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来得太快，林雨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剑划过夜祁的脸，瞬间，夜祁的左边眼睛紧闭，漆黑一片——林雨泽知道，那是血。

夜祁捂着自己的眼睛，好险。被划破的是眼角到耳际的地方，差一点就会失去一只眼睛。但是现在，他更在意的林雨泽。之前在泷城一战他就在想，林雨泽的失控不简单，现在看来，林雨泽的确是被冷清寒所控了。但是，用的是什么，冷清寒又为什么不干脆一直控制着林雨泽，那样对冷清寒来说更有利才对。

但是不容他多想，林雨泽的剑再次挥了过来。

林雨泽的头脑很清醒，但是身体似乎被人下了命令，只记得一个动作：那就是“杀了夜祁”！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手脚，无论他怎样用力，却只能让刺出去的剑更凶狠了些。

夜祁狼狈地躲着，林雨泽现在就和泷城那时候一样，完全不顾自身，或者说，冷清寒在用林雨泽的身体当盾牌。没到一刻时间，夜祁的双臂已经有好几处的伤痕。

“夜祁！打断我的手！”林雨泽大声喊道。

夜祁堪堪避开一剑，听了林雨泽的话，心神一颤，猛地提剑冲向冷清寒。但是下一秒，林雨泽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竟是拿身体去挡夜祁的剑。

“夜祁！”林雨泽焦急起来。

“我做不到！”失去了灵力，伤口无法快速愈合，夜祁支撑不了多久的，他们都知道。再这样下去，夜祁一定会死。所以，让林雨泽失去行动能力是最好的选择，也是最明智的。可是……

“我不会再伤你了。”夜祁在笑，纵然是这个失去色彩的空间，林雨泽还是能清晰看到夜祁苍白的脸色，就像是……褪去了最后的色彩。

“啧啧，好感人啊。”冷清寒冷笑一声：“明明是同一张脸、同一个身体，为什么你当初，能够置雨辙于死地，而对他！你却宁愿自己去死！”

林雨泽的攻击停了下来，身体，却僵硬无法动弹。

夜祁看着冷清寒，笑得悲伤，却不知是在怜悯自己还是冷清寒：“你错了。我已经让雨泽死了一次了，我伤他，比林雨辙更深。”

林雨泽无言，他闭上了眼睛，从泷城开始。夜祁已经触动了他，但是夜祁习惯的算计依然在其中，所以他才会看到夜祁伏击在这里。但是……夜祁毕竟是他第一次深深爱过的男人，更何况，他的身体里，有一颗小小的灵体存在，当初的亲昵和热情历历在目。可是林雨泽不准备回头——他已经选择了要相伴一生的人，那是他愿意去保护去宠爱的人。

冷清寒冷笑着抬起手：“这么说，你是在补偿林雨泽了。那么，你也应该补偿一下雨辙吧？”

举起的手微微动了动，就像是在扯动什么。同时，林雨泽拿剑的手慢慢抬起来，却不是指向夜祁，而是横在了自己光洁的脖颈前。

贴着皮肤的剑锋让林雨泽瞪大了双眼。死亡，他见过了太多，所以，他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