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再度相遇
这辆小轿车里头的人有一定的反侦查意识，从‘小石桥’开走了之后就一直在郊区转悠，并且还特意地停留了两个小时，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才慢悠悠地向着城里开了回去。
只可惜他们人再精明，也甩不掉古家这一家子，在他们开进城没多久，古家一行人跟着他们车后进了城。
车子在城里瞎转悠，最后停在了城里最大的饭店——‘悦华楼’的外面。从车里头下来了两个人，一胖一瘦，穿得还挺得体的。这两人前后进到了饭店里头。
古镜把怀里的元拍交给了卓君尧，挽住了欧雷的半边胳膊，“我们进去看看。”
古小研老老实实地换了个软绵绵在姿势，趴伏在了欧雷的怀里，装成了个婴孩儿模样。
他们看上去就像是有点家底的一家三口。这一家子穿过马路，朝着‘悦华楼’的正门口走了过去。
‘悦华楼’里的世界和外面截然不同。初初进到这里的时候，古镜有一种穿越了时空回到了过去的感觉。
里头装修的复古时髦，一进门就看到几个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女人坐在一起，捏着小杯子喝着茶，吃着茶点，时不时地捂嘴巧笑着……这样久违的画面，让古镜和欧雷都生出了一种不适应的感觉来。
隔着一堵墙，外面的普通百姓们还在为什么时候能吃顿肉，买点儿糖盘算的时候。这里面的人，面前摆放着的却是外面见都见不到的精美甜点。
古小研的眼神在每一张有客人的桌子上扫了一圈，轻轻地哼笑出声。
原来都是‘新生’食品呢。
别看这些食物样子好看，估计不怎么好吃吧。因为他看到一位漂亮的女性悄悄地将嘴巴里的水果沙拉吐在了随身携带的手帕上。
古镜和欧雷抱着古小研找到了他们跟踪的那两个人，坐在了离他们不远也不近的一处空位上。
服务生把餐牌递给了古镜。古镜随手打开看了一眼，眼神微妙地起了点变化。
一杯番茄汁都要三十五块粮票。这地方的消费，不是一般的高啊！
不是一般高，在这种非用餐时候，也能坐着些客人，可见……龙京的有钱人越来越多了。
古镜点了一杯标价最便宜的茶，对面的欧雷直接将餐牌pass过去，“水！”
服务生用鄙夷的眼神打量了一下他们一家。还以为来的是一家有钱人呢。不过如此。
那一胖一矮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各自点了杯饮料，正在等人。
没多久，有一位手上住着拐杖，走起路来肩膀上下抖动的家伙从古镜他们的座位旁走过，停在了那两人的身边。
“梁先生！”就听那位胖子先站起来，恭敬地喊了这人一声。
“不是说今天还有好货？”这位梁先生的声音很是难听，感觉像是嗓子被砂纸给用力摩擦过了似的，声线刺耳，让人听了忍不住身上泛鸡皮疙瘩。
“出了点小状况需要我们再确定。”这次是那位瘦子在说话，“今天没有看到庙门口的接货暗号，我们不敢冒险，于是单方面终结了这次的交易。”
“你们那中间人不会出卖你们吧？”梁先生疑心道。
“还不确定。等晚上我们亲自去看一看。梁先生放心，即便真有什么事，也是我们兄弟负责。”胖子态度诚恳而恭敬地说道。
“嗯！”梁先生倨傲地拖长了声音，“我倒没什么可担心的。在龙京还没人敢动我。”
“不知道昨天送去的那几个样本，梁先生满意吗？”旁边的瘦子很想讨这位的欢心。
“还行吧，勉强能用。”梁先生从口袋里抽出一只鼓囊囊的信封，丢到了对面的桌子上。
那瘦子几乎是立马把信封拿起来，打开看了一眼后收进了自己的怀里，“我们会好好给梁先生找货的。其他基地也有我们的中间人，您要的这种货源源不断。”
“暂时不用这样的货源了。过段时间，我会需要一些A类货源，你们先给我预备着。”
胖子和瘦子点头哈腰，“好的，好的！多谢梁先生提携。”
这两人见已经收到了费用，站起来向这位梁先生告辞之后，匆忙地离开了饭店。
古镜和欧雷相视一眼，没有跟上去。他们的目标已经从那两个的身上转移到了这位梁先生的身上。
这位才是幕后真正的买主。
梁先生独坐了半个钟头，等得古镜他们都有些不耐烦了。
此时，饭店的旋转门再度被拉开，古镜无意中看了一眼，伸手碰了碰欧雷，用眼神示意他往后看。
古小研和欧雷一同转过脸去，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服务生殷勤地领着两个穿着华丽，打扮精致，戴着墨镜的女人走了进来。
欧雷对女人一向没什么分辨力，见到这两个好奇地来了句：“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似的？
古小研则一眼就认出了来人，其中走在前面的那个女人，正是林月如。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古小研虽然没见过，不过看对方的长相，倒是有三分和林月如相似。
时隔两年半，他们再次近距离见到了林家的女人。
这么凑巧？古小研的脸顿时皱了起来。
林月如转身和身边的林静如说了几句话，两个女人举目在大厅里张望了一下，停在了梁先生所在的那个卡位上。
拒绝了服务生的引路，两位贵妇踩着漂亮的高跟鞋走了过去。
这两位无论身上穿的，戴的，还是脸上涂的，手上拎的……都和旁边那两桌喝下午茶的女性们不同。
聊得正欢的其他女性们不约而同向这两位行了‘注目礼’。
林月如享受着这样的羡慕目光，宛如模特走T台一般，风风光光地在各种艳羡的神色之中，穿行了过去。
她身上的全都是以前最顶尖的奢侈品，现在哪怕满世界去创，都不一定能找到。和她相比，在场其他女性穿的提的很多都是旧货。像是化妆品和香水之类的，更是灾后小手工艺人自行制作的‘劣质品’。没有对比的时候，这群女人还觉得自己挺‘上流’的，一旦遇上了林月如，个个恨不能把自己身上穿的、戴的全都扒下来，扔进火炉里烧掉。
林静如不好意思地跟在她大姐的身后，根本不敢和周围这些女性的目光对上。她不喜欢这样的场面，感觉像是在唱戏一样。只是架不住她的大姐，就喜欢这样，她只好勉勉强强地跟在对方的身后，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期盼着快点儿坐到位置上去。
林月如停在了梁先生的卡位旁边，“让你办的事你都办好了？”
面对这位‘第一夫人’，梁先生礼貌性地站了起来，请她俩入座，“夫人，先不着急，坐下来慢慢谈。”
“我说过没有事别找我的。”林月如嘴上这么说，还是拉着林静如坐了下来。
“既然约了夫人见面，自然是有事了。”梁先生招呼服务生拿餐牌来。
“不用。”林月如拒绝道，“我不吃外面的食物。”
“夫人好习惯。想必这些比不上夫人家里的十分之一吧？”梁先生唏嘘了一声道。
“有事说事。”林月如冷下了脸。
“夫人要我做的事，经过这两年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了。我今天特地来通知夫人这个好消息的。”梁先生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哦？？”林月如脸色稍微好了些，“什么时候可以手术？”
“那就要看夫人的安排，我这里随时可以。”
“今天晚上。”林月如只略微做了下短暂的思索，便回道，“你做好准备，到时候我会过
去。”
“大姐！不需要这么着急吧，这件事得考虑清楚。”林静如在一旁劝了一句。
“考虑什么？我一开始下了这个决定就在等这一天了，还考虑什么？静如，你别在这种时候给我心软啊。”林月如警告地瞥了林静如一眼。
林静如面露难色，“可那毕竟……是，是……一条命。”
“你和宋毅多少年了，到现在也没怀上个一儿半女的。你就不着急？”林月如换了一种口
气。
林静如沉默了下来。她这几年和宋毅的感情比之前好了不少，也说服了宋毅要孩子，可是备孕两年，一点动静都没有。医院去过无数回了，宋毅也配合她做了身体检查，两夫妻都没毛病，孩子就是不来。
她早就想要一个属于她和宋毅的孩子了。男孩最好，女孩的话她也喜欢。最近，她能感觉到自己丈夫的心思又开始往外飘了，她自己实在太普通，丈夫长得好有气质又能力，不知道多少女人背地里打着小算盘。只是她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有了孩子的话，就会好很多。
宋毅也想要个孩子的。这一点，她很确定。她可不能等着外面的女人给自己丈夫生儿育女。要是像大姐这样……她还怎么活？
见林静如不再说话，林月如满意地点头，“对了！就该这样。静如，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到头来，只有自己的孩子……才真正属于自己。”
对面的梁先生对这位夫人的‘男人靠不住’言论挑了挑眉头，表情微妙地变了变。
“那么，定好了时间我就回去做准备了。”梁先生特意多看了一眼林静如，“这位夫人，如果有兴趣……可以一起来。我会让您亲眼见识到科技的神奇魔力。”
林静如撩起眼皮直勾勾看向梁先生，“不用了。梁友兵先生。”
第二百二十二章变异的科学家
古小研父子三人在听到‘梁友兵’这个名字的时候，同时跟着愣了一下。
这个名字太耳熟了。这不是当年那个在‘410’负责核心实验室的家伙吗？后来在‘血洗410’中应该被欧文给干掉了才对啊。
他们可不认为欧文那小子会对这个敢对宝丫出手的科学疯子心软。
那家伙……难道没有死？！
这可真是超乎他们意料的一个重大发现。一个科学疯子和‘第一夫人’姐妹俩私下里相见，聊的还是关于什么‘手术’之类的话题……这个‘手术’是什么，值得玩味呢？！
古家父子三人的心思都快速地转动起来。等他们再回过神，林家那两姐妹包括那位梁友兵，一前一后地离开了这里。
目送着他们走出饭店，古镜利索地站了起来，“大爸，你带着小研先去和二爸他们汇合，我跟着那姓梁的。”
“还是我去吧。”欧雷不放心让老婆去冒险。
“没事，我去。”古镜不由欧雷再多说，丟下一沓粮票，快步走出了饭店。
梁友兵的车子正好从街边开走。古镜锁定了那车子的牌号，身形钻进了一旁的小巷之中。
欧雷抱着古小研结完账出来，已经看不到古镜的身影了，他赶到马路对面卓君尧他们藏身的地方，那里只有卓君尧抱着元珀还在等待，七哥和安洋已经不见了。
“他们两个跟着那胖子和瘦子去了。”卓君尧解释道，“我刚刚，看到了林月如。这件事……不会和她有关吧？”
欧雷沉声应道，“对！”
“我就知道，平白无故遇上那女人一定没有好事。”
“镜子跟踪梁友兵去了。我不放心，二爸，你带着儿子们先回去，我去帮镜子。”不知道怎么的，欧雷觉得心里惶惶不安。
“镜镜一个人去的？”卓君尧的心跳突然漏了半拍，“我知道了，我带着孩子们，你快点儿追上去。”
古小研和元珀这个时候都很听话，自觉地投入到了二爸的怀抱里。
欧雷追寻着古镜身上的气味，跟了过去。
古镜一路跟着梁友兵的车子，渐渐地朝着龙京新开发的‘工业区’行驶了过去。
这片‘工业区’是龙京好几个‘工业区’里最大的一个，以前就是一座产业园，现在里头主要都是专区政府投资的基础民生产业：日用品、食品、服装……吃穿用度一些基本所需的东西，都在这里进行加工生产。
眼看着梁友兵的车子开进了工业园里头其中一座建筑，跟踪到这里的古镜抬头看了看那建筑上挂着的招牌——易行被服，微微皱了皱眉头。
看样子这里是个被服加工厂。不过，只要和梁友兵牵扯上了，就绝不止是一间加工厂这么简单了。
古镜谨慎地观察了一下这里的环境，选择了一个方便他潜入进去的方位。
他从顶楼倒吊下来，整个人挂在了房子外面的排水管道上，斜下方就是一扇推拉窗户。
就在他准备撬开窗户的时候，他的耳边突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低咆声，伸出去的手自然地缩了回来，古镜屏住了呼吸，将耳朵完全竖立起来。
刚刚那种低咆……很像是二爸变身后兴奋时发出的声音呢。
这里头有僵尸。
古镜将耳朵贴在了墙壁上，闭上眼睛耐着性子去窃听里头的动静。
那样的低咆声持续了大概半分钟的样子，突然，他身下右下方不远处的一扇窗户被打了开来，从里头扔下来了一个颜色发红的东西。
古镜定睛细看那掉在了地面的东西——张被吸光了果肉只剩下皱巴巴表皮的番茄皮。
如果是一般人看到这样的东西，不会想很多。
古镜看到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僵尸特有的进食方法之一。
当然，人类也有喜欢这样吃番茄的人。但，能够把整个番茄吃得只剩下薄薄一层皮的家伙，他至今还没有见到过。
毫无疑问，这里头有僵尸。还是个能够自由活动的僵尸。
梁友兵那家伙之前不是专门研究这些丧尸、僵尸的吗？怎么会容许自己身边有自由活动的僵尸存在？
古镜感觉情况不对，在空中灵活地挪动身体，向着下方那个窗户渐渐靠近。
“梁博士，今天的食物味道如何？”快要靠近的时候，古镜听到了里头传来了人声。
“你这些无土栽培种出来的东西，倒是比市面上卖的那些稍微好吃一些。不过，还是不够味道。”梁友兵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是种子的问题。这些种子是我们克隆出来的，比‘新生种子’优良很多，但……还是比不上以前的老种子。”
“我就不信，全世界都找不到以前的种子了吗？这种东西吃了并不能让我满足啊！”
“至少能充饥解乏，维持生理机能。”
“张部长，我的问题也就是令郎的问题。再次预祝咱们合作愉快。对了，新的‘干扰剂’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明天就能送到你的手里。”梁友兵的声音里头带着些不能轻易觉察到的‘自傲’。
古镜心跳加速，梁友兵这些话里包含了太多的信息了。他怎么听的好像，这家伙……不像人的感觉？
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古镜决定冒险亲自去看一眼。他的双脚夹住了管道，一点点地往下
滑。
突然脚尖抵住了管道的一段连接口，鞋面和管道摩擦的力量有所增大，发出了轻轻的一声碰撞声。
古镜心中一紧，当即一个念头是：糟糕。
他现在处于不上不下的地步。无论是往上跑还是往下躲已经都来不及了。
如果里面那个真的已经不是人的话，刚刚那点声音是足够惊动对方的。
古镜的心脏疯狂跳动起来，正当他做好了要被发现的准备时，他的身边一阵疾风刮过，带来了让他熟悉而安心的气味。
他想都没想闭上了眼睛，任凭那阵‘风’将他带走。
脚底下是踏踏实实的地面。古镜轻吐一口气，挂在了身边那个高大身影的肩膀上，脊背上一层激出来的冷汗。
‘哗’地一声，那扇窗户被快速拉开了，从窗子里头探出了一个脑袋来，上下左右仔细地打量着周围。
古镜躲在了巷子的阴影处，远远地看过去，看清楚了那脑袋的主人——正是梁友兵。
“老婆没事吧？”欧雷贴心地替古镜擦擦额头上的汗珠。
古镜点了下头，“没事。幸亏你来的及时。”
刚刚要不是欧雷速度够快，他现在恐怕已经被发现了。
“你差点吓死我了。”欧雷捧住了古镜的脑袋，在他头顶重重地亲了一口。
“走吧！”古镜扯了扯欧雷的衣袖，决定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他们俩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家中。古小研见到他俩平安回来，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事情有些复杂。”古镜让人把其他家伙们都召集了回来，大家一起来讨论情况。“那个梁友兵……没有死。”
这里头就习晗的反应最大。他是和那家伙近距离接触过的，对那个自大自满的科学狂徒，习晗的印象一直不是很好。
“怎么回事？欧文不是干掉他了吗？”习晗惊道。
“不仅没有死，还已经……变异了。”古镜再道。
“变异？”这下子其他家伙们都跟着有了受惊的反应。
“应该是变成了僵尸。”古镜叹了口气。
“真是……出乎意料啊！”习晗哼哼笑了两声。
“他变成了僵尸也还在从事科研工作呢。”卓君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僵尸……不知道是哪种等级的。”
古镜伸手砸了他脑门一下，“别胡思乱想啊！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老婆。我没有胡思乱想。”卓君尧赔着笑脸讨饶。他不过是突然冒出个念头，想着自己能不能镇住那家伙。
“我没想到他和林月如勾搭在了一起。”习晗啧啧嘴，“不知怎么的，只要是和林家女人有关，我心里就不安。”
“今天晚上我们去看看，看看这‘第一夫人’到底在搞什么鬼。”古镜决定道。
“那小初呢？”古小研小声开口。
“小初既然是被梁友兵买走的，只要控制住这姓梁的，应该就能找到他。”卓君尧宽慰着自己的儿子，“小研哪，你不要太担心了。现在已经有了线索了。”
他只能这样想了。希望小初能够多等等，等着他们去救他。
七哥和安洋不久之后赶了回来，他们跟踪那一胖一瘦两个家伙查到了对方的落脚点，现在是回来和古镜他们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的。
“那两个家伙很快就会查到中间人失踪的事，到时候肯定会转移地点。先把他们俩给扣起来。”古镜分析了眼下的情况后作出了判断。
“那我和安洋去控制他俩。”七哥对此义不容辞。
“先不要弄死他们，留着或许还有用。”古小研见他俩又要离开，紧紧地吩咐了一句。
“梁友兵这边我们也得提前准备。”古镜看了一眼司徒，“可能需要你的帮忙。”
司徒耸耸肩，“事后给我摆一桌烤鸡宴，就没问题。”
“我也去。”古小研率先提出了要求。
古镜心里是不愿意的。卓君尧和欧雷都在一旁拉扯他的衣袖，他拒绝的话语卡在了嗓子眼儿里，又咽了回去。
古小研早就不受他们的管束了。与其让这孩子单独行动，不如他们带着他，也方便照看。“我……”元珀在角落里坐着，听到古小研的话后，赶紧跳了出来，举起小手，有话要说
“小拍在家。”古镜一句话就封住了他的嘴巴。
“逮弟！”元珀撒娇。
“听话！”古镜以毋庸置疑的口吻加重了语气，“不要让爸爸们担心了。”
家里已经有个大儿子让他们提心吊胆的，小儿子再跟着一块儿捣蛋，他们几个估计得心力
交瘁。
元珀老老实实地垂下了脑袋，重新坐回到楼梯口处，自己生闷气去了。
□作者闲话：
第二百二十三章傻孩子
‘工业园，里的工厂几乎一天到晚都不停工。从这里生产出去的产品，辐射到北边好几个基地，并且，供不应求。工人们一天三班倒地加着班，生产出来的产品也不能满足从各地飘来的订单。
古镜他们去到这处‘工业园’的时候，正好赶上这里的一波下班、上班潮，从各个建筑物里头走出来的工人们，熙熙攘攘的，一下子有种回到了末世前的感觉。
夹杂在人群里头，他们很快就到了那个被服厂附近，找了块相对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等到上下班潮过去后，很快的这偌大的工业园里头除了机器轰鸣的声音外，外面的道路上就再没了人声。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古小研抬眼看向那被服厂的窗户，里头也点着几排的日光灯，时不时还能看到工人的影子在下面两层楼的窗户附近晃动。
上面两层楼的厂房也开着灯，却没有看到有人影晃动。
梁友兵这个新的基地找的位置非常好，藏在工厂里头。谁会想到自己所在的工厂楼顶上，正在做些什么东西呢？
约莫八点钟左右的时候，附近的马路上响起了汽车引擎声。
听到这一动静的几人迅速将目光转移了过去，同时控制住呼吸。
那是一辆全黑的豪车，没有开前灯，因此行驶在这样的路上，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那辆车从前面的路口拐了个弯，向着被服厂所在的这条路上缓缓行驶过来。
“来了。”压低了声音的司徒冷静地提醒一句。他在最前面，先看清了车牌，那样的车牌只有可能是‘大领导’家中的私家车才敢用的号码。
林静如坐在后排座上，怀里抱着个什么东西，有些紧张地四处看了看，“大姐……我还是觉得不太好。”
“闭嘴！”开车的林月如没有回头地斥了他一句，“早知道不带你来了。”
林静如被吼了一声后，不敢再说话。她怀里抱着的东西蠕动了两下，引得她轻轻地拍了拍对方，“别怕！大姨不是在骂你……”
“静如！”林月如恼怒了，“说了不要在这小崽子面前叫我大姨。”
“大姐！”林静如抱住了怀里瑟瑟发抖的那个小东西，“他就是个孩子。”
“一个孽种！还是个没长好的孽种！”林月如冷酷地持续口吐恶言，“我告诉你，你那点儿圣母心别给我胡乱用。否则现在就给我下车，自己走回去。”
林静如叹了口气，掀开了怀里盖着的一件衣服，和里头那个一脸懵懂的小家伙对视了一眼，不忍心地把脸转向旁边。
“到底……也是小妹……”
“林静如！”林月如突然刹车，疾言厉色地打断了林静如的话。
林静如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要是敢把这个秘密说出去……哪怕你是我妹妹，我都不会原谅你。”林月如阴狠地瞪著了林静如，“思思最近情况越来越好了……你别在她面前胡说八道。”
“不会的大姐。”林静如唯唯诺诺地回了一句。
“最好是这样。”林月如重重地哼了一声后，重新发动车子。
躲在远处密切关注这辆车的情况的古小研一行，并不知道车里发生了什么。刚刚车子突然停下来，他们还以为是不是被对方给觉察到了什么，捏了一把汗。
车子停在了被服厂左边的侧门，没多久，侧门口下来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拄着金属拐杖的正是梁友兵。从古小研他们的角度看过去，看到了林月如和林静如分别从车子里走了出来。林静如的怀里，抱着个孩子。
看到那孩子的影子，古小研内心一阵激动。不知道那是不是小初。
“这两个女的搞什么鬼？”卓君尧看得莫名其妙。什么事需要这样偷偷摸摸？
“走吧！人都到齐了，咱们也去看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妖儿。”古镜边说边卷起了袖子
林静如跟在林月如的身后乘坐专门的电梯直接上了四楼。电梯打开，迎面就是好几道铁闸门，她的鼻子里已经闻到了消毒水的气味。
这样的味道让她更加不安起来，紧紧地搂住了怀里的孩子。
“我给你那么多的钱，你就弄了这样简陋的一个地方？”林月如对这里的环境有些不满。
“夫人。外表简陋一点没什么，只要里面的设备好就够了。”梁友兵一拐一拐地走动着，脚步和金属拐杖一前一后地发出‘扣扣扣’的声音，在又长又空荡的走廊里头反射出了沉闷的回音。
“最好是你说的这样。”林月如的口气仍有些不满。
林静如的目光往两边的小房间里头看了看，开始几间房间没有放什么东西，都是些包装好的器具。等到走到中间，她突然看到一间屋子里满满的都是人体标本时，吓得头皮发麻，惊叫出声。
林月如回头瞅了她一眼，“叫什么叫？没见过死人怎么的？”
“大姐……好些、好些内脏。”
“宋夫人别害怕。它们并不吃人，都是标本而已。”梁友兵朝林静如阴阴地笑了两下。
林静如把怀里小孩儿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胸前，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宋夫人真是好命呢。这些东西就看不下去了？不知道末世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哦，我忘了，宋夫人有专人保护，估计见不到那些恶心吧啦的玩意儿吧。”梁友兵的口吻带着些讥讽
林静如听出他的嘲弄后，哼了一声，却无法反驳。
这个男人她知道。几年前曾经是她丈夫的手下，有一段时间和她丈夫走得很近，她听过一些关于两人的闲言闲语。但是，后来这人受了重伤后，脸毁了，嗓子坏了，身体也残疾了，她就没有把这人再放在心上了。
她的丈夫不是个很看重脸蛋的人，但也不是个不挑食的人。这样的家伙已经对她没有威胁性，所以，她哪怕后来好几次见到梁友兵，都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这样的家伙，竟然还对她带有敌意。那这敌意唯一的来源就是……她的丈夫了。
“你的声音……真难听。”林静如用一种怯怯的声音，反击回去的话语却是直戳伤疤的。
梁友兵当即冷下了脸来。
“听说梁先生学识渊博，不仅懂得科学，还懂得医学。不知道，懂不懂得整形呢？”林静如再度狠狠地戳了梁友兵一下。
“你！”梁友兵咬紧了牙关，凶狠地甩了下头发。就见他左边脸上一条长长的疤痕像蜈蚁一样从脖子一直爬到他的眼眶下。原来这家伙之前都用他半长的头发遮挡住了自己大部分的伤口而已。
梁友兵强忍着心头的不满，加快了往前走的脚步。他要不是命大，早就死在两年半前的‘410’了。好在他的心脏比一般人稍微偏了那么一些些，才避开了致命伤活了下来。也幸好他够机灵，提前给自己注射了抗丧尸病毒的疫苗，在经过一阵痛苦的煎熬之后他不仅活了下来，还挺过了病毒侵蚀期，成功地恢复了过来……唯一的遗憾就是，他没能变回一个普通人，而是……变成了一只僵尸，变成了一个之前在他嘴里口口声声被叫做‘怪物’的物种。
身上这些伤口就是在不时地提醒他，他已经不是人的证据。现在，还要被一个小女人出言讥讽，梁友兵暗暗地握紧拳头，等着吧，所有的仇他都会一一回报的。
停在了一间手术室的门口，梁友兵侧目看向林月如，“手术就在这里进行。”
“你确定你的实验已经成功？”面对那两扇严丝合缝的金属门，林月如也有些紧张起来。
“当然。夫人，不是后悔了吧？”梁友兵朝她笑了笑。
“我会后悔？”林月如冷笑，“后悔就不会暗中支持你做这种实验了。”
“放心吧！”梁友兵那双冷冰冰的眼睛看向了林静如，在林静如有些惧怕他的眼神想要躲避的时候，他又往下看了看，看向林静如怀里的小孩。
“这就是夫人说的那个孩子？”梁友兵问道。
“对！你不是说，需要带有我的遗传基因的小孩吗？这个就是。”林月如嫌恶地看了一眼那个孩子，“这小孩儿是我亲妹妹的孩子，和我……有些血缘关系，可以用的吧。”
“当然。只要有共同的基因链，哪怕血缘很单薄，都是可以的。”梁友兵的眼神始终在那个眼神有些痴傻的小孩身上。
“那就快点儿，我还赶时间。”林月如道。
“夫人确定？这个孩子交给我了……我可不保证他能活蹦乱跳地出来。”梁友兵轻描淡写地说起了残忍的话语。
“本来就是个孽种，能够为我做点儿事已经算是他的造化了。”林月如大言不惭地道。
“哦？”梁友兵在心里冷笑。这女人……真当自己是‘第一夫人’了啊！就算是，也没有哪位有这位这样大的口气啊！这些年的接触下来，他每回都能感受到这女人的自信。并不是盲目的自信，好像她真的拥有很强大的力量一般，那样的口吻听起来总是让人不舒服的。
“别说废话。快点！”林月如没好气地换了个站姿。
“大姐！”林静如于心不忍。这个孩子……虽然出身不光彩，可到底是她们小妹的孩子。虽然……他的父亲就是个罪大恶极的人渣，可……那件事毕竟和孩子无关。
当初林思思受到侮辱之后，精神状态一直不怎么好，就被单独送到一栋房子里，关了起来
哪晓得几个月后她们去看她，发现她已经大了肚子。那时候再做手术的话本身就已经有危险，再加上林思思脑袋糊涂了，对肚子里的孩子倒是还挺好，不然，也不可能瞒住她们这么久。这个孩子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一天天长大，最后诞生出来的。
生出来后却是个唐氏儿，因为这件事林思思再度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差点儿把这孩子给掐
死。
最后是林静如把孩子给抱走了，找了户人家帮着养了起来。这件事林月如也知道，一开始林静如还以为大姐也是不忍心看这个和她们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受苦，后来才知道，她的大姐……留下这孩子完全是为了自己。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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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合形培养菌
林静如没办法反抗林月如。她曾经试过了，那一次把林月如的宝贝给拿到手后，没多久宝贝就不见了。过了一段时间，她就知道那宝贝再度回到了林月如的身边。
林静如和宋毅商量过后，确定那东西会‘认主’。既然是认主的，哪怕他们再怎么算计，也得不到那玩意儿。
知道自己大姐底细的林静如，打心眼儿里惧怕她。生怕哪一天被她知道自己曾经背叛过她，自己也会无声无息地消失。
她大姐这两年越发地有一种‘唯我独尊’的架势了。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都不容许别人忤逆她。弄得大姐夫天天借口公事繁忙，很少回家，并且，在外面悄悄养了好几个女的。听宋毅的口气，有两个女的都怀了身孕，而这件事林月如并不知情。
在宋毅的再三叮嘱下，林静如没敢把这件事透漏出去。因为她的心里也带着些逆反的因子。被林月如压制惯了，她甚至都生出了一些想看看自己大姐好戏的扭曲心理。
“人你带进去吧。”林月如对梁友兵道。
梁友兵拍拍手掌，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从里头走出了两个穿着大褂的男医生，其中一个走向了林静如，伸手预抱孩子。
“大姐！”林静如还在苦苦挣扎，“这种事不一定会成功的，您清醒清醒吧！”
“静如！该清醒的是你。如果我成功了的话，很快的你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一个强大的、智慧的、健康勇猛的孩子。”林月如双眼中迸发出了激动的火苗来，“他会适应这个新世界，甚至有可能，会成为新人类的领导人！！”
林静如心动了那么一下下。但很快她就恢复了理智，“大姐，我不需要多么强大聪明的孩子，只要他健康就好。而且，什么新人类……你怎么确定这人说的就是真的？要是他骗你怎么办？”
“宋夫人。正是因为不确定我的设想正不正确，才需要进行不断的实验。这件事对夫人来说又没有什么坏处，为什么不乐意尝试呢？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甘于平庸，想事情都往坏处想，不敢进行大胆奇妙的幻想……世界永远不会进步。”梁友兵略微激动地发表着他的‘科学论，。
“带走！”林月如不想再和林静如废话了。就不该让她知道的。胆子这么小，难怪一辈子都得靠着男人才能生存。
那位医生强行抱走了林静如怀里的孩子。
孩子脑子有问题，眼睛虽然是单纯的，眼神里头透露出来的光芒却是‘愚蠢’的光芒。一看就知道他是个有毛病的孩子。
孩子被陌生人抱走了，也知道哭，却不知道要向谁哭，张开两只手反而扑向了抱走他的医
生。
“你看看，他就是个傻子。”林月如没好气地翻了下眼皮，“要不是你们……他根本不会见到这个世界的太阳。留下他一点用都没有，他自己也不会开心的。”
林静如哀怨地看着那个被抱走的孩子，心里虽然伤心，但一想到自己也算是养着这个孩子的，他却连自己是谁都记不住，她心里又有些淡淡的失望。
当孩子被抱进手术室后，林静如才醒过来，再想追进去已经来不及了，手术室的门被重重地关上，就她一个人被隔绝在了外头。
林静如双手捂住了嘴巴，背靠着墙壁，一点点地蹲了下去，默默地掉眼泪。
借着夜色的阻拦，古小研一行在楼顶上，踩着脚下的隔热层，一点点地往没有呼吸反应传感上来的区域摸了过去。
古镜指了指自己脚下站着的一块地方，又看了看欧雷，欧雷默默地点了下头，亮出爪子，将最长那根手指的指甲轻而易举地戳进了楼顶板，转了一圈后，一块方方正正的石板被他给切了下来。
司徒冲欧雷比了个大拇指。带着这样的利爪，都不用辛苦学习撬门开锁的本事了，值得点
个赞。
古镜拍开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探头往下看，无声开口：“确实是吊顶和通风管道。”
“正好。”卓君尧比了个‘0K’的手势。
一般的厂房装修，都是在头顶做吊顶，把通风口都藏在吊顶里头。正好和他们的计划相符。这样下去的话，他们也便于藏身和行动。
定好了下去的顺序后，欧雷第一个翻身落了下去，古镜紧紧地跟着他身后，卓君尧带着古小研在第三顺位，负责断后的是司徒。
下到了通风管道里，按照他们商量好的，大家分开行动。司徒和古镜往另外一条管道爬去，卓君尧和欧雷带着古小研则往呼吸传感比较多的地方迅速爬去。
为了方便行动，他们下来时手脚都套着厚厚的布套，并且，格外地加了小心，连呼吸都变得十分谨慎。
呼吸传感比较多的地方，也就意味着下面聚集的人比较多。不多一会儿，欧雷他们就放缓了速度，屏住了呼吸，开始一点点地往前挪动身体。
身下传来了清晰的说话声。
“你确定不会有任何危险？”这是林月如的声音。
“夫人。现在只是试管胚胎而已，对您是没有任何影响的。”梁友兵的口气已经带着些不耐烦了。他也是有职业道德的好吗？如果没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把握，他是不会进行到这一步计划的。
“我先看看你在这小鬼身上做的实验吧。”林月如还是不放心。
“夫人。实验结果可能不会让您高兴的。这个‘合形’载体有很大可能会脑死亡。但是他的身体会成为‘合形基因’的培养菌，到时候将培养好的‘合形基因’往您和首长的卵、精细胞里头一注射……就等着胚胎发育吧。您想要的强健聪明的孩子，就能够得到了。”
林月如对这最后一句话十分动心。她都已经快四十了，还没有一儿半女，检查了身体也说她的身体没问题，从林仑死掉之后，她就动了要养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的心思。
原炽已经越来越不受控，早晚他们夫妇得翻脸。到时候这么大的摊子，她需要个强有力的继承人帮她撑下去。再不开始养孩子，时间就来不及了。
“开始吧！”林月如下定了决心。
梁友兵的助手把抱着的那个傻孩子放到了手术台上，那孩子提前被注射了镇定剂，现在已
经昏迷了过去。
傻孩子安放好后，助手还给他的身上绑了一层又一层的束缚带。随即，一直在做准备的梁友兵提着只巨型银色密码箱走上前来，那密码箱打开后，里头装的全都是一排排颜色不一，标注不一样的密封溶液。
林月如仔细看了一下那溶液外面的标注，根本看不懂。梁友兵取了一只特制的注射针筒来，依次抽取了里头一整排的溶液样本，混合在针筒里头特意地摇了摇。
从天花板的缝隙往下看，古小研他们清楚地看到底下正在发生的事情。
梁友兵之前研究进化丧尸和僵尸，现在竟然改成研究胚胎培养技术了。
‘合形’是什么东西？！古小研不是很懂。但旁边的大爸和二爸的脸色，变得异常严肃起来。
‘合形’——这样的术语他们以前好像听说过。在A老头的实验室里头待着的时候听他提
到过。
古小研的目光转移到手术台上那个小孩身上。见梁友兵已经将那溶液注射进了小孩的体内
突然间，那原本睡着的小孩儿突然爆睁开眼睛，眼球往外凸起，红血丝一下子充斥了整个眼白，并且他整个人用强大的力量挣扎扭动起来，如果不是有束缚带捆得他严严实实，早就坐起来了。
林月如被这突然的一幕吓得后退了两步，几乎是下意识手就搭在了胸口。
“不要担心。这是正常反应。”梁友兵回头淡定地安抚道。
“这……这正常？”
“再正常不过了。”梁友兵重新换了一只注射筒，又抽取了好几种的溶液，迅速地扎进了那孩子的体内。
孩子陡然张开嘴巴，两颌迅速炸裂，一直咧开到耳朵旁边，上下牙骨往外凸起，原本没长齐的牙床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地长出一排又一排的细密小牙齿，每个牙齿都是上尖下宽的，像极了鲨鱼的锯齿。
林月如难以置信地皱起眉头，“这……这确定……是你说的改造？”
“夫人。我不是早告诉过你理论了吗？您想要一个超凡脱俗的孩子的话，必须借助强者的基因。所谓合形，合得就是现在这个世界最强大的两个物种的基因哪。一旦成功，你这个孩子……别说区区龙京，世界都能被他踩在脚底。”
林月如大力地吞了一口唾沬，“真的？”
“当然，前提是得培养成功。”梁友兵用一种蛊惑人心的口吻继续说道：“我花费了两年多的时间，才找到这么一个突破点，这一次，我的成就绝对能超越我的老师。”
“那……不就是怪物吗？”林月如看着手术台上已经走了人形，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怪不怪的小孩。一想到她的孩子将来也许是这个样子，她有点接受不了。
“当然不是。他只是个培养菌，最后还会和人的基因结合，诞育出来的……当然是人哪！”梁友兵笑了起来，“不过……是全新的人种而已了。”
听到梁友兵的这番解释，古小研忍不住想起了自己，他伸手扯了扯旁边的大爸二爸，向他
俩投出询问的目光。
难道他就是这样被培养出来的？
两位爸爸同时摇头摆手。
不过，梁友兵的这个方法已经窥觊到了A博士创造古小研时的基础了。这个家伙竟然靠着自己的本事，能够追寻到A老头一生研究的精髓。可以说他还是有些才能的。
就是，这人是个疯子啊！
□作者闲话：
第二百二十五章不简单的火灾
他们已经弄清楚林月如和梁友兵在搞什么鬼了。林月如想要通过梁友兵的技术给她自己造一个基因优良的孩子。
小初和那些被梁友兵买来的孩童们……会不会也像手术台上的这孩子一样被当成了‘培养菌’？
古小研用力拉扯了一下两位爸爸：不能再等了，得快点儿救人。
大爸二爸虽然不是很想在这个时候出手，但是儿子都已经催了，两位悄悄地摘下腿和手上的布套，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走廊里的火警铃声突然无缘无故地响了起来。
‘嗡嗡嗡’有节奏的警报声在整栋楼上下响起。
这一动静打乱了古小研他们父子三人的计划。他们所在的通风管道里突然涌进来了大量的浓烟，几乎一下子就封住了他们三人的感官。
整栋大楼的通风设备都是相连接的，楼下大火造成的浓烟都顺着通风管道往上跑，并且，有火苗也跟着烟雾一块儿钻进了通风口里，一路烧灼着管道内的氧气，朝四面八方喷射开来。
卓君尧第一时间抱住古小研往后退，欧雷护在他俩的身后，用自己的背部为他们做屏障。
这火不简单！！
此时，在底下的林月如跑到了窗边往外看了两眼，二楼整条车间不知怎么的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势透过窗子往上下游蹿，底下被服厂的工人们惊声尖叫着拼命往外逃跑。
林月如想都不想就往手术室门口走去。
梁友兵叫住了他，“夫人，可不能功亏一篑啊。”
“你这说的什么胡话。下面发生了火灾，不走的话等着被火烧死吗？”林月如斥了他一声
“这个‘培养菌’不需要太久，只用十分钟就能培养成功‘合形’，到时候得第一时间注射进卵、精细胞里头。如果现在走的话，今天做的这些就浪费了。”
林月如犹豫了起来。十分钟她不是等不起的，她身上带着玉叶宝贝，哪怕大火真的烧到眼前，只要她想，她就能全身而退。
只是……她可以。梁友兵和林静如就不一定能行了。
手术室门外，听到火警警报的林静如正在用力地拍打着大门，“大姐！大姐！着火了！！咱们快点出去啊！”
梁友兵一丝不苟地观察着手术室台上的情况。这家伙只要是投入到了研究之中，周围的一切都能暂时忘记。他也不怕逃不出去。如今他的力量足够让他撑到最后一刻，从容逃生。
他就是想看看，林月如这女人到底可不可信。
在经历了生死复活之后，他眼下需要的就是值得他信任的合作伙伴。他和林月如之间是各取所需的关系，但……如果他的研究取得成功，那么他需要一个有权有势的靠山，支持他把事业进一步扩展。
林月如是眼下最好的选择。本来他打算选择宋毅的，只可惜……面对他这副样子，宋毅的态度让他心寒。
“就剩这点步骤了，你自己一个人完成吧！”林月如想了想，开口道：“我留下来也帮不了你什么忙。我妹妹还在外面呢。”
梁友兵难掩脸上的失望神色。果然，不可信吗？看来那人说的没错啊！这个女人还不如他
“好！夫人先走。”梁友兵很快又笑了起来。
林月如打开手术室的门，招呼了林静如快步往楼梯口走去。
“大姐，那孩子呢？”林静如心里还想着那个傻孩子。
“快走吧你！再不走待会儿就真的走不掉了。”林月如看不惯林静如这个样子。没什么本事吧还总是表现出一副‘慈悲心肠’的样子。可是一遇到关键时候，她又难以将‘慈悲’贯彻到底。
“你们夫妻俩一个样。假好心。”林月如不满地责备了林静如一句，顺便把宋毅也给骂了林静如心里不舒服了，“大姐，你骂我就是了，怎么老是带着我老公。他没怎么着你吧？”
林月如瞅了她一眼，“你啊！就为了个心里没有你的男人，敢和你大姐顶嘴了。二妹，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以前也不是这样啊！林静如在心里反讽了他一句。
许你自己改变，别人就还得照着你心目中的样子生活吗？
林静如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有心想去救那傻孩子。又被外面持续不断的警报声和头顶上已经在通风管道里爆开的火花弄得心慌意乱。
自己的生命和别人的生命一对比，绝大部分人都会选择自己的生命。林二小姐，自然也是如此。她没有那个胆子敢去承担后果，只能将一切推诿到无能为力之上，选择了自保。
很快的，‘工业区’内的保安人员就已经聚集到了这栋建筑外面帮着疏散人群了。并且，这地方本来就设的有一支‘警备队’，除了协助管理园区管理治安之外，还连带着搞消防的工
作。
唯一一辆消防车从外面向里头喷射着水柱。夹杂在被服厂工人逃窜的人群中，林家两位女人跟着一块儿跑了出去。
她俩刚到楼下，抬头一看，三楼四楼都已经被大火给团团包围了。
“那个人呢？”林月如有点儿担心起来了。梁友兵还在里头，看这样子不会跑不出来了吧
?
“大姐，咱们快走吧。待会儿有人见到咱们，就不好解释了。”看到了如此大的火势，林静如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现在反而是她劝着林月如离开了。
“不行！”林月如推开她，“姓梁的还没出来呢。”
“大姐！！！”林静如恼了，凑到林月如耳边小声说道：“你想让姐夫知道咱们来这儿了
吗？”
林月如冷静了下来。她暗中支持梁友兵做的实验，是很秘密的一件事。就连林静如知道得都不多。为了这个，这两年都是她自己私人掏钱出物，把这地方给维持起来的。如果她被发现
和这地方有关系，原炽那小心眼儿的男人一定会对她起疑心的。她不能在自己没有准备好前，和原炽翻脸。
林月如犹豫着，被林静如拖回到自己家的车子旁边。这一次又林静如开车，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火灾给吸引了，这两姐妹迅速开车离开了现场。
“轰——”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林月如回头看了看身后，见那爆炸的地点竟然是被服厂四楼——她支持的那个实验室。
“停车！！”林月如抓狂大喊。
林静如并不听她的，加大了油门直接开除了‘工业区’。
“我叫你停车！！”
“大姐，发生了爆炸事情小不了。很快就会有专区的人来到这里的。咱们的车子一般人认不出来，专区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林静如解释的非常合理，“咱们先走吧！等过后再来打听情况。”
“我的实验！”林月如气急败坏，“那个姓梁的，不知道有没有跑出来？”
“大姐。”林静如都快被吓死了，她这个大姐还在关心那种‘身外之物’，“那姓梁的要是活着会来找你的。只是，大姐，我看那么大的火势和爆炸……恐怕凶多吉少啊！”
林月如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被林静如给直言不讳地说出来了，她气得垂足大胸，“闭嘴！
!给我闭上你的臭嘴——！！”
梁友兵死不死没关系。她在乎的是她的胚胎，她千辛万苦想要得到的孩子啊！
“怎么会这样？！”林月如抓住自己两边的头发用力地拉扯，试图用身体上的疼痛来休止她内心的痛苦。
她花了那么多的私房钱！！做了两年的准备，为此，连原炽那家伙在外面拈三搞四都没有再管。就是为了一个拥有她血缘的，强悍聪明的孩子的诞生。
千万千万……不要让她两年的辛苦和付出，白白浪费了啊！！
古小研被大爸二爸护着，一行人在大爆炸爆发之前，利落地转移到了地面，隐藏在了人群后头，仰头看着这场‘不寻常’的大火。
“这好像，不像是自然形成的火灾。”卓君尧小声说道。
自然形成的火灾如果没有助燃剂的话，不会蔓延得这么快，影响的范围这么广。
而且，他怀疑通风管道里头被做了什么手脚。他们刚刚差点儿被闷在管道里，一锅烤了。要不是他们的速度够快的话，还真有这种可能。
“儿子没事吧？”在古小研仰头看着那已经烧得一片狼藉的建筑时，古镜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古镜和司徒也成功地从里头逃脱了出来，看他们脸上的样子，似乎还比欧雷他们逃出来的更早些。
警笛声不断地在四周响起。
就在这时，大爆炸发生。震耳欲聋的爆炸将整栋楼的玻璃全都震碎，并且四楼一半的墙体都被炸崩了开来。
底下这些看热闹的人们没有防备到还会有这么大规模的爆炸，短时间内均出现了耳鸣目眩的受伤情况。
古家一行人趁着人群叫嚷着跑开的时候，跟着一块儿跑了开来，躲进了稍远一些的巷子里头，背靠着身后冰冷的墙壁，各自拍打这自己的耳膜，摇晃着自己的脑袋。
古小研也在不停地搓着自己的耳朵。一瞬间他几乎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声音。只看到古镜在他面前冲着他喊着什么，随后，他的耳朵落入到了两位爸爸的大手里，由他们替他继续缓解耳膜受到的冲击力。
□作者闲话：
第二百二十六章诚意
约莫十分钟过后，古小研的耳朵才勉强地听到了一点声音。
“儿子？宝！！”他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逮弟殷切的呼唤。
古小研抬眼看向古镜，冲他笑了一下，“我没事了。”
古镜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靠在了欧雷的肩膀上，人就像被抽走了魂一般。
大人们的恢复力比古小研快些，因此在看到古小研刚刚仍然一副听不到声音的神色后，周围这几个大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古小研的耳朵里渐渐多了更多的杂音。人声、车声、警报声还有广播声……
大概是这大爆炸吓住了管理层的人员。‘工业园’各处的大广播正在广播着‘提前下班’的通知。
并且，园区各出口处传来了越来越多的警车鸣笛声。相信再过不久，专区政府的特办处就会赶来控制现场了。
“不对！”古小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大爸、二爸！那姓梁的呢？”
“没看到出来，应该是来不及跑，被炸死在里头了吧！”欧雷道。
“不！”古小研坚决地否定了这个看法，“不！快，我们去找那姓梁的。他要跑！”
古镜和司徒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莫名地看向他们父子三人。
卓君尧反应了过来，“小研你是怀疑这火灾和爆炸，都是梁友兵自己设计的？”
欧雷在一旁‘哈？’了一声，随即陷入沉思，然后点了点头。嗯！好像有点像被设计的样子。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设计的？”
“快！他肯定提前给自己准备了逃生的路。不能让他跑了，我们还没有找到小初。”古小研心里慌乱得厉害。本以为找到了梁友兵这幕后买主，就能把小初给找到，没想到……他们一行反而误入到对方的计划中，差点儿被连累了。
“分开找！”卓君尧这时候站出来指挥全场，“大爸你从大门往外。我从北门，镜镜你走南门，司徒走西门。重点注意可疑的车辆。”
梁友兵那家伙既然早就安排好了有这么一场爆炸，肯定不可能轻装逃离。车子是他必须的工具。
尽管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古镜和司徒都遵照卓君尧的计划，迅速地散开。
欧雷抱住了古小研往大门口跑去。
他们刚刚已经耽误了十几分钟了。古小研心里担心的是，如果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那个梁友兵，是不是已经顺利地逃走了。
混在下班的人群中，一路上，古小研都在关注周围开动的车子，尤其是私家车。只是，这些大部分都是园区有钱的老板们在撤离。
欧雷带着古小研一路找出去了两里地，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几人汇合之后，每一个脸上都是‘无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