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璋也不意外他猜得到,“他们也做了对的事,罚也罚了,剩下的就功过相抵吧。”
宇文统道:“一点儿小伤而已,算什么罚,也就你爷爷才大惊小怪的。”
凌璋听了笑笑,“生气了?”
宇文统道:“我都舍不得说一句,他倒好,甩起脸色来没完。”
凌璋道:“别气了,我爷爷年纪大了,喜欢小孩子,当时麒儿和麟儿的伤看起来有些吓人,他会生气也正常。”
“你还替他说话,我也没说要将他怎样。”宇文统不满。
凌璋道:“今天晚上我亲自下厨。”
宇文统先是眼睛一亮,然后又板起了脸:“明明错的不是你,我也不是生你的气,为什么是你来讨好我,我不吃。”
“真不吃?”凌璋挑眉。
宇文统:.....
“吃。”
凌璋看他那样,忍不住想笑。
其实回到宫里以后他就明白了他爷爷的苦心,从他嫁给宇文统起,应该说从宇文统成为皇帝起,他爷爷就开始担心他了,怕他在皇宫里过得不好,受委屈,十年了,他孩子也有了,他爷爷也还是担心他,白天看起来像是在生他的气,其实他爷爷不过是想用自己的方式来让宇文统不好开口责怪他,毕竟他爷爷都那样表现了,宇文统要是还责怪他就说不过去了。
只是他爷爷不知道,宇文统并没有责怪他,他对宇文麒和宇文麟的严厉比他更甚,也不是溺爱儿子的人,最重要的一点,宇文统是看得很清楚的人,并且事事以他为先。
他爷爷为什么那么生气,宇文统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猜不到原因,宇文统对他爷爷生气,更多的还是生气他爷爷不信任他吧。
“爷爷是有点儿固执,多谢你担待他了。”凌璋轻声道。
宇文统轻轻哼了一声,道:“我宽宏大量。”
凌璋笑,凑过去亲他一口。
宇文统眼神微变,将他搂过来,将这个蜻蜓点水的吻加深。
次日。
“我不知道你们有么有你们说的那东西,我屋里最近新添了不少的物件…”新郎官何攸虚弱的说道,眼下部是青色,不过是一天的功夫,就从一个意气风华的新郎官沦落成这般狼狈模样何家已经被控制,何攸的住处也被严密把控了起来。
新郎官自己糊里糊涂的,根本不知道什么噬魂树的事,连他爹何是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家子跪在那儿哭。
噬魂木也不是普通人能认出来的,穆先生亲自出马,去搜了何攸的屋子,最后在书房的桌面上找到了一个木雕刻的笔筒。
噬魂木非常坚韧,在海水里泡了那么久又随着海岛重见天日,也依然坚韧,忽略它的香味会致人疯狂外,用作雕刻确实是好的材料,但是没人会找死的用噬魂木来雕刻笔筒。
“这笔筒是哪里来的?”侍卫问何攸。
何攸看了看,“我爹给我添的新物件,刚摆放出来。”
何是敬被拉进去审问,一看那笔筒,脸上就浮现出了心虚。
这一看就不对劲,审问他的谢十自然是没有留情,把何是敬的八辈祖宗干过什么事都给逼问出来了。
谢十出来后脸色很不好看:“这笔筒是何是敬私吞下的贡品。”
贡品?
所有人脸色都不好看了,贡品这东西,是该送进皇宫的,可是谁用噬魂木制作了笔筒要送进皇宫,又是为何被何是敬吞下?
何是敬只是南通商会的牵头人,他虽然有钱,但还接触不到朝堂,贡品也轮不上他来动。
但是何是敬有一家很大的镖局。
半年前,他受南雅州官所托,送一批贡品进京,为了赶赴帝后十周年婚庆典礼的。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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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事5(完)
怪事5
这个笔筒精致,何是敬之所以贪下它是因为觉得它香气独特,雕刻精致,看上眼了,再加上觉得这东西儿子又快要成亲了,就算不能名正言顺的得到皇帝的赏赐之物,但是自己做个手脚换上一件,自己家里能有上一件贡品,暗地里也能说道很久,换回来后,一直锁在库房,担心被发现,许久不曾动用。直到帝后庆典后,也没听说有人追查贡品什么的,就拿出来了,放进了儿子的书房。
但是没想到给自己儿子放了一个催命符。
听了谢十的讲述,凌璋和宇文统的脸色更难看了。
也就是说,要不是何是敬贪下笔筒,那玩意儿就进了宫,不是被摆放在宫里头,就是被赏赐进了几位公侯王家里,不管是哪里,后果都很严重。
而且凌璋还记起了一件事,“去年宫宴的时候,有好几位大臣恰巧送了笔筒做礼物,因为那笔筒材料特殊又难得,还被你夸奖了几句,还记得吗?”
宇文统的记忆这么好,当然记得这件事,但也因此脸色更臭了。
“后来朝堂上下就有传闻说你喜欢收集笔筒,还兴起了一股子风潮,那阵子一个个都送笔筒,现在全都在库房落了尘。”凌璋又道。
其实宇文统哪里是喜欢什么笔筒,是凌璋那阵子喜欢上了雕刻,嘉禾商会送上来几个精细的物件,雕工非凡,就沉迷着研究了一阵子,把宇文统给冷落了,宇文统虽然不高兴,在宫宴上收到礼物的时候还是很高兴的收下了,转眼就放在了凌璋的书桌上。
送笔筒那几个都是朝堂上的大员,这些人多少有点儿消息渠道,知道凌璋最近喜欢雕刻,所以送的都是雕刻精致的,又不敢送的太显眼怕被宇文统发觉,就送了笔筒,间接讨凌璋欢心,直接,则讨了宇文统欢心。
凌璋看着还算不错,宇文统高兴了,自然对那几个大臣和颜悦色了一段时间。
但也就是因为那次的事,收笔筒收的凌璋都麻木了,那些大臣看不管用了,才没敢再送。
现在很有可能是这消息传了出去,有人特意用噬魂木雕刻了笔筒,而且雕刻的非常精致,要引起谁注意的,不用说了。
现在要查的是笔筒是南雅州的州官自己送的,还是另有其人。
去南雅州调查的人很快就出了京,暗卫和嘉禾商会的人都动了身。
有人想要害凌璋和宇文统,不管是皇家还是凌家,都不能忍的。
“你觉不觉的有些奇怪,笔筒这种东西,我们不一定就真的看中,用那么稀有的噬魂木就是雕了个笔筒送,也太 ...”
凌璋不好说奢侈,毕竟这玩意儿不是好东西,但是它又确实是非常难得的东西,对于有心人来说,它的价值太大了,远远比用来雕刻一个笔筒更有价值,哪怕是针对他和宇文统,都有比送雕刻笔筒更好的选择。
“确实。”宇文统也道.“有些过于草率了,现在只能看南雅州那边的调查了。”
在南雅州的调查有结果之前,京城还是加强了戒备,宫中的守卫也加强了。
同时何是敬私吞贡品一事也被追究了责任,紧接着是何攸的事,他虽然也是无辜,但是害了那么多人,自然不可能饶过,何家没多久就散了。
京城百姓在那次之后对新郎官都有心理阴影了。
好长一段时间京城都没有什么人家成亲。
半个月后,南雅州的调查结果送回京。
看完调查结果后,凌璋和宇文统许久都没有言语。
这一整件事就是个大乌龙。
笔筒是南雅州的州官送上来的,但材料是他的小舅子找的,他小舅子是个海商。
木料是从南洋一个小国那的一个海盗团里买回来的。
据说卖木料的海盗团不知道什么原因,不知道从哪里发了一趟财回去后,突然就窝里斗了起来,互相残杀,几乎杀了个精光,然后被另一伙海盗黑吃黑,将他们的财宝都抢了,非黄金的都卖了出去,那截木料被卖出去的时候,对方还当这是普通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