在将接下来所有要做的事情都交代出去后,便打算撤了。只是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突然空气里传来了一阵灵气波动,引得他低头看去,然后只见那被金圣奎丢进水里的灵器正“咕噜咕噜”的点沸着湖水,正一点一点的从湖水里往上升,并且原本白色的外表变得通红,上面更是布满了细小的裂纹。
曹敏兰简直不敢相信!他抬起头像看疯子一样的看着金圣奎,但金圣奎却回了他一个嚣张之极的笑。
这一下,曹敏兰哪能想不清楚自己是被对方给设计了?
“撤!”
所以,当机立断,曹敏兰便想带着人遁走,但到底还是晚了。只见他们刚刚动起灵力驭剑想逃,那已经濒临碎裂的灵器就“蹭”地一下就飞了起来,眨眼之间就来到了半空之中,然后以更快的速度朝金圣奎射去!完全不顾及那是它的主人,一下就将对方的胸膛给射穿了,带起了大片血肉崩离,染红了它身上所有的裂缝!
而那些裂缝在被金圣奎的鲜血给填满之后,飞速的就将所有的血全都吸干了,然后整个灵器从内向外发出刺眼的红光,就在金圣奎的身前,在众多修炼者的中间,“砰”地一下剧烈炸开!震得一方天地都颤了几颤!
金圣奎的身体瞬间就被炸得四分五裂,曹敏兰这些察觉到异状的修炼者虽然已经提放了一手,但也还是被这冲击波给扫到了,一下就被震飞了数十丈远,不是掉到了地上就是落到了水里,全身骨头像是被重物碾过去一样,发出一阵细碎的声音,胸腔里的瘀血更是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溢出,让他们损失惨重!
一时间,痛苦的呻吟声满是遍地。
毕竟,这可是一个筑基中期修炼者本命法宝的自爆啊。
曹敏兰只恨自己不够小心,在吞服了一枚丹药后便很快理顺了气息,只是气血仍旧有些翻滚。虽然金圣奎的尸体已经碎成了千百来块,但也不妨碍他的眼神像沾了毒药般的看着对方的碎尸,他扣起来的双掌手指蜷了蜷,心里暗暗发誓,等他这一次从水泽之境出去,必定要让金家付出惨重的代价!
只是还不等他细想要如何对付金家,从湖边那头就传来了人的惨叫声,其他人顿时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抬头看去。然后就只见一团红色妖物从水中冒出,挟裹着两个手持灵器的修炼者盘踞在半空中,并且不断勒紧着身子,将那两个修炼者勒得脸色发青,手脚无力,灵器都握不住的掉了下来。
这一幕,瞧得其他人脸上纷纷变色。
“血线渠虫!”曹敏兰也是看得瞳孔一缩,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这种已经绝迹了的东西,同时心里头也更加痛恨金圣奎了。若是他在全盛状态,怎么可能会怕了这些血线渠虫!而现在他身受重伤,亟需一个地方来好好修养,所以他立马朝守在他旁边的两个白须老头递了个眼神,强忍着身体不适驭剑逃走。
其他人看见他的动作,也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至于血线渠虫,它们在那群人身上感受到了那跟刚刚弄伤它们的人身上一样的气息,便立马调转方向追了上去。不一会儿,那些还没来得及撤到湖底的血线渠虫全被唤醒了,一条条的齐齐加入到追捕的行列中,化作一股红黄夹杂着的巨浪。
而那两个无意之中弄伤了血线渠虫的倒霉蛋,则因为本身身受重伤,又被如此巨量的血线渠虫给蹂躏了一番,所以没多久就彻底咽气了,被血线渠虫像丢垃圾一样给扔在了河岸上。
因为泥层的阻隔,地面上所发生的这一切,苏子逸并没有听得太真切。
但光听着那振聋发聩的巨响,苏子逸就猜得出这斗争怕很是激烈。尤其是当他注意到一些跟他同样被埋在泥里的血线渠虫开始往外爬时,他就意识到,这一次这群人玩得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