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地府的阎君在给陛下的生死薄上写生平。我便偷偷的瞄了一眼,那生死薄的内容是吓了我一大跳。”
南宫仪铭一听颇有些好奇,嘴角微微一笑,“你说说你看见了什么?”
沈致远连连拽扯沈涟祈的衣袖,可是沈涟祈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便道,“自蜀开国以来,南宫氏平天下之乱,扫清六合,席卷八荒,万姓侵心,四方仰德,非权势所得,乃是天命。”
“那你说说这话如何解释?”南宫仪铭冷声道。
沈涟祈在赌,他赌的是自己,“顺陛下者生,逆陛下者亡也。”
南宫仪铭拍案而起,“说的好!”
沈致远根本没有想过这小子能说出这番话惊的完全不知该如何接话。
沈涟祈知道这世上前穿万穿,马屁不穿。这话夸的是汉武帝,自然轮到旁人的身上也未必够格,可是谁不喜欢好听的话呢?而且这番话说出来,他和瑞王的婚事估计就得先折了一半,一个帝王心术练就的极好的人,怎么能让自己的儿子有一个如此厉害的角色在身边呢?
“陛下,犬子说的句句属实,瑞王体恤下臣,我等都感念这天赐婚姻,可是犬子福薄是配不上瑞王。”沈致远忙不迭的说道。
“沈涟祈,你既然知道顺我者生,逆我者生是天意,你为何要忤逆寡人的意思?”南宫仪铭冷声道。
“陛下,这瑞王除了是您的臣子,还是您的儿子啊……他的心里明明喜欢着他人,这拆散人家大好姻缘的缺德事儿,小人是绝对做不出的,所以我与瑞王绝非良配。”
沈涟祈看了一眼瑞王,示意他赶紧的,戏得上全套,南宫赢见此忙跪倒道,“父皇,求您成全儿子,锦芯虽出身青楼可是却是冰清玉洁,她待我极好,我只求给他一个名分。相爷说句您不爱听的,贵公子时而疯癫时而正常,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同他相处。”
沈涟祈暗道,“干的漂亮,这台阶都铺好了就差陛下走下来了。”
“这婚约已定,寡人是绝不会收回的,反正是赐婚……既然不能嫁给瑞王,那就嫁给别人,寡人的儿子有的是。”
沈涟祈真心想一刀怼死这老头,难不成你的儿子真是没人要,非得霸着老子才行。
瑞王一听南宫仪铭要再次赐婚,便道“父亲三思!”
沈致文听了是诚惶诚恐,“犬子,应当建功立业……这婚事……不成!”
沈涟祈想了一下道,“陛下恕小人斗胆,陛下这赐婚不能一厢情愿,也要问我喜不喜欢。”
“涟祈,休要胡言!”沈父大声呵斥。
南宫仪铭哈哈大笑,“有道理……你这孩子实在可爱,婚事暂且搁置,就凭你今日的几句话,朕的儿子你随便挑,但是要有一个时间……”
沈涟祈跪倒在地,“谢陛下恩德,请陛下给我一年时间,我一定会选出一个我喜欢的人。”
南宫仪铭即便掌握着生杀大权,可是不知怎么的,他就轻易的就信了沈涟祈这个臭小子的话,旁人眼里他是什么,是至高无上的帝王,谁也糊弄不了他,可是从这个小子的眼里他看不出一丝惧怕,那胡诌的话听起来却那么舒服顺耳甚至还带着真心实意。
一年,他还真希望这小子能够嫁给自己的儿子,否则此人决不能留。
沈涟祈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已经打算好了,若是走不了……那选出来的倒霉鬼,自己便一刀结果了他,省的麻烦。
南宫仪铭的目光慢慢地从沈涟祈的身上,移向瑞王的身上,他的目光瞬间发生了改变,南宫仪铭冷哼一声,开口说道:“你也算是我西蜀的皇子,做事要恪守本分不能太出格。
南宫仪铭的话说出来是疼爱儿子,可是他的眼睛却向下一瞥,刻意的躲开南宫赢,这明显是极其讨厌和厌烦才会出现的动作。
沈涟祈这就觉得他们父子二人有些古怪,可见他们并非外界传言的那般。
“父亲,儿子同锦芯是真心相爱,若是父皇成全也是一件美谈。”
“什么美谈,只是旁人茶余饭后的笑料。”南宫仪铭略微有些怒意道,可是随之又叹了口气,“也罢,瑞王既然喜欢就收了做侍妾,可是我要说……你拒绝了沈涟祈,会是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儿!”
南宫赢看着站在一旁的沈涟祈,此人机智过人,又善于谋划,想到这些……他亦然是有些后悔了,只是他没想到父皇会给沈涟祈予择皇子而嫁的权利,这是到底个儿戏,还是这父皇一早就想好的呢?难不成他想借相国的手探一探这些皇子的虚实。
南宫仪铭见话已然说到这便道,“既然你要在我几个儿子里选一个人做结亲,朕也让你知道有些人是你选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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