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始也觉得,刘落雪和那个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面的父亲既然都选择了不出面,那定是觉得,让儿子出嫁颇为丢人。他根本没想到,刘落雪会好好操办他的‘婚礼’。
不过,秦玉农的目光静静的看着几个叽叽喳喳丫鬟,似乎有些猜到了刘落雪到底想干什么。
让人服侍他,贴心他,不过是把他当做了女人而已,当真是配得上‘出嫁’二字。
这具身体之所以怒气攻心,自杀身亡,就是受不了别人将他当做女人一样的嫁出去,刘落雪明知道他受不了这样,却还故意让人将他真的当做一个“新娘子”一样的伺候。
丫鬟为伺候少爷沐浴本不该大惊小怪,可是,这几个丫鬟连他院子里的丫鬟都算不上,毕竟,他根本就没有下人伺候。一下子让他赤身裸体的暴露在几个女人的眼中,任由几个女人评头论足,他如何接受?
秦玉农可以断定,这恐怕还只是开始而已。
秦玉农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踏入了浴桶之中。
几个丫鬟也不害躁,直勾勾地盯着秦玉农,目光是灼热的,可惜他们小看了秦玉农。
在他们那片大陆,什么最不值钱,那恐怕就是身体吧。为了变强,什么清白,这根本不算什么。就比如说他的好父亲,曾经还和几位男武者一起在床上修炼,他的后娘入幕之宾亦是多不胜数。
而他自己,因为不能修炼的原因想着要为家中做贡献,专注于生意上,而且因为是个废柴也没什么女人与他亲近,虽然没什么经验,不过,因为大陆作风开放的缘故,对于陌生女人的视线他其实是一也不在乎的,非常的坦然。
不过,因为这具身体软弱的形象实在是太深入人心了,几个丫鬟还以为秦玉农就是在强撑。
几双柔荑故意在秦玉农的身上抚摸着……
对此,秦玉农有些不太明白,刘落雪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真觉得仅仅如此,就能让他羞愤、感到耻辱么?
“农少爷的皮肤可真是白皙啊,比女人的还要白呢,就是这毛孔太过粗大了,怕是伺候不了夫君!”
秦玉农低头脑袋,黑如墨色的头发就这么直接垂在了水中,墨色衬托的秦玉农的,皮肤更加的白皙,侧脸越发的精致,秦玉农面无表情的享受着丫鬟们的服侍,眼眸幽深,划过了一丝暗芒。
“农少爷的头发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都有味道了,赶紧把香精拿过来。”
几个丫鬟对秦玉农又是一阵清理,以为这样就能让秦玉农感觉到了被人当作女人的屈辱,殊不知,秦玉农还挺享受的,毕竟有人服侍他沐浴洗头,还特别贴心地将他的头发用内力烘干,谁不喜欢这样的服侍呢?!
看到秦玉农一直面无表情,几个丫鬟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丫鬟咬了咬牙,突然开口道:“农少爷嫁过去可是要为百里家开枝散叶呢!”
丫鬟话音未落就赶紧做出一副说错话的模样,轻轻地用手拍了拍红唇,一脸的懊恼。
“别乱说,咱们的农少爷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你这话说的……”另外一个丫鬟故作不悦的怒嗔。
秦玉农突然抬头,因为所有的头发全都向后梳去,将白皙的面容完完全全的露出,看到秦玉农俊美无涛的面容和那双漂亮的眼眸中的深邃,几个丫鬟心中都有些打鼓,脸颊也不小心的染上了一些红晕,她们以前怎么没发现农少爷的长相竟然是几位少爷小姐当中最是漂亮的。
秦玉农抬头对几个丫鬟轻轻地笑了笑说,“谁说男人无法开枝散叶,古族志上就曾经记载过,绿之莹者,男女皆雌,男人是可以怀孕生子的,而他们的先祖,传言乃天地孕育而生,可聆天地之音,也是第一位……”
这之后,秦玉农不在开口了,这片大陆上,五九的最高等级,也就只有后天境,更别提那遥不可及的大帝境了。与这群人说了,对方怕只觉得他在说谎罢了。
这片大陆几万年来,可都没有关于后天境之上武修记录。这里的人练武不过是为了延年益寿,获得寿元,然后用来争权夺势罢了。
果不其然,随着秦玉农的话语而落,几个丫鬟很快的露出一副鄙夷的眼神,已经直觉地认定了秦玉农,这是在诓他们。
秦玉农沐浴了之后,几个丫鬟为秦玉农穿上了白色亵衣,就这么直接的带着秦玉农回到了秦玉农的房间。
在看到房间里的情形时,秦玉农的双眼立刻眯了起来。
那李妈妈派头相当大,正坐在自己准备的椅子上,满脸的笑意,而身边的一个丫鬟正用力地抓着小秦语的手,丫鬟的手劲大的小秦语几次挣脱,根本挣脱不开。
在看李妈妈的另一身侧站着的两个丫鬟手中正捧着红色嫁衣,女装。
秦玉农微微的皱了皱眉,在心中暗道,果然还有后招。不能不说这刘落雪其实还真是特别小心眼,他不过是反击了一次,对方居然接二连三的,就不打算让他安生。
而且,秦玉农很敏锐的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味,由远及近,两个护院快步的走进屋内,一个人手中还捧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
一瞬间,整个房间立刻充满着特别浓烈刺鼻的药味,秦玉农发现自己居然闻出了这个药汁所用之药草。
菱花、白玉草、朱枯……这似乎是……
秦玉农的眼睛突然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护卫手中端着的药汁,刘落雪……秦玉农在心中时时的咬着这个名字,几乎气得浑身发抖。然而为了不让旁人能看出不妥,他值得装出一副在“震惊自己为什么要喝药”的表情当中。
而他头低得很快,几乎很快的就将所有的表情遮盖了,李妈妈也没有发觉眼前的秦玉农,其实已经知道了这药汁是何物。
秦玉农是真的没想到,刘落雪的心肠何其的歹毒,居然要这般毁了一个少年的一生。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在忌惮些什么,这具身体明明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可是对方却还是不放心。这具身体也没做什么天妒人恨德事情,凭什么刘落雪非要如此咄咄逼人。
虽说一句身体而已,清白他也不甚在乎,可是这个身体毕竟不是属于他的啊!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