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徽音出了茶室,问李桃花在不在家里,仆人说夫人一大早出门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李桃花不在,她又去找了唐绿芜。这段时间没什么事情可做,唐绿芜不是在摆弄花草就是在读书识字。
唐逸尘特意雇佣了一个女夫子,除了教唐绿芜读书之外,还会教她琴棋书画以及社交礼仪。
刚走到锦轩院,从老远便听见了争吵的声音。她赶到现场一看,只见商子默拿着剑砍掉了女夫子的发髻,原本端庄的女夫子当场散了头发,瞧着像个疯婆子似的。
女夫子尖叫着,对着唐绿芜说道:“如此大胆的奴才,你还纵容着他,还不把他打发出去?”
唐绿芜取下商子默手里的剑,对他说道:“子默,不要无礼,先把剑放下。”
商子默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女夫子。此时的他眼神凶狠,就像一头凶兽,随时有可能扑过去撕咬对方。
“怎么回事?”秦徽音走过来。
“二小姐,我算是知道你们家唐大人为什么要雇我来给大小姐讲礼仪了,瞧她如此耳根子软,纵容奴才对夫子无礼,就知道她需要学的地方还多着呢!”女夫子怒气冲冲地说道,“府上有这样的恶奴,小心他反噬到主子的身上。”
“我问的是我姐姐,夫子不用这么激动,是非黑白我有定论。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不会委屈你。”
“夫子教我课,我有些地方不明白,问了她几句。她说我大逆不道,打了我手掌心,子默是不想我挨打,故会如此。”
唐绿芜红着眼眶说完。
“我姐姐问夫子什么,能让夫子如此的气急败坏,竟对自己的学生大打出手?”秦徽音又看向女夫子。
“我作为夫子,东家给了我银钱让我来教导府上的小姐,我当然要严加管教。她说得不对,我自然要为她纠正。”
“她教大小姐女子卑弱,不该抛头露面,应以男人为尊,处处听从男人的话。从属下踏入唐家之日起,就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言论,自然对她的管教不服。大小姐再这样被她教下去,指不定哪天就要变成任人揉捏的面人。”
“是这样吗?”秦徽音看向女夫子。
女夫子整理着头发,仰了仰头:“本该如此。你们可以打听打听,我教出来的女学生嫁得都很好。”
“你要不是有点名气,我兄长应该不会把你请进来教导我姐姐。是我的错,原本我兄长也是让我跟着学习的。可是我事多,婉拒了他的好意。要是我来听一听,就不会让夫子浪费这么多时间了。夫子,我们唐家的姑娘不是娇花,而是那山崖处的孤松,我们坚韧不屈,没有办法对男人弯下自己的腰肢。我会让账房结算你的工钱,以后你都不用来了。”
“我是你们唐大人请来的,你们无权解雇我。”女夫子不服气。
“她还真有权力。”唐逸尘站在不远处,“不仅她有权力,我的大妹妹绿芜也有权力。如小妹所说,我们唐家的女子不是娇花,而是孤松,胜过无数男儿。沉羽,带她去结算工钱。”
女夫子不甘心,但是再不甘心也没用,总不可能厚着脸皮赖在唐家。
“绿芜,这么多年了,你还需要别人替你收拾这些局面吗?你是唐府的大小姐,不是任人宰割的野草。”唐逸尘蹙眉,眼里满是失望。
“她是大哥请来的,我以为大哥希望我成为这样的大家闺秀。”唐绿芜委屈地说道,“再说,之前她还是挺正常的。她教我琴棋书画,教我读书识字,教我应对不同场合的礼仪规矩,这些都没有什么。直到今日她教我女戒,这才产生了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