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出的温热气体喷到脸上，很暖，也很凉，让他心凉。

披着的友好外衣此刻被撕裂，暴露出事情的本质，有些悲伤。可一尽量不去看他发怒的眼睛，“你这是在囚禁我。”

陆勋冷漠一笑，“那又怎样？”

可一沉默，这两天他想了许多，关于他们之间的事。

“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可一询问道。

每次谈话他总能听到非他所愿的东西，他不想听，也不愿再听。“我拒绝。”

可一轻轻挣扎，脱离了他的禁锢，扯过一张椅子坐下。因为没有戴眼镜，他眼中的陆勋是模糊的，也看不清表情。“陆勋。”

陆勋伫立在门旁，盯着他，恨不得把他盯穿，许久后，他呵了一声，扯过椅子坐在他的对面，冷漠道：“不要跟我说你嫌弃我是个男人，更不要说家庭伦理，你知道我从来不在意这些。”

可一一梗脖子，“你这是强词夺理。”

“我只是在告诉你，为了你，我能放弃所有。而你呢，为了些至今说不出口的东西，逃避现实，逃避我，甚至消失。”

陆勋手轻轻触摸他的脸颊，咬牙切齿道：“安可一，你是个懦夫。”

可一腹诽：是是是，你说的对，我是个懦夫，我一直都是，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为了你这棵歪脖树我放弃了整个森林，你怎么就不感激我呢？”

可一腹诽：感激，太感激了，您要是能择良木而栖，我会更感激你。

手轻轻滑到他的脖颈，摩擦着他的大动脉。

可一身体一僵！

手缓缓收紧，“我这辈子最幸运就是遇到你，最痛苦的事，也是遇到你。我从来没那么痛苦过，一听到你想离开我，我就……”

可一睁大双眼，大哥，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冲动。你要知道，冲动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