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上下之分不可逆
又是一夜梦中梦。凌晨，天刚刚亮，古小研睁开了双眼，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自行从三个爸爸阳刚气十足的身躯包围之中，坐了起来，慢条斯理地揉了揉惺忪的眼皮。
最近，老是会梦到自己在梦中做梦，那颗神树在长树叶，不知道是什么征兆。还有……那张有些吓人的脸……
古小研皱着眉头，嘟起一张严肃的肉包子脸，两只薄薄的树叶小手捧住左右脸颊，小大人一般长叹一口气，眯着眼睛换了个坐姿继续发呆。
“儿子欧雷把毛茸茸的大腿伸过来横在古小研的面前，半梦半醒地来了一句：“给老爸按按腿。”
古小研拿眼角斜了一下这堪比穿了‘毛裤’的壮腿，伸出两只手指，揪住了上面一撮腿毛，用力一拔——
啊——！！！！！
欧雷的惨叫声，正式拉开了古家全新的一天。也把这后半条街清晨的宁静给打破了。
卓君尧听到欧雷惨叫的同时，一个轱辘爬起来，首先去看自己的腿。还好还好！他吸取了教训，已经提前剃掉了自己全部的腿毛。
战战兢兢地扭头看一眼身边的儿子，卓君尧先向古小研挥手，“嗨~~~儿子！早上好！”
“为什么我又在这里睡？”古小研双手环胸，气势是有了，只可惜配上他那张婴儿肥又自带严肃脸和小呆毛的发型，看上去呆萌的厉害，卓君尧忍不住啾着嘴唇就想偷亲他，被古小研用小手用力地挡住了，“不许亲！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我又在这里？”
“儿子”卓君尧装傻。
“我已经三岁了，早就该自己睡了。为什么老是趁我睡着把我抱过来？”古小研重重地哼了一声，小身板儿一动，脑袋顶上的呆毛跟着一抖，卓君尧的眼睛再度绽放出了无数星星来。
儿子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不要装傻！还有逮弟和大爸，醒来了不要装睡。”古小研的眼神利落地瞟向了趴在床上装睡的另外两位爸爸。
古镜揉了揉一头乱发，从枕头堆里探出双眼睛来，嘿嘿笑笑，“儿子！”
欧雷眼睛里还带着水光呢，他腿上的毛已经被拔得一个坑一个坑的了，要不是毛毛多，早就秃掉了，“儿子，大爸腿疼。”
“找你小儿子给你按摩去。”古小研冷冷地回道。
“可是人家想大宝……”欧雷的娇没撒完，看到古小研横过来的眼睛后，自动收声，抱着双腿蜷在了床角。
“大爸！大爸——！二爸——！！逮弟——！！！！！！”带着奶味儿的童声伴随着跑上楼的脚步声在卧室外面响起。
‘砰——’地一下，卧室的门从外面被踹了开来。一个又高又壮的小胖包子炮弹一般冲了过来，最后的话音落下的同时，正好跳起来扑进了古镜的怀抱里。
“小珀！！！”古镜笑眯眯地抱起胖包子来扔了两下，“你又起这么早啊！”
“和司徒伯伯锻炼啦！”胖包子身上带着一身的汗，汗水里头散发着奶香味，脸蛋儿因为
早锻炼红扑扑的，看上去像一只特制的寿桃包。
古镜看着小儿子这张漂亮精致的脸蛋儿，心情就格外的好。尤其那个小酒窝儿，笑起来小酒窝就转啊转的，能把人的心都给转进去。
古小研见到元珀来，自行爬下床去，光脚踩着地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元拍回头看了看这位小哥哥，每次他一来，小哥哥就会走开。小哥哥……不喜欢他吗？
看着儿子的背影，三位爸爸略有些心塞。儿子好像提前进入‘叛逆期’了，怎么办？随着年纪越大，儿子表现得越成熟，但相对的和他们之间更有距离了。明明一岁之前，儿子还是贴心‘保暖裤’的说。
现在无论三位爸爸怎么耍宝，古小研都难得再配合他们。他每天除了搓粮食就是搓树根，要不……便是对着空气发呆，明明只有这么点点大，表现得却像个七八十的老人。
不仅仅对爸爸们，对元珀也是如此。一岁之前，古小研还时常逗元珀，陪着他一块儿玩的。等到元珀开口说话，会走路后，反而不怎么理他了。
要说是吃醋吧，也不像啊！爸爸们每次想找儿子聊聊心事，都会被他主动躲开。
家里有个什么都懂，超前早熟的孩子……也是够伤脑筋的了。
好在，还有个元珀，让他们享受了普通父亲的快乐。
“大爸，我给你按摩。”元珀很主动地爬到欧雷的身边，安慰欧雷受伤的心。
欧雷傻笑着把腿伸了出去，享受着小儿子的贴心服务。
“二爸，我给你摘了葡萄，最红的那一串哦。”元珀一边用他的小手捶打着欧雷的毛腿，一边和旁边的卓君尧说话。
卓君尧感动地眯起眼睛。
“就知道疼大爸二爸，逮弟我呢？”古镜在一旁故意吃醋。
元拍扭头在古镜的脸上重重地亲上一口，古镜顿时心里痛快了。
古小研在自己房间的门口都能听到他们几个的欢声笑语。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粗糙的手心，无声地笑了笑。
下了楼后，他在厨房看到了每天准时来报道的几位邻居。
贤惠的阿乙伯伯已经做好了早饭，热腾腾的葱花烙饼和香喷喷的绿豆粥，桌子上还有咸菜和新鲜沙拉。
习晗两只手上都抓着烙饼，埋着脑袋吸溜一口粥，左右开弓一口咬去三分之一的饼，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吃的喷香无比。看到了古小研，用力把那两口饼吞下肚子里，才伸出手来朝古小研挥挥饼，“大宝，你又虐你大爸了。”
古小研瞟了他一眼，“吃的堵不上你的嘴？”
“堵得上、堵得上！”习晗不敢惹这位‘小当家’。自打他会说话后，和人口舌交锋这小家伙儿就没败下阵来过。虽然称不上‘毒舌’吧，也是能把人噎个半死的。
旁边的司徒吃相不比习晗好到哪里去，把烙饼当汉堡，两层饼中间夹上满满一层的沙拉和咸菜，垒了厚厚一沓，卷起来一口咬去一大半。
习晗踢了踢他的椅子，“你他妈给人家留点儿。每次来吃饭都一副吃独食的样子，很丟人啊！”
司徒抱着他的粥碗，利落地换了个位置，酷酷地回了一句：“我乐意！”
古小研自己去取了半碗羊奶，撕了半块饼，坐在他专属的位置上，慢吞吞地吃起早餐来。“大宝，给！”阿乙伯伯光明正大地给古小研面前放了颗煮鸡蛋，“吃了，长高。”
“阿乙！！！”习晗从背后扯了扯阿乙伯伯的围裙：不要对那小子说‘长高’这件事啊！古小研再度斜了一眼耍宝的习晗，把煮鸡蛋拿起来剥开，一点点地和着羊奶吃了。
习晗灰溜溜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心里委屈的抱怨：死孩子！对几位丧尸伯伯那么好，对他这位人类叔叔……极尽鄙夷无视和区别对待。
上回他就说了句，“大宝长得怎么这么矮”，结果被这小子一指头戳中，在外面喂了一夜的蚊子。
他还以为关于古小研的身高是个‘禁忌话题’呢。结果，呢，禁不禁忌只是针对他吧！？是的，没错！古家这个年仅三岁的小当家，有一个不许外人提的‘禁忌’——身高问题。明明已经三岁了，这家伙却长得像人家平常婴孩儿一岁多的样子。抱出去如果不让他在地上走的话，看到的都会以为他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
同样是三岁，元珀比他多了将近一半的身高，而且，还有不断拔高的趋势，比同龄孩子的身高都高出不少。
这对古小研来说，是最大的打击。他越长越大，智力和思想都日渐增长的时候，身高只长了那么一点点。
他嫉妒元珀长得比他高？
不可否认，是有那么一点点啦！但，主要原因不在这里，不在这里啊！
原因为何？当然是因为，他！一个将来要给元珀当老公，当依靠，当力量源泉的男人……怎么能比自己的老婆还要矮小瘦弱！
哎！……别提了。一提他就一肚子的辛酸泪啊！
早知道这样，当初他就不把自己的口粮让给那个臭小鬼吃了。妈蛋！他越吃越壮、越吃越高、越吃越好看，自己呢？哪怕加大了饭量，也吃不壮、吃不高、吃不好看！
虽然说，以后也有青春期猛然增长的可能性。但是，从一开始就落下这么远的话……等到青春期，是不是他们要落下半个身长的距离？哪怕他再怎么拼命地长，也不可能一下子超过对方的啦！
天生高冷，外加这点儿自尊心作崇，再加上一些提前爆发的男性尊严……古小研现在，懒得搭理元珀。
爸爸们可以分给你，家可以分给你！但是，上下之分不可逆！绝不！
他已经可以预见，如果按照自己这副小身板儿的发育情况，和元珀那副大身板儿的发育情况来看……除非元珀愿意当个熊受，否则……呜呜呜……他很有可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被人‘下克上’给反攻了！
不要怪他脑洞大，提前想到那么多。实在是，这样的可能性比他以纤弱之躯压倒雄壮筋骨的可能性，要高太多啊！！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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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梦中人
没有人能够了解古小研内心那抹明媚的忧伤。古小研自我约定，除非自己能够长得比元珀高，或者比他壮，再不济，将来小小研发育的比小小珀大……否则，他不能轻易给元珀那小子好脸色。
哼！
卓君尧背着元珀从楼上下来了，后面跟着说说笑笑的古镜和欧雷。
怎么看，这都是相亲相爱的一家子。
只是，当这一家子进到厨房后，立刻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低气压’。
气压中心位置，就在古小研的身上。
古小研大力的嚼着烙饼，婴儿肥的脸颊一鼓一鼓的，整个脸颊都随着他这番力气皱巴了起来，有些凶狠。
元珀自觉地从卓君尧的肩膀上滑了下来，刚刚还有说有笑的几位，闭上了嘴巴。
古小研把半张饼勉强吃完，肚子已经饱了。他撇撇嘴，就这么点儿饭量，还怎么长高？哼
;
古镜戳戳没有下饭桌的司徒的胳膊，“你们谁惹小研了？”
司徒懵逼地挠挠头，眼睛盯住了对面的习晗。
习晗连连摆手。擦！妈的司徒！你陷害老子！
“你，别惹我儿子。”古镜向习晗挤挤眼，故意朝他发飙。
习晗配合地求饶，“再也不敢了！以后都不会啦！求继续蹭饭。”
古小研瞥了一眼坐他旁边的元珀。见那小子用饭盆盛了一盆的粥，旁边的盘子里摆了一摞大概十张的烙饼，眼睛都要喷火了。
妈蛋啊！吃这么多，撑死你啊！臭元珀！
元珀见古小研瞪着自己，有些不知所措，“哥、哥……”干嘛瞪我啊？
古小研收回了几乎快吃人的视线，放下碗筷，自行跳下了椅子，往外面走去。
哎！！他可是个成年人了，不要在小孩子的体内待时间长了就褪化的幼稚了啊！怎么能和元珀这种小屁孩儿一般见识。
古小研坐到‘大枯树’底下，百无聊赖地开始搓树根。
元拍吃完了饭，抱着爸爸们买给他的小皮球，‘瞪瞪’跑到大树底下，甜甜地喊他：“哥，陪我玩儿！”
古小研朝他挥挥手背，驱赶他。臭小子，怎么陪你玩儿？老子跑两步是你跑一步的距离，玩什么玩儿？
根本还是在介意的啊！！不是说你是个成年人吗？担当呢？成熟呢？理智呢？其实你是遗传了二爸的小心眼儿和大爸的嫉妒心吧！
元拍丢了小皮球钻到大树底下，蹲在古小研的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动作，眼睛里满是崇拜的目光。
“哥！我，我也帮忙。”虽然不太懂得他的小哥哥每天做这些事是为了什么，不过听大人们的口气，应该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所以，幼小的元拍也觉得古小研又酷又神秘，虽然不太
理自己，自己却总是忍不住想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做每一件事。
“你？”古小研瞟了他一眼，“得了吧！你还是一旁玩儿你的小皮球去。别给我添乱。”
元拍嘟起红通通的嘴唇，可怜巴巴地看着古小研。
“别跟我来这一套，我还不了解你。”古小研头都没有抬，“你要是觉得无聊去找伯伯们陪你玩。”
“可是我想和哥哥一起玩。”元珀奶声奶气地回道。
古小研心头微跳，不敢抬头看着臭小子。他知道这臭小子肯定又是再向他施展‘美男计’，绝对不能上当！
“可是我不想跟你玩儿。快走！”古小研故意板起脸来吓唬这小子。
元珀脸上甜甜的笑很快变成了欲哭无泪的表情。呜呜呜……小哥哥不喜欢他，好伤心。
古小研叹了一口气，有点儿不耐烦地摸摸脑袋，从另外一边钻出大树，自己先走开了。
“呜哇哇-”见到古小研走开，元珀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古小研听到他的哭声，眯起了半边眼睛。真烦哪！可是具体让他说哪里烦，他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总之，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很烦的样子，心情总是毛躁矂的，随时都想发火。
听到元珀的哭声，爸爸们跑了过来。看到古小研背对着元珀不耐烦的画面，爸爸们自动了然于心。跑过去把元珀抱走了。
“小拍乖！不要哭了……哭什么呀？”古镜耐心地哄着他。
“哥哥、哥哥不让我帮他。”
“哥哥在做自己的事，不要打扰他。乖小宝，今天跟着逮弟去上街吧！”古镜尝试着转移小孩子的注意力。
听到能上街，元珀立马收起了眼泪。只是，还是不断地回头看古小研。
古小研的耳边没了他的哭声后，更烦了。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叹了口气，躲去了隔壁的鱼塘。
从地道钻出来，古小研就看到花子正在给鱼喂食，而钟潜则在岸上，收拾着今天要带出去出售的货物。
“小研来了。”看到古小研，钟潜先和他打了声招呼，“吃早饭了吗？今天我们早上做的是鱼片粥，要是没有吃的话就自己去盛一碗。”
古小研摆摆手，“我就是来清净一会儿的。”
“清净！”钟潜笑出声来，“小研哪！你这么小就知道要清净了啊，以后老了怎么办？”
花子在一旁比划着双手，分明是在取笑古小研‘人小鬼大’。
古小研蹲在前院这个大鱼塘旁边，看着里头时不时跳起来的鱼，再度发呆。
时间过的太慢了啊！他觉得过了好久，实际上才过去了两年半，什么时候，他才能摆脱这幼小的身体，真正成人呢？
花子喂完鱼食，蹲在了古小研的身边，悄悄地递给他一样东西。
竟然是一块麦芽糖。
古小研严肃脸看向他。花子冲他笑，直接把糖塞进他嘴中，然后捏着他的嘴角，将两边往上提了提，示意他笑。
古小研含着那块儿带点儿苦味的麦芽糖，轻轻地扬起了嘴角。
“小研还是笑起来更帅气。”钟潜在他们身边收着渔网。
古小研用力地嘬了嘬那块糖，把外面那圈苦味嘬完了之后，便不再嘬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干净的纸来，把那块糖给包好。
看到他这个小动作，两边的大人们暗暗发笑。
“我……不爱吃这玩意儿。这是，小毛孩儿吃的东西。”他们家那个爱哭鬼元珀，就爱吃。古小研自顾自地解释道。
“说的好像你很大了似的。”钟潜摸摸他的后脑勺，“小研，你虽然成熟，早慧，比我们任何一个都厉害。但，不要忘了……在我们尤其是你三位爸爸心里，你到底还是他们的孩子。不要把自己逼太紧，大家看了……都会担心的。”
古小研把脸转向了别处，看似好像对钟潜的教诲根本不上心。钟潜也不多烦他，说了这一句后，就去做自己的工作。
“嗯！”过了好一会儿，这小子才淡淡地发出了一声鼻音，“那个，谢谢！”
不知道别人和父母是怎么相处的。他上辈子就没有和父母相处的经验。这辈子当婴儿时不用说话，还能掩饰一下。一旦会说话了，感觉面对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那三个，就格外地别扭起来。尤其面对他们对自己的亲近，还有说的那些亲昵的话语，更加地不适应，总想躲得远远的。躲不掉的话就会生出焦躁感，烦闷的厉害。
难道他真的是提前进入了‘中二期’？也许有这方面的原因吧。但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他一直埋藏在心里，时不时地想起来就会刺激一下自身的根源所在。
——他，并不是他们真正的儿子！
从他一出生，这就是他清楚了解的事实。他这一缕残魂借用了爸爸们那个超凡脱俗的孩子的‘胚胎’，重新活了过来。想当初他开始表现出自己有意识的时候，还担心爸爸们会不会对他起怀疑。后来发生的事证实了他们根本没有疑心过他，哪怕他这个儿子处处表现的已经很有‘问题’了，他们也始终相信他就是自己的骨肉。
古小研其实心里一直不安。他很害怕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到来，侵占了爸爸们真正的孩子的灵魂，害的他们失去了自己的儿子。这个问题，随着年纪的增长，在他心里久郁成结，最近他做的那个梦中梦，便是这郁结的心事扩大化的证明。
梦中院子里那颗大枯树一点点地长出了新的枝叶，这本来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的，每回当梦到大枯树所有的树枝上都挂满了新生的叶片后，他总能在那些树枝和树叶之间看到一个清晰的影子——小孩儿的影子。
那个小孩儿，长着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直勾勾地从各个角度盯着他，虽然不说话，但那双眼睛让古小研很清楚地明白，对方是谁？！
如果没有他的话，爸爸们真正的儿子，会是什么样个性的呢？！这个问题，只要古小研一发呆，就会突然从脑子的某个角落钻出来。
如果爸爸们知道了他的真实来历……又会怎么样呢？
这个问题只要一在他脑子里浮现，就会被他强行甩开。他不想去想，不敢去想。
古小研从旁边的篮子里抓了一把麦麸，洒进了鱼塘里。看着那些跳起来抢食吃的鱼群，眼神再度放空了□作者闲话:求推荐~~
第一百九十三章粮油加工店
早上的劳作完成后，钟潜和花子骑着他们的三轮车出门去开店。
钟潜在‘太古街’隔壁一条街上开了个烤鱼店。店子是在一年半前开起来的，一开始经营的很辛苦，不过，好在有古镜他们的大力支持，顺利地坚持了下来，如今已经走上了正轨。
中央广场的集市在两年前被取缔了。那些做生意的都被分散到了各区、各街道上，如今人们再去赶集，不像最开始那样要走老远的路，专门去中央广场的集市了。自家附近就有集市，即便没有大集市的，也有些走街串巷的小贩，或者私人开的杂货铺子。
两年半的时间，整个‘零区’的建设渡过了最初的混乱期，已经正规化了。
这两年半的时间，‘零区’不是没有遇到过发展上的困难。
土地污染的问题仍然没有解决，不过，科研工作者们改良后的种子一代强过一代，现如今哪怕在当初集中销毁过大量丧尸的重灾区，新一代的‘新生3代’也能顽强地存活，生根、发芽、成长、成熟。
只是，没人敢在那样的重度污染的土地里种粮食罢了。
另外一件事就属‘进化丧尸’事件。
专区政府组织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专门清除‘进化丧尸’，在传单发出去的半年内，成功地清除掉了一部分单独存活的，潜伏在人群中的进化种们，并将它们集中在‘中央广场’，集体爆头射杀并最终焚烧，这就是当时传遍了全国的‘三月风事件’。
这次事件之后，民众们对进化丧尸的存在已经不再那么惧怕了。并且，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在龙京城内找到进化丧尸的影子，包括普通的丧尸也都失去了踪影。
坊间有消息流传说是丧尸已经被杀得差不多了。只有小部分人知道，他们并不是被杀得差不多，而是更加谨慎地融入到了人类的生活中，甚至有些已经暂时远离了人类的生存圈，建立了自己的生活环境。
这第三个大的问题就是‘海源’基地脱离了‘零区’，自主独立的消息。
‘海源’的姜鹏飞自打两年半前和原炽闹了那一场后，中间又打着各种名号敲诈过原炽两回，最终在海源的土地成功种植出‘新生2号’的种子后，宣布脱离‘零区’，成为了一处自治独立的基地。
‘海源基地’如今改叫‘海源市’，把当初‘海源’附近几个县级市全都囊括进去了，如今的地盘并不比龙京小多少。并且一切的法度都参考了龙京，在这一年多同样吸引了不少的活人，前去投奔。
‘龙京’和‘海源’相隔七百多公里，是目前北边实力最强的两个基地。时常因为一些矿场资源和地盘划分问题，两个基地会发生矛盾，大的阵仗没有打起来，小的骚扰，隔上一两个月就会爆发，给双方都带去了烦恼。
好在这些烦恼对老百姓们来说，并不算大事。大家都在修身养息，只要不打仗，不爆发大规模的暴乱，老百姓们才不管什么污染、丧尸、独立的问题。
吃饭、生存、繁衍……才是普通人追求的大事。
古小研回到自己家，看到爸爸们已经准备好了东西要出门。
欧雷见大儿子回来了，乐呵呵地叫他：“大宝儿，你跟我去还是跟逮弟去？”
古镜眼巴巴地看着儿子，多希望儿子说一句‘我跟逮弟’，古小研对上了他的视线后，心里又开始烦躁起来。再一看到跟在古镜身边的元拍，他自动走到欧雷身边。
“儿子跟我去啊！那咱们出发吧。”欧雷挺高兴。现在只要古小研表现出对他们三个任意一点儿的亲近来，都是让他们开心一天的源泉。
古镜难掩脸上的失望，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把要卖的东西装好了之后，两拨人马分别出了门。
古镜、卓君尧带着元拍去附近的集市。他们家在那里有个长期摊位，继续贩卖家里那些东西。如今田鼠他们早就不养了，也不卖了，主要卖鸡、鸭、蛋类和活鱼。
叶家三少那栋宅院除了种了些粮食之外，屋里改建成了养鸡场，当初古小研搓活的那些小鸡长大后不断繁衍，再加上后来又陆续购买的一些种苗，如今他们家的养鸡场里也有三百来只鸡和八十几只鸭，每天光捡蛋都能捡到近两百个，这些蛋一部分自己卖，一部分批发出去，别的地区他们不知道，反正龙京西区所有集市上卖的蛋，基本都是从他们家出去的。
要不是嫌劳累，他们的养鸡场规模更大。
除了这件生意之外，古家还有一个生意，是古小研提出来要做的——粮油加工厂。
两年半的时间，龙京城也没能做到全城处处通电，仅仅是四环以内通了电，而且，还不是每天都有电，限时供电。
‘太古街’就在四环和三环之间，虽然限时供电，可并不是每家都会用。除非使用家电时用一下，其他的时候大家伙儿都是能省就省，因为电费，不是一般的贵。
古小研提出做粮油加工的生意，就是在供电后不久开始的。为此，通过习晗找关系，家里在警察局旁边买了个门面，专门拉了商业用电的电线，还弄了榨油机、脱粒机和磨面机，才把这生意做起来。
做这生意不是为了赚钱。仅仅是古小研想用自己微博的力量帮一下普通民众们。
他的双手能够清除掉粮食上的毒素，清除了毒素的同时也能帮助自己提升力量，但他不能跑到人家家里去跟人家说，“我来帮你搓粮食吧！”于是，只能想到这样一个办法。
居民们需要把种出来的粮食加工好，一般都会选择他这样的有专门工具的店子，他只需要把自己搓过的粮食和客人们带来的悄悄地换一下，这样……好歹也是在帮助别人。
他这个提议提出来后，得到了大家伙儿的一致赞同。所以，‘小研粮油加工’的招牌就在那间门面上挂了起来。
大爸平时就在那里做这个工作。因为定价公道合理，‘小研粮油’也成了西区百姓们交口称赞的地方。有一些民众专门跨过大半个龙京城，从别的区赶过来，专门到他们家来做加工的
古小研跟着大爸去到‘粮油店’，门口已经有顾客在等待了。
“哟，老板今天把小儿子带来了啊！”熟客们看到古小研，纷纷围过来，摸他的小脸，揉他的脑袋。
古小研强忍着不适，看到其中一位大爷黑黢黢的指甲摸上自己的鼻子后，转过身去把脑袋埋进了欧雷的衣服里头。
“别逗我儿子，他害羞呢。”大爸哈哈笑着和周围的人说道。
古小研轻轻地哼一声：谁害羞！
“老板，给我打三斤麦子，磨成粉，今晚咱家包饺子呢。”熟客们见古小研不经逗，便也不招惹他，开始和欧雷说着要求。
“都签名了没？按签名的先后顺序来啊！”欧雷对这些已经熟门熟路，从门口面扯下一只白大褂往身上一套，再把同色系的白帽子一戴，准备开工。
古小研从他的怀里爬下来，去到了后面存粮的小屋。找到一袋子没有搓过的粮食，坐在一旁，忙碌起来。
“你是等一会儿，还是马上要。”欧雷问那位熟客。
“马上要，就给我换你家打好的吧。我上回换了一次，吃的还行。”熟客甲道。
“那行，你等着。”欧雷把对方带来的麦子打开看了一眼，随手倒在了一只大簸箕里，从旁边的面粉袋里舀了一些面粉，称好后，装回对方的袋子里。
熟客甲在他舀面粉的时候看了看面粉的样子，满意地点头。
“你这些面粉是自己收的还是你家种的？”熟客甲问道。
“收的。”
“你收的还不错嘛，打出来的面也是白白的。上回我听说有一户人家的麦子打出来的面粉发黑，吃起来……有一股子臭腥味。”熟客甲靠在柜台前跟欧雷闲话家常。
“我也听说了。”熟客甲后面的熟客乙跟着絮叨起来，“听说他们家的地开在离重灾区不远的地方。我觉得啊，他们种出来的粮食肯定带有病毒的。”
“那家人的粮食不是全都收走了吗？听说专区政府按照十比零点五补偿了他们新粮食，我看哪，就不该补偿。那种害人的玩意儿要是流落到普通人家的饭桌上，不知道会出什么事。”熟客乙后面的人插话道。
“你们不知道别瞎胡说。这件事报纸上有辟谣，说是粮食本身没有问题，他们已经化验过了。”又一位八卦了起来。
“你相信没问题？我反正是不敢吃那种粮食的。要是看到有谁在那种地上种粮，我以后离他们家都得远远的。”熟客甲连连摆手。
古小研在里头听着他们在讨论重灾区土地到种的粮食到底能不能吃的问题，心下有些为他们感到悲哀。
你们眼下吃的这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土地污染的问题……专区政府一直没能取得突破性的进展。
民众们一开始还有人组成团体关注这方面的进度，后来……就再也没了消息。
现在人们关注的只是‘新生种子’每年的改良情况。以及，克隆出了多少种以前存在，现在已经消失找不到的种子。
自从那一次抵挡了宝丫攻击元拍之后，他就再没有能展现出那瞬间大爆发的强悍力量，也没能再度引发什么‘地动’改变什么土质。那些清除毒素吸收的力量进到他的身体后，好像是一块石头砸进了湖面，仅仅泛起一些涟漪，并没让他生出更强烈的反应来，它们……像是被什么东西半途给接住了，根本没有深入到湖底。因此这两年半吸取的力量到底有多少，到了怎么样一个地步，他自己也不清楚。
第一百九十四章新生种子的影响力初现
古小研摇摇脑袋，甩掉那些会影响他心情的负面思想，认真地搓着手里的粮食。
欧雷送走了一波客人又来了一波。
这一波也是熟客。
“大老板，给我换三斤白面，半斤豆油，都要最好的。”
欧雷见这位平时扣扣索索的家伙这次这么大手笔，忍不住调侃他，“老黄，发财了？平时叫你换你都舍不得，今天这么大手笔？”
“嘿嘿！”老黄是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但看上去好像六十的模样，他的脸上带着异样的兴奋，“我老婆……快生了，这不，我狠狠心，换点儿好的给她坐月子。”
“恭喜恭喜啊！”周围的人听到了之后，由衷地向这位道喜。
欧雷也跟着笑了起来，“你终于舍得了。不嫌我这儿加工费贵了？”
“贵也要换哪。”老黄啧啧嘴，“也就只敢换这一点儿，专门给她吃，吃了好发奶。我还是吃自己打的，虽然糙了些，不过都习惯了，大老爷们儿不怕那个。”
“大老板这里的加工费已经是最公道的了。‘粮管局’附近开了三家加工的，一家还是公家的摊子，一斤的加工费比这儿多一毛票呢。”有人为欧雷说好话。
“老黄你也太小气了。老婆都要生了才换这么点儿东西，这够吃几顿啊？”还有人在打趣这位老黄。
“家里还有之前自己打的米呢。”老黄怼了那家伙一句，“我给我老婆吃糠咽菜，都能怀崽子。你天天给你老婆吃精粮，这不，都两年了连个蛋都没揣上吗？”
“你！”这话对方不好反驳了。因为说的是事实啊。
“人家老江的老婆是从‘试婚区’找回来的。长得那个漂亮。老黄的，就是在外面流民里头捡回来的吧，五大三粗的，这样的女人好怀孩子。”旁边有人帮老江说话。
老黄阴阳怪气地又挤兑这一位：“哟！你咋不说，他老婆以前在‘试婚区’干啥的呢？指不定肚子里死过好几个人了，那样的女人还生孩子，能生个蛋你就该高兴了。生个乌龟王八蛋!”
被老黄挤兑的两人都怒了，揪住他的衣领要打架。
“干什么干什么！！！”白奇云骑着巡逻的自行车从旁边经过，停下来喝了一声，“谁敢在这地方闹事？”
这家店隔壁不远就是警察局，当初他们把店开在这里，就是为了图个安全。
欧雷冷眼看着这三位顾客，“都别吵！要打到别处打，我这儿东西贵，打坏了赔不起。”
这话说的是大实话。众人看了看里头的机器，自觉地垂下了脑袋来。
老黄的老婆挺着大肚子站在‘粮油店’不远处，神色有些木然，看上去并不像个正常的女
人。
古小研微微探头看了对方一眼，目光一下子停在了她那凸出的肚子上，眉头越皱越紧。
老黄拿了东西走到他老婆身边，这老家伙特意带着自己大肚子的老婆在刚刚那两位客人的面前走过去，显摆着自己的能耐。
欧雷的眼神也停留在了那女人的肚子上。
“你老婆这肚子……”欧雷觉得有些不太对。他虽然看不清肚子里头具体的情况，却总感觉，不太好。
“怎么地？”
“好大！”欧雷改口了。他还是别乱说话的好，他又不是医生。
“我怀疑有两个呢。双胞胎！”老黄更加得意地朝周围的人看了一圈，“我找那些有经验的女人看过了，说这是儿子的胎相。”
无论什么时候，儿子都是吃香的。哪怕是在末世大灾难过后，依然如此。
倒不是说重男轻女什么的，那样的人也有不少。更多的父母怕把女孩儿生在这样的环境里，遭罪啊！
“现在专区政府对生孩子有奖励。男孩奖一百块钱，女孩儿两百块钱。你这两个儿子才赶上人家生一个女儿的。”
“那又怎么样？生儿子能延续香火，生女娃，养大了给别人家延续香火，还是生儿子划算。”老黄显然是个‘重男轻女’的男人。
欧雷懒得听他在这里咋呼了，“你生两个儿子，到时候能不能找到给你家延续香火的女孩儿都是个问题呢。”
“到时候再说！”老黄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里屋的方向，“你家不也两个小子。”
那是老子的儿子和儿媳妇！欧雷只差没这么喊一声了。想想算了，和他们争辩什么呢？
老黄拖着自己老婆气鼓鼓地走开了。
看着他老婆的背影，古小研埋头，加快了搓揉粮食的速度。
忙碌了半天，中午的时候，习晗开车过来给他们送饭，顺便在‘粮油店’里跟着一块儿吃午饭。
“白奇云给镜子们送饭去了。”习晗拖了张小凳子坐在门口，把折叠桌打开，将饭菜摆了
出来。
阿乙伯伯的厨艺磨练的比欧雷更好，虽然只有两个菜，不过一荤一素，做的色香味俱全。欧雷不用吃午饭，他专门陪着这俩，尤其盯梢古小研，恨不能夺了古小研手里的勺子，一口一口地亲手喂自己的儿子。
“那个女人的肚子……有问题。”古小研吃饭向来是个大难题，哪怕再好吃的东西，他的兴趣都不大。吃了一口饭菜后，就开始说别的话题。
习晗认真地扒着饭菜，过了一会儿才抬头，脸上沾着米粒，“啊？”
“‘新生种子’的影响力，已经出现了。”古小研又道。
“儿子，你能看清？”欧雷替他夹了一块肉放在他的饭勺上。
“嗯！”古小研看着那块红烧过的肉，想起了那女人肚子里肉块，举起勺子把那块红烧肉给抖掉了。
习晗不客气地用筷子捡了起来，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欧雷瞪了习晗一眼。没出息！
“什么影响力？”习晗鼓着腮帮子，嚼吧嚼吧嚼吧。嗯！这红烧兔肉做的不错！真好吃！
“畸胎！”古小研道，“那女人肚子里的胎……就像这被炸过了的肉块。”
习晗停下了咀嚼的动作，耷拉着眼皮瞪着古小研。
“但是还活着。”古小研又来了一句，“我一下子也没看清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习晗‘呸’地把嘴巴里那块肉给吐掉，喝了一口水漱漱嘴，“大宝，咱可不可以别在吃饭的时候讨论这种话题。”
“听说去年就有两户人家，新生儿出现畸形特征的。”欧雷对这些无辜的人类小生命，还是挺同情的。
“那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和粮食有关啊。”习晗这次只挑菜吃，没有再碰肉。
“没有人调查怎么证明？”古小研反驳他。
“听说这两年新生儿不少，别人家孩子都还挺好的，也有可能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呢。”习晗再道，“哪怕我出面请求调查，也不能仅仅凭着这几个特例就找到上面去。”
“没有让你出面。”欧雷打断了他的话，“你现在就是个警察。两年了吧，上面没有再叫你过去了。”
习晗点点头，“是啊！有两年了。一开始宋毅还给我送过两回食物，后来，连食物也没有了。”
“你还差他那点儿吃的？”
“当然不差！老子现在都比两年前长胖了好几斤了，都是你们的功劳。嘿嘿……”习晗用筷子搔搔眉头，“就是想起某人信誓旦旦地说的话，觉得好笑罢了。”
“好像宋长官升职了。”欧雷想起哪天在报纸上看到了这么一个消息。
“是啊！现在算是二把手。估计原炽是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了。”提起这两个人，习晗一下子没什么胃口了。
“宋长官和他老婆关系好像很不错了。”欧雷试探地看了看习晗的脸色。
“这个我没有关注。你怎么知道？”习晗放下筷子看他。
“报纸上报道的。现在，没有什么明星的花边新闻报道，不就报道些名人吗？”
“没想到你还关注这个。”习晗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只烟来，点燃了，用力吸了一大口。
“你老大不小了，找个伴儿吧。”欧雷看得出他脸上有着微微的落寞，宋毅那家伙毕竟是他的初恋呢。
“阿宽就是我的伴啊。”习晗回答的理所当然。
“你知道我说的是爱人。阿宽，阿宽那小子对你就跟管家对少爷一样。我一开始还以为那家伙喜欢你呢，眼看着这都好几年了他都没有动静，又觉得不像。”
“噗—~”正在喝水的习晗一口把水喷了出来。
“恶心！”古小研逮到机会丟下饭碗，光明正大地给自己找了个不用吃饭的理由。
欧雷转身就敲了习晗的脑袋一下，“看你！害得他又不肯好好吃饭了。”
“我说，你这平时没事儿也挺爱瞎琢磨的啊？你是怎么想的，觉得阿宽喜欢我？”习晗拿出手帕来擦拭自己的嘴巴。
“他为了你都变成那样了，好几次不要命地保护你，这还不够证明？”
“我们是十五年战友啊！幸亏阿宽不在这儿，不然听到了，我以后怎么面对他！”习晗半开玩笑道。
欧雷盯着他身后，用力地眨了几下眼皮。喂！背后，背后啊！！
“你能和你兄弟搞一起？我这人吧，虽然不排斥同性，但爱人和兄弟我可是分的很清楚的……再说了，阿宽如果真对我有意思我会察觉的，我俩不止一次一块儿洗澡睡觉过……我怎么一点儿没发觉？你这玩笑开得有点儿过了啊！”
“嗯嗯……”欧雷故意咳嗽了一声。回头啊！傻子！
“干嘛？你眼睛怎么抽筋了？”
“回头！”司徒木木的声音在习晗身后响起。
习晗后脊背抖了一抖，僵着脖子回过头去，正看到房宽和司徒站在他后面。司徒那家伙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房宽的脸色则有些……不自在。
“哈哈！你们、你们来了。”习晗的脸一下就红了一半。他刚刚说的那些，没什么令人误会的话吧？
“老、老大！”房宽的脸也红了，神色有些局促不安。
“哦！你们来吃饭啦？我吃过了……你们吃，我先走！”习晗不知怎么的，同样不安起来。手忙脚乱地丢了饭碗后，几乎是落荒而逃。
跑远了之后这家伙冷静下来，奇怪！自己刚刚慌什么，跑什么？！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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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怎么办事儿’？
欧雷转着眼珠子在房宽的脸上扫来扫去。这家伙这样子……不太对啊！
“那个！”房宽突然向欧雷敬了个九十度的礼，“大，大哥！请教我。”
欧雷被他这一惊一乍弄得有些受惊，“啊？教、教你什么？”
“那个……”房宽不安地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那个……”眼神开始胡乱瞟，“那个……”又抓了抓自己的手臂。
欧雷皱起了眉头。‘那个’什么呀？
司徒一屁股坐在刚刚习晗的位置上，把剩下的饭菜全都扒进了一个大饭盆里，拿起筷子呼啦啦地往嘴里狂揽。
吃了一大口饭，饿的抽筋的胃部得到了安抚，这家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仍旧不好意思的房宽，不经意翻了下眼皮，再度木然开口：“他想问你，怎么样‘办事儿’。”
“哈！？”欧雷没有听懂。
“他自从变异之后，下面一直没有反应。”司徒帮着房宽做翻译，“这家伙以为自己没那方面的功能了，所以才死守着心意不肯表白。”
“哈？？？”欧雷这下子听懂了一些了。目光自然往房宽的胯下看去。
房宽下意识地夹住了腿，难为情地红了脸。他就说不要来了嘛！
“哈哈！！！”欧雷大笑出声，“我说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房宽的脑袋都快要埋进自己的胸膛里了。这位大、大哥，能不能别这么大声。
“什么时候的事？”欧雷冲他嘿嘿笑。
“什么？”房宽不自在地转着脑袋。
“你什么时候喜欢那‘老天真’的？”欧雷凑到他面前，戳戳他的胸口。
“有，有几年了。”房宽小声回答，“一开始，自己也不知道那是……喜欢。”
“我懂！”欧雷拍拍他的肩膀，“一开始以为就是兄弟情吧。”
房宽没好意思再回应。
呼啦啦
屋子里只有司徒这家伙扒拉着食物发出的声音。嗯！这红烧兔肉真是绝了，阿乙的手艺，越来越好啊！！
欧雷朝房宽招招手，“你来，我给你传授一招。”
房宽虽然不好意思，可这件事对他至关重要，他还是凑到了欧雷的身边。
“你啊你！我的经验就是一句话，‘是男人就直接上！’”欧雷重重地在房宽的后背拍了一巴掌。
“请问，您当初，就是这样和、和镜子……”房宽觉得这条经验，似乎有些不太对。
“当然！”欧雷得意地挑挑浓眉。
“然后呢？”房宽为人还是比较聪明的。
照古镜那脾气，那性格。欧雷敢‘霸王硬上弓’，后果可能比想象中要更严重吧。
“额！”欧雷回想起了当初的情景，脸色微变，“目的达到了就成了，有些细节不用知道的太清楚。”
司徒很快就扒光了半盆的饭菜，灌了两口水，凉凉地在一旁接话：“你别害他。”
房宽连连点头。司徒大兄弟，不愧是他的大兄弟，向着他！
欧雷摆摆手，“反正，你问我怎么办，这就是我的办法。你爱用不用啊。”
“你确定这样能让他重振雄风？”这句话是嘴里含着饭菜的司徒，含含糊糊地说出来的。“我反正就是这样硬起来的。”欧雷抓抓脑袋，道。
“确定这样能行？”
“遇到自己真心喜欢的，摸着摸着，一下子就来劲儿了。不然……你就是把管儿撸断，都是软趴趴。”欧雷总结道。
房宽羞愧地捂住半边脸。他还真他妈的好几次差点儿把管儿撸断。
那个时候他刚变异，惊觉自己好久没有来一发，带着存放的杂志上了洗手间，磨破皮了都没半点儿反应。害的他以为自己以后就废掉了。从此不敢再用异样的眼神去看自家老大。这不，要不是前几天和司徒聊天，聊到这里，司徒建议他来向前辈取经，他估计到死都不会知道，这原来是他们‘共同存在’的问题。
连这个王都曾经不举过呢，他一个小兵就更没什么好羞愧的了。
只是，欧雷给的建议，他只敢听，不敢做啊！别看这家伙说得这么轻巧，当初绝对是被镜子给打成猪头了的。这一点他还是确信的。
不过，要是他事后也只是被打一顿的话……倒也没什么好害怕的。怕就怕，老大不打他，直接把他赶走！
房宽越想越乱，两只手快要把他的脑袋给刨秃了。
“你真怂！”欧雷瞧不起他似的哼了一声。怕什么？这么怂怎么追老婆？！
房宽求救似的看向司徒。大兄弟，你也给个建议啊！
司徒扒光最后一口饭，呆着脸‘嗯’一声，“你不敢的话，我来！”
欧雷差点儿没被自己的一口气憋住。擦！45这小子说什么来着？
“你说……什么？”房宽怒目圆瞪，身上的肌肉顿时暴涨起来。
司徒淡定地抹抹嘴巴，“习长官我挺中意的。你要是不敢，我就直接上了。”
“去你妈——！！”老子把你当大兄弟，你他妈的惦记着老子喜欢的人。
房宽一个猛扑扑过去把司徒按在身下，两个家伙在一地麦子里扭打成一团。
欧雷看傻了眼。什么情况这是？45那家伙真看上了习晗？！
擦！他还挺心机的啊！一边隐瞒着，一边还帮着自己的情敌出谋划策。
不对，这家伙本来就心机。不然，怎么能从实验室里逃出来？
古小研在里屋被外面这三个成年男子吵得难以集中精力，他不耐烦地探头出去，冲着抱在一块儿‘摔跤’的司徒和房宽来了一句：“住手！”
房宽受他的影响，身体僵了一下，结果被司徒一拳打中左眼眶。这家伙不服气地发出低咆，迅速出拳，还了司徒一记在他的右眼眶上。
两个家伙都没把古小研的话放在心里。
古小研见他俩在地上滚来滚去，拳脚齐飞，把麦子和面粉都混在了一块儿，粉层满天飞。这小子蓄了一口气，皱起脸颊，中气十足地喝了一声：“停
“轰、轰、轰―~”好几个小型的粉层爆炸在地上那两个家伙身边炸开，只差一点儿就能把他们的脑袋给轰了。
欧雷被这动静吓得打了个激灵，吞了口唾沬，一点点地把眼神转向身后的古小研。
古小研自己也吓了一大跳。刚刚……那是他弄出来的效果？
司徒和房宽老实地收起拳脚，坐在地上，面向古小研乖乖地垂下脑袋。
虽然只是小型的爆炸，可那几下毫无预警地发生，还是很能吓唬人的。
“大宝！你做了什么？”欧雷知道自家儿子厉害。别看长得娇小，一点儿也不弱。之前就曾经有过一指头把习晗戳中，让那家伙一动不动地在院子里喂了一夜蚊子的事情发生。后来，不怕死的45挑战儿子，半身麻痹躺在床上挺尸了两天，打那之后，45面对他们家儿子，才有了现如今这种‘恭顺’的态度。
可他记得那两次，都是儿子和他们有身体上的接触。刚刚那一下，儿子离得那么远，根本不可能碰上他们。却，却像是变魔术一样，突然引发了那种控制力精准、震慑力强悍却没有真正杀伤人的动静。
哪怕他们这些怪物……看到这样神奇的一幕，内心也会震颤的啊！
古小研看了看自己的手，转过身去回味刚刚的身体感觉。好像无意中又解锁了一项本事呢
是呼吸和意识一瞬间的配合吗？感觉好有些抓不住，待会再试一试。
司徒顶着一只黑眼圈，凑到了古小研的身边，满脸好奇：“大宝……你刚刚，怎么办到的
?”
古小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大宝！大宝……我，拜你为师可好？”司徒的呆冷形象一下子就没了，蹲在了古小研的勉强，满怀期待地问道。
“去去去，一边儿去。”欧雷伸手拦住了司徒，“你都已经这么厉害了，还拜个毛的师啊?你想升天哪！”
“一山总有一山高，我追群力量的脚步是永不停歇的。大宝，考虑考虑吧！可以免费帮你杀人哦！”司徒这家伙不死心，冲古小研眨眼卖萌。
房宽上前来一把揪住他，“你给我出来，咱俩没完。”
“我刚刚跟你开玩笑的。”司徒这会儿没兴趣逗房宽了，眼神里绽放着精光，一动不动地盯住了古小研。
“开玩笑？这么说你对老大没意思？”
“我对比我弱的……都没兴趣。”司徒头也不回地说道。
“你嫌弃我老大！？”房宽护短了，“不行，我今天必须得跟你比划比划。”
呼吸、情绪、意识还有想象……古小研的注意力仍然在回味刚刚那一下的经过。想象……原来如此。
“大宝！大宝司徒伸手在古小研的眼前晃了晃，“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啊！我很有天分的……从小到大学什么都很快，而且能吃苦，收下我这个徒弟你一定不会吃亏……”
怎么总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叽叽歪歪’。古小研的耳朵听到了司徒不断倾诉的声音，“
闭嘴！——”脑子里下意识地来了一句，并且浮现出一副‘嘴巴被封住’的画面来。
司徒的嘴巴突然紧紧的闭成了一条直线，无论他怎么样用力地想张开，都无法控制那块儿的肌肉。他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身体出了状况，直到所有想要发出的声音通过鼻子‘嗯嗯嗯’地传达出来，他才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45,你干嘛？嗯嗯嗯是什么意思？大老爷们儿别学小女人撒娇啊，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啦。”欧雷搓揉着自己的肩膀，推了司徒一下。
司徒转而看着他，指着自己的嘴，比手画脚：不是他想这样啊！他，不能说话啦！
□作者闲话：
第一百九十六章心机BOY
古小研回过神来，见司徒围着自己团团转，嘴巴就像被强力胶黏住了一般，紧紧地绷成一条线。看他那用力挣扎的面部肌肉，可以感觉得到他正在很努力地想要张嘴说话，可，哪怕他的脸都涨红了，嘴巴却始终是紧紧闭合的样子。
“完了，这不是提早中风了吧？”欧雷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乱。
司徒听了之后，深吸一口气，捏紧拳头‘嗯嗯’两声，配合自己愤怒的表情来表达他的不
满。
中风？！有见过他这样子的中风病人吗？
“奇怪！刚刚还好好的，在那里一吧一吧地说话呢。”房宽围着司徒转了一圈，将他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个遍，“中邪了？”
古小研想到了自己刚刚脑子里浮现的画面，再看看司徒如今的样子。不会是他把这家伙的嘴巴给封住了吧？
司徒急的满头大汗，见古小研用一脸研究的神情看着自己，一把抓住古小研的小手，指着自己的嘴巴示意道：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