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洛希瑶,接下来的几日,京城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却暗潮汹涌。
安王人在宫中静养,可他手下的人却没闲着,在私底下大肆宣扬他的伤势。
甚至有那茶楼说书的,将安王回京时的伤势以及如何受的伤说得那叫一个夸大其词,绘声绘色,唾沫横飞。
就好似安王当日回京之事,他扒开了安王的衣裳,亲眼看见了一般。
在这种传扬之下,安王还没养好伤,京中便有不少百姓忘记了安王战败的事实。
只觉得战场凶险,安王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在边关支撑这么久,可真是心志坚定,为国家,为百姓出生入死,大越能有这样的王爷实乃大越的一桩幸事。
沈琼华听到这些夸张的言论时,正在用膳。
闻言顿时胃口全无,心里膈应的慌。
她对洛希瑶说谢祁安的伤十有八九是自导自演的,但凭借她对这人的了解,绝对是十成十。
但奈何那些百姓对谢祁安的伤势深信不疑,她也没有办法。
总不能收买说书的,将安王是自导自演的事情说出去吧。
她没有证据,如此行事只能给自己带来危险。
谢祁安这一次可真是走了一步好棋啊。
如此阳谋,她却阻止不了,真是有些不甘心。
沈琼华待在沈家,冷眼静看事态发展,让茯苓打听着外头的消息。
一连好几日,除了那些说书的之后,谢祁安都未曾再有别的动作。
沈琼华还给洛希瑶写了信,询问镇国公府是否有什么异常,得到的结果都是没有。
一直到七八日后,宫中都传出安王已经能下地走动时,一切都还是风平浪静。
就在沈琼华暗自思索谢祁安难道心窝处挨了一刀,反倒转了性子,变得心胸开阔了起来了时,一日早晨,茯苓打听到了一个消息:
今日一早,安王上朝,皇上下旨命安王进户部,协同户部尚书一道调度边关所需要的粮草。
沈琼华:“……”
她就说怎么风平浪静的,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打仗不止劳命还伤财,虽说军营里用不着什么银子,但十几万大军的口粮,以及棉衣就已经是一大笔钱了。
户部尚书本就是安王的人,现下皇上下旨命安王协同调度粮草,安王便更能明目张胆的动手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