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长夜又说:“大师和佛宗之间的这个结,只怕难以解开了,佛宗里的佛修,说恶也谈不上恶,而且他们至今也不认为阻拦大师和前辈在一起的做法是错的,也不会有一天原谅前辈拐走了佛宗这个天才吧,可同样的,要让大师放下对佛宗的心结也难,那时要不是佛宗处处阻挠,和灵州势力联合在一起,前辈可能也不会落到自爆的结果。”
也就是有丹阁这样的宝物,许尘才没落得魂飞魄散的结果,可以说,许尘不是直接死在佛宗手上,也是间接因他们而亡,中间横亘着爱人的性命,如何能彻底放下一切。
“还有件事,”迟长夜说,“就是大师到底是因何成为魔修的,这中间可能也和佛宗有点关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能就大师自己能说得清楚,堕落魔道,必定是舍弃了什么,这时候倘若再捡回去,恐怕是有违他的道了。”
古遥觉得迟长夜这番分析很有道理,也更加生气了:“那现在佛宗还盯着大师不放干什么?非要大师毁了自己的道不可?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佛宗的名声还是为了大师啊?”
提及佛宗,古遥也不知该对他们抱何种态度了,了解越多心情越复杂,和别人接触多了,便也听他们提及佛宗以及其他佛修势力在暗州做了多少事,还有佛修为了救其他修士而来不及逃脱,所以这样的佛宗,能说他恶?
偏偏古遥是坚定站在许尘一边的,不可能在前辈面前为佛宗说半句好话,不说前辈差点魂飞魄散,只说前辈因此和大师分离了万年的时间,他就不可能这么去做的。
迟长夜拥古遥入怀,想到大师和许尘的种种,他也感慨得很,庆幸他和小遥之间没有那么些艰难阻挠,一路走来顺利得很,无法想像经受大师和许尘之间的一切,易地而处,他想堕落魔道都是轻的。
心志坚定者,踏上了这条路,怎可能再返回。
在各方齐心协力之下,又有检测魔虫的法器送了过来,只要不是心虚的修士,大家都会配合城主府进行检测,就和那位被救回来的修士一样的想法,谁愿意自己被只魔虫吞噬了,去做一只虫子?
等有其他佛修来到城主府后,了虚也得以脱身,古遥将培养警鸣蛊的方法交了出来,也和迟长夜他们一起从城主府里出来,在城内四处转转。
和之前热闹嘈杂的景象有些不同,修士在外面不愿意多作停留,行人匆匆走过,城内发生过被魔虫寄生的修士突然暴起伤人事件,虽然排查过,但修士依旧担心会有疏漏。
魔虫比起之前被魔物咬伤魔化的情况还叫人担心,毕竟那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而且有驱魔丹解救,这魔虫寄生却是在毫无防备之下发生的,甚至被寄生者在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魔虫取代了。
向以旦还留在城主府,古遥没想打扰大师和前辈相处,所以找了个借口拖着迟长夜走了,颜元敬虽然在感情上一窍不通,但绝不代表他没有眼色的,所以毫不犹豫地跟着古遥和迟长夜走了,把许尘看得想骂人,古遥和迟长夜这两个臭小子,居然把他抛下了。
古遥在前面偷笑,面上露出得意之色:“我还不是看前辈对大师的态度缓和了不少,大师肯定做了不少工作,前辈就是面子上抹不开嘛。”
迟长夜笑:“小遥你说得对。”
颜元敬抱着剑木愣着脸,吃了一对又一对的狗粮,忽然发觉自己有点凄凉,他是不是要转变自己的想法,寻找一个志同道合的道侣?可一转身就看到迟长夜一副“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毫无原则的嘴脸,颜元敬抖了抖,随即道心变得更加坚定了,他所走的这条剑道注定是孤独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动摇他。
颜元敬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脚步也停了下来,走在前面察觉的古遥和迟长夜停下来看他,颜元敬板着脸说:“你们逛吧,我回鼎轩阁那边说完就转身大步走了,可不要再看迟长夜这个不要脸秀恩爱的剑修,反正迟长夜实力比他强,碰上了危险也轮不到他来救,所以他就不插在这两人中间了。
颜元敬身影转眼就消失不见了,迟长夜不由笑出了声:“看来是我们为难颜道友了,走吧,他会照顾好自己的。”
这点他非常放心,在颜元敬与他师父见面之前,可向来是独来独往的,这么多年下来,他自有一套行事方法。
只有两人了,他们心情更加放松了,以他们现在的修为,合体及以下的修士看出他们的真容可不容易,只要他们不想的话,所以可以轻松地到处转转,又寻找了一些本地特有的材料,补充自己的收藏。因为有检测仪器在,城内虽不复之前嘈杂的气氛,但也不会冲突时起,所以秩序比起以前来得好。
两人走到一处酒楼,到了楼上要了一桌酒菜,坐在靠窗口的位置,边看着外面的风景边说着话。
其实吧,许尘没有追上来,就代表他心底是赞同和大师独处的。古遥也想起以前在万罗大陆提起死亡魔域时,许尘表现的异样,现在回想起来就能明白当初为何会情绪不佳了,肯定是想起大师的情况了,也许那时还担心即便干辛万苦回到灵界,大师也可能不在,去往上界了。