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击中杨南丞心中痛处,不禁连喝了三杯下肚。
秦逍看他心中有苦楚,拍拍他的肩,陪他也连喝了三杯。
看着秦逍如此待自己,杨南丞心中感动,长叹了几回气,可终究不知该如何向秦逍把这段连自己都理不清楚的情债说明白。
秦逍也不追问,又端了酒坛,推了一坛过来:“哎,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皆不如兄弟酒酣!今日为兄陪你一醉方休!明日愁来明日愁!”
“好!”杨南丞大声一喝,接过了酒坛又是底朝天。
两个大酒桶来回喝了几坛,脸上也堆满红光。
杨南丞尽饮一碗,开口道:“对了义兄,我路上听闻众人皆在寻找当年屠魔九英几位前辈的下落,不知道是否已经有了头绪?”
秦逍一边慢慢喝酒一边答话:“嗯,少林方丈曾云,那空悔大师云游四海不知踪迹,青州万梅山庄三年前付之一炬以后,西门绝也没人再见过,”秦逍放下酒碗,“另外几人倒是有些头绪,不过还没有听闻哪一家先找到了。”
杨南丞点点头。
秦逍看看他,继续道:“原本我与凌公子打算去寻了你,便一起去找找几人下落,故而倒是有听闻那位‘薛公子’似乎在江州饶州一带出现过。”
听到秦逍提凌雪安的名,杨南丞倒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秦逍看他脸色,道:“我知道你担心他,凌公子便也不是什么胡来的人。”
杨南丞点点头:“嗯,雪安他心性纯善天真无邪,这些江湖是非若是能不让他沾染便是最好。”
秦逍淡笑给他斟满一碗酒:“我知道,所以才让他先回去武当,叫他等消息也免得他在外遇到什么凶险。”
杨南丞抬眼感激地看看秦逍,又饮下一碗。
二人沉默片刻,杨南丞看看垂眼饮酒不追问自己的义兄,心中何止感激,想了想开口道:“义兄心怀天下才是侠义之举,说来惭愧哪里如我这般总是为着儿女情长之事纠结难安,让义兄担心了。”
秦逍只是看看他,淡笑着摇头,淡淡开口:“人不风流枉少年,既然是你知己红颜你念想他自然应该,是你兄弟子侄你担忧牵挂当然无过错。”
话虽简单,却叫杨南丞心中又一暖,还不及开口,却听到秦逍继续开口打趣道:
“怪只怪,如那凌公子说的,你这糟践胡子我与凌公子不待见,却是见着有旁人如何喜欢!怪哉怪哉!”
“哈哈哈……”
二人笑罢,杨南丞心中舒爽许多,继续问道:“说来,江湖上可还有旁的事?我看这逸仙居里也没几个人在,连同文宣也不在,可是发生了什么别的要紧事?”
秦逍点点头:“倒是有一些,这一次的武林大会有一些门派不曾参加。江北几个门派因为这一次门人失踪的事互相争斗,怕是还不知道门人失踪的缘由。故而代盟主刘掌门吩咐华山派的几位前辈前去调和。莫离山庄和瑶海派以及周围几个小门派也是因此死伤无数,诸如此类的事可不少,”秦逍轻轻叹气,“总之是多事之秋。”
杨南丞听得也是皱眉。
“至于你说的文宣,可是黄盟主的世子?”
“啊,正是,”杨南丞面色微微尴尬,“之前和师傅来逸仙居,黄盟主待人宽厚,错爱小弟,戏言要结拜来的,义兄见笑了。”
秦逍低低笑出了声,看了他一眼倒没多说什么,继续道:“武林大会之后,倒是确实没有见过黄公子,怕是,”秦逍停了停,“刘昌云刘代盟主现在主持大局,黄公子或许也是重任卸下才去寻找父亲的线索了吧。”
杨南丞点点头,心中却似有何物堵塞胸口,不禁又皱了眉头。
秦逍看他不语,也忙开口劝慰:“你不必担心,一切有刘掌门主持大局,这门派争斗本来也是司空见惯,黄公子赤子之心担心父亲也是情理。”
杨南丞听他说话也没有反驳,何况他也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处理清楚。
“哎,不提了,我们还是喝酒吧!”
和义兄痛饮一夜,杨南丞心中烦闷也去得太半,听秦逍说了许多江湖恩怨情仇之事,倒是叫人不得不唏嘘感叹。
第二日,兄弟二人城外话别。
“义兄,雪安就拜托你先照顾,待得我找到若初,我四人再同游同饮!”
“好!”秦逍笑着拱手,“待我去少林一趟便立刻去武当接凌公子,你放心!”
杨南丞也回礼拱手又忽然想起一事,道:“对了义兄,另外还有个人想请你也顺便帮我打听一下,”
“打听人?什么人?”
“一个叫诸葛无云的人,你去少林的时候可顺便问上一问少林几位前辈可有曾听闻。”杨南丞道。
“哦,好。这是什么人?”
“还不知道,只知道他是个木匠,现在是白鹤山庄的上门女婿。”杨南丞回答。
“木匠?白鹤山庄的人?”秦逍挑挑眉,“好,我尽量打听。”
“多谢义兄,那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义兄保重!”
“保重!”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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