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休了方氏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贾寅有多愤怒。
方氏抖了一下,脸色煞白。
“夫人,大夫说了,老爷这不像是天花,您何不相信大夫。”最后还是一个老嬷嬷走过来对方氏说道。
方氏这才脸色稍微缓和了些,道:“你说的对,一定不是天花。
方氏战战兢兢的进了贾寅的屋子,看见贾寅躺在床上,身上的衣物被解开,起了满身水泡并且红肿发脓的样子就觉得可怕不已,眼睛都不敢多看,“老、老爷,妾身刚才是去盯着大夫给你开药方呢,这不是来了吗,大夫说了,你这病只是被有毒的虫子咬了,喝了药,涂抹上药膏就会好的。”
“那你还不过来给老子擦洗干净。”贾寅死死盯着方氏。
方氏一看到那些水泡就害怕,僵硬的扯着嘴角,一步步的靠近,“来人啊,端热水上来!”
“老爷别急,等下人端了热水上来,妾身就给你擦身子。
贾寅见她过来了,脸色才缓和了下去,缓缓松开了抓着被子的手。
身上的水泡又痒又痛,贾寅心中也害怕的要死,否则也不会死活都要方氏进来。
贾寅身。上长满了水泡的事很快就传开了,毕竟贾家着急忙慌的找大夫,半夜整府上下都在闹腾,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左领右舍都知道了。
林夫人晚上的时候等了一晚上,眼看子时都要过了都没见有什么动静,忍不住对林元道:“夫君,怎么现在还没什么动静,凌公子会不会是哄咱们开心的啊?”
林元比她沉得住气:“急什么,这大半夜的,有什么也没那么快传出来。凌公子既然那么说了,肯定是做了什么,他犯不着耍咱们开心。
林夫人这才沉住了气,等到贾府闹出动静的时候她就赶紧的派了人大半夜的去贾府门口盯着,看是发生了什么事。
下人机灵,眼看着大夫进进出出的,虽然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但这么着急请大夫,事情肯定不小,回去就把看到的都告诉了林元和他夫人。
“这么着急请大夫,贾寅不会是。…“林夫人脸色有些发白。
林元知道她要说什么,打断她道:“不会,如果是要让他死,凌公子绝对不会告诉咱们,只会悄悄的做。”
林夫人点头,“夫君说的有道理,那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等明天早上吧,那时候应该有消息传出来了。”林元镇定道。
既然现在贾府确实是有了动静,说明凌公子的安排已经成功了,没有食言,他们只要耐心的等到明天就知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林夫人脸_上缓缓露出了点笑容,“不管是什么事,只要能让贾家的人受点罪,我这心里也算是稍微解气了些。”
林元又何尝不是,任谁被贾家那么不讲道理的打了一顿都不会不记恨。
凌璋也在等消息。
后半夜的时候,丘冰悄悄的过来了。
守夜的夏风看见他半夜过来,问:“出什么事了吗?”
“麻烦夏管事告诉公子,事情成了。”丘冰低声道。
夏风微愣,但看丘冰的样子显然是早就和凌璋说好了回来的,便进去低声叫醒了凌璋,转告了他丘冰的话。
凌璋没有睡得太沉,听见后道:“让丘冰进来。
夏风出去喊了丘冰进来,丘冰一脸喜色的说道:“公子,事情成功了,贾寅果然得了那种病,林大夫说的法子还真是有效。”
凌璋道:“这件事烂在肚子里,林大夫帮我们是秘密,不能让任何其他人知道。
“是,公子放心,属下绝对守口如瓶。”丘冰保证道。
“贾府匆匆忙忙的请了大夫,属下还潜进去听他们闹了半夜,他们果然是以为贾寅得了天花,一个个都害怕的要死,府上差点乱套,不过那大夫有点本事,看出了不是天花,现在贾府已经差不多镇定下来了。”丘冰说到最后很是有些可惜。
“天花不是开玩笑的,很可能会引起满城恐慌,这样正好,先让贾寅老老实实的躺好,明天的风声放出去后,张冲肯定会立刻就有动作,等贾寅能起床动作,矿场也已经易主了。
“贾寅会甘心?”
“他当然不会甘心,但那又能改变什么呢,张冲要强占人家的矿场也不会真的傻到就这么直白的去强占了,肯定会找理由,我们等着吧,贾家要倒霉了。”
丘冰高兴的点了头,“那公子,属下先回去了。”
“去吧,好好休息。
“是。”
夏风送走了丘冰后回来道:“公子,张冲真的会那么做吗?”
“会的。”凌璋笃定道。
106 我答应随你进京
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城中的百姓大多还没起,宇文统就回来了。
一回来就听护卫说了昨晚凌璋找宇文启的事,听完后若有所思,凌璋问那些话的目的是什么?
“他当时的脸色怎么样。
“公子说只是有些话想要套套宇文启,脸色平常,只是在离开厢房的时候好想有些愤怒。”
宇文统想了想,回屋换了衣服出来后再问:“后来呢。”
“公子就回去了,回去前告诉我宇文启身。上有古怪,他闻到了恶心的腥味,怀疑宇文启身上有毒物,属下在宇文启的房外盯了一晚上,目前还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宇文统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就转身去了厢房,直接踢开了厢房的门。厢房的门哐当一声打开,里面还没睡醒的宇文启吓了一跳,“谁?!”
宇文统走过去,直接将宇文启从床上拽了起来,然后对护卫道:“过来,给他搜身。”
宇文启吓了一跳,大喊:“堂哥,你要干什么!”
护卫不管宇文启的抗拒,强制给他搜了身,除了随身的银票,荷包,印信外,还搜出了一根竹管。
这根竹管一拿出来,就有一股极淡的腥味散发出来。
护卫立刻警惕起来,“元帅。”
宇文统眼睛一冷,将竹管接过,问宇文启:“这里面是什么。”
宇文启额头冒冷汗,“没什么啊,这就是一根竹管,我,我用来装信件用的。”
信件?宇文统冷笑一声,将竹管的塞子打开。
“元帅,小心!”护卫赶紧提醒道。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里面什么都没有,是空的。
宇文启立刻道:“我都说了我只是用来装信件用的,真没什么。”
宇文统将竹管放在鼻子底下闻了一下,面色冷沉的说道:“蛇。”
宇文启脸色一变,不敢相信宇文统这样都能闻出来!
“什么蛇,堂哥,你不能冤枉我啊!
“让它干什么去了。”宇文统盯着他。
“我真的没有放蛇,”宇文启眼珠子一转,说道:“这竹管只是经过特殊的药物浸泡,里面是有毒的,只有服下解药的人才能取出里面的信件,为的是保密,这是我来谭阳前带在身上,以防万一备用的。
护卫疑惑,难道真的是这样?毕竟这样保护信件的办法也不是没有。
宇文统却一个字都不会信宇文启的,可是现在没有证据,他也不能就把宇文启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