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希解了手表,刚一出门就看到在门口徘徊的黑子,见他出来,立即跑过去:“你没事吧?”
“恩,没事。”罗希把表交到黑子手里,“走吧。”
“你真没事啊?我一直在门口守着,也听不见里面什么动静,就想着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进去。”
黑子紧贴着他跟他并肩走着,罗希快走了几步,把身子错开,他身体里像有什么东西翻涌着,一点一点把他吞噬。而身边这个人,带着灼热的体温和令人发狂的气息,慢慢蚕食着他最后的理智。
路过前厅时,那些有意无意的碰撞,每一下都能把他的神智撞散,而散发在空气里的淫糜的气息让他呼吸也跟着不畅起来。
“小哥,这么着急走?”偏偏还有人没事找事,一把拉住了罗希的胳膊。
那一拉带动罗希身体一顿,全身的欲望像打了个回旋的浪头,顷刻把他没了顶。
一双桃花眼变得迷离起来,嘴唇艳的想要滴出血来,喉结上下翻滚了几下低低地滑出一声呻吟。
突然一股凛冽的气息把他圈在了怀里,黑子一把抓住那只手,硬生生靠着一股蛮力使那人松了手。
罗希往黑子胸前靠了靠,拽着衣服把他拉下来,“快,带我走。”
黑子松了那人的手,狠狠瞪了一眼,揽着罗希离开了猎·色。
一出来被外面冰冷的风一吹,罗希才找回了些残存的理智。
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去,把门一关,把那些强行压下去的欲望释放出来。可他现在每走一步,自己设下的那些屏障就颤一颤,不知道走到哪一步就顷刻坍塌了。
“你怎么了?”黑子从后面拉了他一把。
罗希把手扯回来,自顾自往前走。
黑子怔了怔,猛地快走了几步,把人扳了过来,“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罗希闪躲了一下目光。
他现在不敢看他,他怕一旦与那双眼睛对上,会做出什么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来。
“卧槽!”黑子恨恨地咬了咬牙,“我回去找他!”
在黑子要转身的时候罗希猛地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你够了!”罗希后退两步,“东西我给你拿回来了,你现在给我滚,以后不要再缠着我了!”
黑子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你没事吧?”
在他眼里,罗希一向是冷静自持的,即便被他逼得恼羞成怒也从来没有失态过。
“你不是问我是不是烦你吗?我告诉你,我烦透你了,你丫跟个二百五似的天天跟我后边严重拉低了我的智商水平。有钱了不起,认识几个人了不起啊,你以为天下之大都是你妈都得惯着你啊!拽的跟二五八万,实际上一根直肠通大脑,就你丫这样的,光着身子在后面追我两公里,我回一次头就算我耍流氓。”
罗希骂完了一个转身,扔下僵在原地的黑子,快步消失在了夜色里。
回家的那条小路灯光一直不好,隔着几百米才有一盏好点的路灯,罗希一路快步走过来,在一片黑暗里总算停了下来,靠着一杆已经不亮了的路灯,大口喘着粗气。
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可心里的滋味很怪异,说不上是庆幸还是怅然若失。
只是那一波波漫上来的冲击怎么也忽视不去。
地上还有前些天下的没化完的雪,罗希顺着灯杆一路滑下去,坐在地上,双手狠狠抓了两把雪握在手里,握的指节发白,雪水顺着指缝不断溢出来。
他好难受,身体里一时像有一股岩浆咕嘟嘟冒着泡就等着爆发出来,一时又像什么都被掏空出去只剩下巨大的空虚和寂寞,双方交替着,一股高过一股的浪潮一次次冲击过来,像要把他碾压撕碎。
罗希又捧了一把雪,把脸深深地埋了进去。
他要让自己冷静下来,还有几百米没有走完,他不能佘在这里。可却脚步发软,周身颤抖,怎么也站不起来。
一闭眼全是那人,健壮的腰身,凛冽的气息,灼热的胸膛,带动着他的手情难自抑地想要向下游走。
有水顺着指缝滴落下来,洇开在他的白衬衣上,渗透进皮肤里,本该冰凉,却带出温热的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